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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和干爽让舒霜觉得很舒服,像窝在被子里,可她很快察觉到不对劲。
雪龙道口,轰隆隆滚来的雪崩,坠崖。这些片段闯进她的脑海,刺骨的冰冷似乎再次袭来,令其猛地坐起。
夏萧,夏萧没事吧?
舒霜正出一个夏字,便捂住自己的嘴。因为她看到夏萧就躺在自己床边,后者没穿外衣,脏兮兮的。若不是还有呼吸,瘫坐着的他和死人无异。
看来已经没事了!
舒霜看了看四周,很眼熟,是黑台城那间屋子。可低头再看自己,衣服呢?脸一下红了起来,她背披长发,将被子抱在胸前,又看了夏萧一眼。
怎么办怎么办?他应该没做什么吧?就算没做什么,估计也看到了。啊啊啊,好害羞啊。
“嗯~”
夏萧发出一阵痛呼,轻微移动自己的肩膀,虽然还是有些酸痛,不过双臂的撕裂感已近消失。
见舒霜醒了,夏萧没有话,只是默默给火炉加炭,随后倒水洗漱。擦掉浑身血污和汗,才算舒服些,甚至觉得身子轻了。
舒霜抓着被子,有些的纠结,该不该问呢?夏萧正换衣服,她看了一眼又慌忙扭过头,脸更红了。这算扯平了?不行不行,不算的。
舒霜低着头,支支吾吾的。
“那个……那个……对不起哦。”
啊?
夏萧怎么也没想到舒霜会出一句对不起,可看她连忙解释的样子,似乎还有点内疚。
“我不是刻意隐瞒实力的,但我真的是行路后期,只是偶尔能释放出很强的元气。”
“不用道歉,是你救了我。”
坐在火炉边,夏萧想着该怎么解释,可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该怎么,还是算了。
穿上床边的衣服,舒霜坐到夏萧身边。
“他们呢?”
“都被鬼脸鹰杀了!”
舒霜看着火炉里新窜起的火苗,陷入沉默。作为走首教会的一员,她还是抵制打斗和杀生,可他们想害夏萧……
“他们是咎由自取,先引起雪崩,看到我们没死又想过来补刀,没想闯入鬼脸鹰的领地。”
走首教会的人一向心善,可夏萧不会。
“不这个啦,冰续草找到就好。”
夏萧扭过头看她,舒霜还是那副乖巧的模样,脸上带着温暖的笑。
“还想听我前世的故事吗?”
舒霜不知夏萧为什么到这个,但很体贴。
“不想可以不用的。”
“没关系,你还会陪我很久,还是知道的好。”
夏萧咬了一口面包,看着火炉里的火苗,无比专注,追寻起许久不曾回忆的世界。那个世界曾无比真实,他为了生活伤痕累累,可现在回想,也就那么回事,飘渺似梦境。
“我原先的世界和大荒一样残酷,所以在哪个世界活下去都不容易。那个世界没有元气,人们无法修炼,金钱便成了权衡一切的东西。”
“那你是军 事 家吗?”
火光映在脸上,夏萧嘴角一勾,舒霜既然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不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那还懂这么多?”
有的事夏萧没法解释,原先那个世界了解知识的途径十分方便,不用为了知晓某个东西阅览群书寻求答案,所以他回答。
“我懂得算少了。”
舒霜满脸崇拜,似乎夏萧很了不得。可这种目光似乎不属于他,令夏萧难以接受。
“我是一个孤儿,从就一个人。一个人长大,一个人上学,一个人租房子住,钱那东西一直和我没多大关系。”
“嗯……其实我很平庸,没有任何过人之处,所以刚到大荒世界才觉得新奇。没有被雷电劈死,还被成远道而来者,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这一世虽然也很不顺,可起码有家人,还有变强,摆脱原本命阅机会。”
夏萧的语气很平淡,还有些丧,可舒霜听得很认真,悟出了孤独。她像很了解夏萧,话的声音极其温柔。
“知道的人很少吧?”
夏萧望着火炉,这种事除了家里人知道,还能和谁呢?他习惯将这些藏在心里,可眼睛藏不住,十四岁的他,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深沉。
“我和你有一点很像。”
是吗?夏萧从没这么觉得。舒霜漂亮,身材也好,以后肯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还是走首教会的一员,真正前途无量。
其实夏萧也不差,长相清秀,颇有些冷酷的帅气,还有着远道而来者的身份。但夏萧想起前世的事就有些自卑,他似乎在玩某种角色扮演的角色,装一个冷酷的人,不知何时会穿帮,所以一直心翼翼。
“我也是个孤儿,师父是在一个遗迹里发现我的。”
逐渐旺盛的火光照亮两饶眸子,舒霜眼里似乎有一片海,荡着轻柔的水波。
“师父那座古老的殿堂仅剩秉灯的石像,我就躺在石像旁边。”
“师父将我带出遗迹,抚养长大,为我聚集地元气,那段时间格外漫长,我都忘了花了多少年,反正很长很长。然后就接了人生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任务,就是来到你身边,陪着你。”
这像一个童话,可夏萧总觉得秉灯的石像在哪见过,但暂时想不起来。不过是孤儿的人可真多,不负责的男人和狠心的女人更多。
夏萧现在精神状态不算很好,有的问题便忽略了。
“什么是长护使?”
“就是我啊。”
火炉边暖烘烘的,舒霜不经意间靠拢夏萧。她虽然一觉已睡醒,可还是有些困,一对眸子眨着眨着便眯成一条缝。
“我是它有什么含义?”
“就是保护你,为你……”
舒霜的声音越来越,最后靠在夏萧肩膀上睡着。
看了他一眼,夏萧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
“睡吧,明这个时候,我们就回家了!”
夏萧想抚摸舒霜的头顶,很多人这时候都这么干。可他在这方面毫无经验,抬起的手掌又落下,只抓住面包。
坐在原地,夏萧怎么也不敢动,唯恐将舒霜吵醒。他调整了一下角度,靠在座椅上睡着。
黑台城又下雪了,薄薄的一层,盖在几公里外的松树林,也盖在屋檐上。火炉烧的很旺,一晚都不会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