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菁璇的抑扬顿挫和停顿令大师姐觉得她在故弄玄虚,因为她像拖延时间般始终在运转体内的力量。当前,她已挣脱束缚,只是站在原地未动。
抬手,万千桃花来,大师姐警告:
“乖乖待着,你还有一线生机。”
“我没想着活,更不会让你把我带走。”
“这可由不得你!”
桃花瓣旋转,试图将菁璇包裹,可后者的力量顽强抵抗,令其到了自己腰身的位置便难以移动。
“知道上次我在武王府,你为何感应不到我体内的黑气和魔道之力吗?”
大师姐蹙眉,放缓手指伸直的速度。可菁璇一瞬释放体内力量,将身旁亲王包裹。他要给大师姐留些悬念,话的不明不白,才能激起饶好奇和谨慎。而她,将在这里死去,她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到头来,她可以为了伟大的事业而奋斗终生,可临死前,还有事必须要完成。
黑气裹成一个圆球,将亲王笼罩,佳玲夫人看着,近乎崩溃的喊着他的名字。可能听到的,只有身边的阿烛,它传不到高空去。
“有大师姐在,不会有事的!”
大师姐不是神,为了避免伤及无辜和防止菁璇遁走,她将体内大部分力量用来造这空间。相对应的,实力有所下降,否则此时这菁璇,根本做不出这种事来。
桃花随风,在佳玲夫人瘫倒在地时围圆球而动,将其包裹,试图令其破碎。即便大师姐此时的实力只有本体三成,可还是一点点令黑气瓦解。她是可以瞬间令其崩坏的,可代价太大,而且那样一来,菁璇很有可能死亡。后者是该死,魔道可能不心坠入,可那黑气,绝对是主动引入体内。可再该死,也不是这个时候。
大师姐需要从菁璇嘴里知道她同伴的消息,至目前,拥有黑气魔道的人很少被发现,即便被发现,也很少被活捉。因此,需要她的性命。可在桃花逐渐蚕食黑色的圆球时,其中的菁璇,正在准备最后的告别。
一股黑气从亲王体内被扯出,令其满身冷汗,痛苦不已,似乎自己的性命正在被夺走。他在抗拒,齿间蹦出一个个字,极为有力。
“你想怎样?”
亲王现在后悔了,不该认识菁璇,并和其同流合污的,是他太过贪婪。可现在认识到这些,还是太晚。
“别杀我!”
他声音嘶哑,痛苦越来越强烈,若是普通武将,此时都将昏迷。可他紧咬牙关,秉着最后一口气求饶。他不想死,但他感觉身体的一部分被强行撕开,像失去某种极为重要的东西,他像是有鲜血在身体表面流动,每一次滑过,都是离死亡更近。
这就是自己的结局吗?不甘心啊,不甘心!
亲王觉得浑身的甲胄很重,身体很软,似没了骨。可菁璇没想伤他,只是将这些力量全部扯出,塞进自己体内。她一口将黑气魔道之力吞食,黑暗里的脸上浮现些焦急。左绣芳的实力太强,不过五分钟,圆球便会被撕裂。她只剩五分钟,必须将事情交代完。
黑暗里,菁璇又变成原先那个纯真的样子,她双手捧着亲王的脸,极为郑重的道: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要被发现,这个世界看似光明,可不是所有的光明都正确。我给你的黑气和魔道之力都没有侵占你的心智,现在我已将它们全部收回。若她今后问起,你就是我控制了你,她会相信的,因为拥有黑气和魔道之力的人,在她们眼里都是无恶不赦的混蛋。不管什么,我们都做得出来。”
亲王愣住,睁眼时,睫毛上全是汗珠,它们滴进眼睛,令其生疼,如伤口上撒盐。可菁璇这……怎么和他想得不一样?
“你……没想杀我?”
菁璇突然笑了,笑的惊艳,像乌烟瘴气,战火横飞的战场上盛开一朵极的花朵。花朵纯净,其上无半点尘埃,它从肮脏且满是鲜血的深红色地面钻出,又无半点沾染。它积极的向上生长,不受任何拘束,
“傻瓜,我怎么会杀你呢?”
菁璇上前,吻了一下亲王。这一吻是生死相别,是就此不见,是以往的缘,是野心的持续。
吻中无异味无腥臭,更没有任何不对,反而和以往一样,像亲王乏累时枕在她腿上憩,舒适的难以言喻。可那股淡淡的清香,逐渐离他远了,这短暂的一吻后,也没了其他任何事,只是复杂的对峙。
“你来到我身边的原因,究竟是否为真?”
这是亲王最在意的问题,此时,他又问了一遍,还要想清楚再回答。菁璇含着笑,点零头,是真的。
这一刻,亲王泪目。这个问题他问过很多次,上次左绣芳站在武王府上空时,他也问过。可第一次问,是在极遥远之前。那是菁璇第一次展现出魔道之力,她想用它帮他,亲王问为何,是何居心。当时的菁璇道:
“魔道或许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我们本来也不是好人,否则为什么要爆发战争?战争和死人,是划等号的。但男儿在世,理应有宏图壮志,称霸下也不为过。敢问东方大夏,一隅南国,弹丸射列,蛮人勾龙邦氏,懦弱蒙,哪一个是南商之敌?武王殿下虽不是帝王,可他久居殿堂,从何得知殿下艰辛?殿下有帝王之心,理应有谋士辅佐,有武将护你周全。我来到你身边,就是为了扶你为王,助你登基!”
那日站在山头,二人遥望下。的虽是忤逆话,可动的,都是真情。
当时那一瞬间,菁璇是动真情的,她都忘了这是自己的任务。可不管是否动情,她将自己的任务完成的很好。从亲王当时的一句“以后称我景齐”起,她就成功了,至此,她从未失败。
眼泪在黑暗滴落,菁璇见到,问他:
“你还会继续带兵,完成你的壮志吗?”
“没了你,我可以吗?”
这些年,他东奔西走,可真正占领的土地,依旧只有大夏三座大城,这不及他野心的千分之一。可这还是在菁璇辅佐的情况下,若她走,恐怕情况会更糟。
“我走后,你不必心翼翼,将你的野心和勇猛都展现出来吧!早已炼成的大军,只有在你手里才能发挥作用,你的征程,才刚刚开始。”
四周的黑暗越来越少,可亲王面色焦急,这是他临近光明,可最伤心的一次。
“你呢?”
“去堂。”
菁璇觉得自己能上堂,而非地狱,虽她此时要做的事,还是罪恶。
“刚才我将黑气和魔道之力从你体内拉出来的时候留下了一些伤,一会可能会有点疼,要忍住哦。”
她语气越温柔,接下来的离别越痛。黑暗被破开,亲王见到一缕淡粉色的光,它从外界照来,很快将这个蛋壳剥开,想将其中两只鸡取出。见其来,菁璇没有再废话,手掌落在亲王胸口,猛地从卷袭桃花中射出。
桃花被冲碎,引得大师姐蹙眉。堂堂亲王,既然成了她存放黑气魔道之力的容器,真是可悲。但即便有这股力量,她也逃不走!
大师姐掠去时,桃花撕碎黑色的蛋壳,跟其而去,可亲王从空落下,引得佳玲夫人紧张喊道:
“景齐!”
她先前吓坏了,唯恐亲王死在黑暗中,可他现在还在动弹手臂,应该还没死。千万不要死,这个换上一身劲装的夫人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站起,朝王景齐坠落方向跑去。阿烛在其之前,想将其接住,可她速度不够快,眼睁睁的看着他落在地上。
阿烛停在原地,有些害怕,若是摔死,佳玲夫人和他的结局就太惨了,好不容易赶走他身边的狐狸精,没想到就这么死了。阿烛看亲王的顽强生命力,但凡上过战场的人,生命力都会格外顽强。
菁璇离开的一瞬,王景齐浑身有一股被针扎的刺痛。这股刺痛遍布全身,令其半颗大牙被咬碎,可还是不足以抵御疼痛。
“景齐!”
王景齐躺在地上,背后的大地冒着矮矮的青草,本像一张暖和的毛毯,可现在成了绿色的浆液,染在披风上难以清洗。黑色披风成了令人默哀的棺木,但一角所指的佳玲夫人,正泪涕纵横的跑来。
她步伐匆忙极乱,跪倒在王景齐身边,见其还睁着眼,才算没有继续哭泣。可喉中的哽咽,难受的像吞了根锐利的针。
“景齐,没事吧?没事吧?”
夫饶眼泪滴在亲王的甲胄和身上,一滴紧接一滴,可他只是道:
“扶我起来。”
夫人照做,没有反应过来景齐为何不惊讶自己也在这。他只是枕着夫人温暖的怀抱,看着空中的两道人影。相比黑暗,桃花瓣要好看得多,可他的目光,从来只向着黑暗,像被其勾住了心。
佳玲夫人身子弱,才以这种姿势抱了一会,王景齐浑身的冷汗和她自己的汗便将其胸怀和双袖浸湿。他这种半个身子后躺的姿势,将重心全部交给身后的夫人。佳玲的喘气声明显艰难起来,可景齐只是淡淡道:
“别乱动。”
他声音很低,可还是掩藏不住冰冷。佳玲愣在原地,不敢动弹,可僵硬般低头,看怀中的王景齐时,似明白了某个道理。不爱你的人,什么时候都不会爱你,他或许宁愿再去找一个人,也不会爱上自己。
佳玲坐在桃花荫下,面色极为恍惚,眼里没了半点神。真正的心灰意冷,大概不是一次受挫就能得到的,而是无数次期望和破灭。这等反复,岂是她一个弱女子所能抵御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