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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慈准备出门的时候，左加妮已经不在客厅，搭在她身上的披肩掉在楼梯的台阶上。
南慈上了楼，推开左加妮卧室的门，就见她不着寸缕的趴在自己的床上，蹩着眉梢，嘴里还在低声嘤嘤，“呜呜……呜呜……”
倏然一翻身，女人玲珑有致的线条和光洁如玉的肌肤，在阳光里泛着浅金色的光泽，看起来干净而美好。
只是，腹下方那一道浅浅的线缝伤口，成了她这一辈子都抹去不掉的疤。
拉上了窗帘，南慈帮左加妮盖好被子，用手轻轻拨开黏着在她脸上的几缕发丝，“加妮，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片刻，左加妮的唇微微嚅动，“慈啊，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
离开上邸公寓，南慈直接打车去了灵山墓园。
一路上，她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因为几前裴安的求婚，一夜间，她就成了南城风尖上的女人。
或许是方式太高调，在热度上，竟一点不输于今订婚的裴琳。
不寻常的是，那的照片和视频在个人微博或朋友圈里像瘟疫一样传来传去，可所有公众媒体和平台置若罔闻一般，无一发声。
可无论怎样，裴氏好事将近的传言，又一次不绝于耳。南慈哑然轻笑，原来，也有陆时顷堵不住的悠悠众口。
早上十点的灵山墓园，笼罩在一层薄雾里，北芒垒垒，无边无声的死寂。
南慈点上一支烟，放在南绍明的墓碑前，又给自己燃起一支，一直到整根烟抽完，她都没一句话。
烟灰落在墓碑上，南慈弯下身子，一手揣在衣兜，一手擦去灰色粉末，嘴角向上一挑，带着几分轻蔑到：“爸，若是你泉下有知，有没有料到你设计了那么久的事情，会发展成今这样？”
风吹过，周围干枯的枝桠沙沙作响，像是回答。
“不过也无所谓了……人都死了，再计较这些也于事无补。”南慈慢慢直起身，顿了几秒，眼底如枯潭般绝望，“爸……我恨陆时顷，但也恨你，你可曾想过，害得南家家散人亡的那个人……其实是你。”
言落，这一次连风都停止了流动。
南慈牵强的浅笑一下，已是生死两茫茫，她也不忍心再去怨怼什么。
手机在衣兜里嗡嗡振响，南慈低头看了一眼，是莫清辞，就直接按下接听。
“南姐，在哪呢？”通过电流，都听得出他的激动。
南慈微微拧眉，言简意赅道：“直接。”
“没什么大事，跟你请个假。”
“好。”
“这么痛快？”莫清辞讶异，怨念很深的：“你也不问问我请假干什么，怎么当个老板当得这么冷漠……”
南慈轻轻一笑，“那你解释解释。”
“阿维拉宫今晚上有场订婚宴，邀请我去给那些嘴巴刁钻的有人钱做咖啡，报酬丰厚的惊人……我意志力不太坚定，就答应了……”
听电话另一端没有任何反应，他着急问到：“南姐，南姐……还在吗？”
南慈紧紧攥着手机，骨节泛着青白，良久后，低声而答：“我在，信号不好。”
莫清辞哦了一声，又侃侃道：“南姐，听今晚上阿维拉宫汇集了南城整个上流社会，你跟我一起去，我想办法让你混进去，你去找找，看看有没有哪个冤大头，愿意给左加妮那个臭丫头点机会……”
“好。”南慈不带一丝犹疑，“下午两点半，门口见。”
“南姐，大气！”
挂羚话，南慈再度点上一支烟，抽至一半，就摁灭在地上，低眸看一眼南若晴的墓碑，奚弄一般到：“至于你，就好好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