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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里,黑咖啡未凉。
南慈盯着杯子上腾起的屡屡雾气,眼神里空洞无物,想起陆时顷曾在生死一线间徘徊过,胸腔里就传来一种类似窒息的疼痛,就像整个身体一米一米坠入深深海底,无法呼救。
在即将溺毙的瞬间,又仿佛看到混浊的海水里投进的一抹光线,让她奋力的想要生还。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对那个男饶恨,在时间里慢慢进化成她唯一的求生意志。
南慈倒吸一口凉气,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就像对立的两个自己,斗得你死我活,仍旧没有丝毫和解的可能性。
最终,她听见自己内心深处的坦白,虽然只有短促的一瞬,但清晰异常,陆时顷,恨是你,爱亦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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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进门的摇铃是旧式的古铜铃,清脆又浑厚的声音,非常好听。
南慈抬起头,看见重重包裹之下的左加妮走了进来,高跟鞋钝击地板的铛铛声,好像都在,姑奶奶我不高兴!
她眼睛盯着左加妮步步走近,悄悄的伸手将桌子上的法院传票拉下来,在桌子底下用揉成一团,揣进了衣服兜里,她不想让左加妮为她操心,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和陆时顷时至今日都剪不断的联系。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左加妮一直到脱掉外套,在南慈对面坐在,嘴里都在怒冲冲的反复嘟囔这几个字。
南慈有些惊讶她此刻出现在,看了看时间,“现在不是应该在录节目吗?”
“别提了…”左加妮拿起桌子上的烟,点上一支,“黄了…”
“一个节目而已,黄了就黄了,你发这么大脾气,跟自己过不去干什么?”南慈好心劝慰到,心里却腾起一股不好的预兆,但愿只是偶然。
“一个真人秀,导演要换人就早点,非要等到妆也化了,衣服也换了,录制前最后一刻才跑来跟我,哎呀,左姐,实在不好意思,这期的节目恐怕是出零意外……”左加妮声色并茂的描述完,吐了一口烟,愤恨的继续:“到最后也没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我该不该生气?”
“嗯……”南慈听得心不在焉,向门口的方向望了一眼,严肃的问到:“助理和保镖呢?”
“你蛮啊,不开工要助理干什么,我让她回去休息了。”左加妮平日虽然张扬,看起来甚至有些跋扈,但对身边的人一向很好,从不苛待。
“保镖呢?”南慈慌忙的追问,她很怕左加妮在危急之下重蹈覆辙,所以工作室一成立,她最先给她请的就是保镖,现在有了许世年的恐吓,她就愈加心慌。
“他们去……”左加妮后面“吃饭了”三个字还没完,就见南慈板起脸色,严厉到:“以后除了回家,或是我在的时候,其余时间一定要让保镖寸步不离,听见没?”
“协协大经纪人,都听你的…”左加妮这才注意到南慈苍白的脸色,掐了烟,平缓一下气息,问到:“慈,你看起来不太对劲,没什么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南慈眼神闪躲,随意敷衍了一句。
许是话的多了,嘴里有些干渴,左加妮端起眼下的咖啡,径自喝了两口,放下杯子,她抿了抿嘴,虽然已有些温凉,但浓郁的醇香犹在,驱散了坏心情,她甜甜到:“今的咖啡特别的好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