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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慈看着瓷盘中七分熟的安格斯牛排和黑鱼子沙拉,旁边立着riedel酒杯,细腻轻薄的杯壁里有她最喜欢的罗曼尼,溢着浓郁醇厚的红酒香。
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恶劣?
特意选在今,裴氏宣告破产的日子,吃上这么有情调的一顿饭,她都不好意思不助兴。
“苏姐,麻烦了,合一下窗帘。”
苏姐从厨房里走出来,笑着应到:“好的,南姐。”
落地窗前,厚重的刺绣窗帘像幕布一般被缓缓拉上,一寸一寸的湮没室外正午时分的温和光线。餐桌上一盏装饰用的做旧高塔烛台,南慈从兜里拿出打火机,点燃了上面的白色蜡烛。
一灭一明之间,昏幽的房间里开始游离暧昧的分子。苏姐很有眼色的回了佣人房。
南慈偶一抬眸,就看见陆时顷正不动声色的回看着她,微微摇曳的烛火虚化了他原本分明的脸型轮廓,添了几分柔和。微弱的火光,也照亮了他深黑色眼底里的深邃笑意。
这种强烈的吸引力,南慈心尖上一颤,避之不及。
“可惜了这氛围,还是少零音乐的烘托,不过陆先生也不用太讲究,毕竟今不是什么值得浪漫的日子。”
她的语调很是清淡。陆时顷付之一笑,笑而不语。
南慈捏起riedel的杯脚,伸手碰了一下他面前摆在桌上的酒杯,发出低沉空灵的声音。
然后,她轻抿了一口罗曼尼,举着酒杯盯着里面澄净通透的红色液体,嗓音懒懒的,“陆先生这一局赢得漂亮不,连庆功酒都这么好喝呢。早知道陆先生有所安排,我应该穿得隆重点,才不会让陆先生觉得失礼。”
南慈完,脱掉外层的线织开衫,身上只剩一件重缎的吊带长裙,很简单的款式,厚重的藕紫色,被眼下的环境一映衬,看起来有些像设计简约的礼服,也显着她整个人更加慵懒散漫。
她忘了具体是哪一,苏姐将这些贴合她风格的衣服摆在了她的床尾,很显然都是陆时顷的意思。
陆时顷拿起酒杯酌了一口,浅笑着附和,“很荣幸现在能跟南姐分享胜利的喜悦。”
南慈稍有些呆滞,现在她的冷嘲热讽,他都能这么不在乎,应付的如疵心应手了吗?
南慈愈发觉得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很无趣,然后自顾自的拿起刀叉,沿着牛排的边缘,切下两块,送进嘴里。
她细细咀嚼了几口,又停下了动作,陆时顷眉眼轻蹩,“怎么,南姐觉得不合胃口?”
“那倒不是。”南慈用刀柄那吨在下巴,故作失落道:“陆先生大概是有了新欢以后,就忘了我这个旧爱,以前只喜欢五分熟的柔韧口福”
“嗯,南姐上了些年纪,色衰而爱驰是一方面,肠胃想来也没有十几岁时那么强大了。”陆时顷声线平稳,匿着笑意。
“……”
南慈一愣,这话有点扎心。
“当然不比陆先生那么强大。”她讥笑一声,模仿着他一贯的腔调,“面对裴氏如今血淋淋的凄惨下场,陆先生非但没有食不下咽,还设下如此奢侈的庆功宴,这种强大的心理素质,南某佩服。”
这个女人乖张起来,越来越像自己,陆时顷豁然一笑,连南慈都看得到,他身上连日来的那种低糜慢慢在眉眼间散开。
“南南……”陆时顷似浅似深的笑着,“裴氏的事情结束了,难道不是应该好好庆祝一下你重获自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