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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不是没有时间陪她,而是要把时间留给那个女人,他的合法妻子。
来之前还给他打过电话,问他什么时候过去,好为他准备宵夜。
陆锦宁的话犹在耳畔,“我最近有点忙,就不过去了,你自己要注意身体,按时吃饭,不要熬夜。”
啰啰嗦嗦一大堆,没完没了的,完全不像以前那个冷情狠绝的男人,感觉都要把她当没长大的孩子对待了。
杨秋韵还沉浸在男人无微不至的关怀中,不到两个小时,就被现实狠狠打了一巴掌!
原来他的忙,是陪妻子逛公园欣赏花卉,可笑的她刚才还拍了不少照片,想等他过去的时候一一讲给他听呢。
和她一起来的人看她不停地拍照,得知原因后都跟她开玩笑,说她都这把年纪了,还像谈恋爱的小姑娘一样憧憬风花雪月,男人不肯陪你前来赏花,没准就陪在哪个如花美人身边呢。
杨秋韵抿唇笑,信心十足地说自己老公不是那种人,不管外面的诱-惑再多,他爱的只有她一个。
信誓旦旦地话语引来同行姐妹的嫉妒,纷纷要求哪天出来一起吃饭,好让自己老公也向他学习一下。
她笑而不语,没有答应,只说老公很忙,连陪她吃晚饭的时间都没有,哪有那个时间陪她应酬啊。
好在公园里的花卉真的很漂亮,人又多,总在一个地方驻足,会引起人流聚集,她们都不喜欢拥挤,急忙离开这里看向下一个展区,才没有听出她的无奈。
刚刚还说没有时间的男人,现在却陪着他的合法妻子欣赏花卉,而他明明看到她了,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
杨秋韵是善解人意的女人,不吵不闹安分守己地过日子,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见不得光,从不做让陆锦宁为难的事情,也没有资格介意他走到哪儿都带着梁明月,向所有人正大光明地介绍他的妻子。
认识陆锦宁的那个姐妹走上前去,热情地和他打招呼,“陆总您好,我老公是明安化工的程明安,上次宴会我们还见过呢。”
陆锦宁看一眼躲在花卉后面的杨秋韵,面色不变地回应,“您好,程夫人,很高兴再次见到您,这是我太太,这是程夫人。”
梁明月气质高雅举止大方,微笑着打招呼,“您好程夫人,很高兴认识您。”
那几个姐妹看她和陆锦宁说上话了,才知她所言非虚,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纷纷走上前和梁明月问好。
极具奉承的话语,谄媚的姿态,让陆锦宁直蹙眉,却让梁明月如沐春风,甚至约好下次一起喝咖啡打牌。
“咦?陆太太呢?”
程夫人介绍完几个姐妹,没有看见杨秋韵,转头看她还在欣赏花卉,急忙拉她过来,很是热心地介绍,“这位是陆太太,她老公是做房地产的;这两位是我们a市最恩爱的夫妻,陆先生和他的太太。”
梁明月早就看见杨秋韵了,没想到一时心血来潮逛花展也会看见晦气的人,心头很是不快。
看见她躲在花卉后面,就知道她没有勇气面对自己。
女人没有对破坏自己家庭的女人报有好感的,哪怕她一再退让,也不行。
虽然她知道陆锦宁一定不会在这种诚承认她,但这种正室和小三儿相见的戏码,还是不要出现得好。
这种令人尴尬的场景,并没有因为她的不喜而没有出现,热情的程夫人哪里知道他们的关系,想着都是生意人,多个朋友多条路,或许以后有机会合作呢。
杨秋韵微微低下头,没有看她最爱的那个男人,因为她知道,这种诚,他不方便和她说话。
头顶的阳光炙热,一丝风没有的天气让人心浮气躁,即使站在树荫下,她也感到自己脸颊发烫,浑身冒汗,尴尬和难堪让她很不自然地打招呼,“你好。”
梁明月看一眼身边的丈夫,发现他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心安了下来,微微翘起的嘴角展开不屑的笑容,眼里闪过一丝寒光,不趁此机会让她明白什么是见不得光,真的对不起自己陆太太的身份!
“你好陆太太,你先生也是做房地产的,公司的名字是什么?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吃饭聊天,或许还有合作的机会。”
“陆太太抬举了,我先生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名气的转包商,干些无足轻重的小工程而已,和陆,陆先生的公司没法比。”
陆锦宁深深看一眼嘲讽他的女人,深邃的眼眸没有丝毫变化,揽着梁明月的腰,温柔地说道:“你不是想尝尝花果茶的味道吗?服务员已经泡好了,时间长味道会变的,想聊天什么时候都可以啊。”
梁明月当然明白陆锦宁这句话的用意,还不是看见心尖上的女人难受,他心里也不好受吗?
装作刚想起来的样子,看一眼准备好茶具的服务员,不好意思地点头,和那几个夫人歉意地说道:“听说花果茶美容效果好,就想尝尝,先不陪几位夫人聊天了,哪天我做东,请各位喝咖啡,一定赏光啊。”
转身向亭子走去的时候,还不忘挽着陆锦宁的胳膊,头亲密地贴在他的身上,“老公,你也来尝尝,听说味道很不错哦。”
杨秋韵的眼前来来回回都是梁明月张扬炫耀的身影,耳边也是她丝毫不加掩饰的恩爱说辞,身边姐妹们羡慕的话语,被她自动屏蔽了,唯一清晰的是心中汩汩流血的声音!
陆锦宁,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你不是说和她没有感情吗?为什么她会说那种话?
难道你一直在骗我吗?
梁家在商场政界都有人脉,在a市有很高的的地位,他们怎么会允许自家的女儿受委屈?
原来,一直蒙在鼓里忍受委屈的人,只有她一个。
那天,杨秋韵在小区的楼下坐了很久,惨白的脸上一点血色全无,那空洞的眼神,还有那生无可恋的迷茫神情,让一直跟着她的郝教授,至今难忘。
眼睛潮红的杨柳,让郝教授不忍说下去了,递了一张纸巾给她,“你妈妈太傻了,一个男人不但连当众承认她的勇气都没有,还纵容妻子嘲讽,你说这样的男人,值得你妈妈心甘情愿地付出吗?”
杨柳知道妈妈是个三观很正的人,当初也不是故意介入别人家庭的,知道的时候已经怀有身孕,既舍不得爸爸,又不忍心打掉她,只能牺牲自己。
所以,妈妈明知道自己一直在受委屈,却没资格叫屈,也不准她仇恨陆家人。
以前的她不理解,经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她真的明白了,没有哪个女人真的不介意介入自己家庭的女人,梁明月是,自己也是。
这么多年来,妈妈怕她难过,向来都是报喜不报忧,这种令人尴尬的遭遇不用想也知道绝不会只有一次,要不然妈妈也不会下定决心离开爸爸,重新开启自己的新生活。
擦掉眼角的泪水,看向面前对她关心有加的男人,以前就有一颗一心为患者着想的心,对她颇为照顾,现在又和妈妈走在一起,应该会给妈妈幸福吧?
“……您是心疼我妈妈?”
郝教授想了想,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我第一次见到你妈妈的时候,应该是十二年前,那时候的她漂亮是漂亮,可满脸的憔悴和哀伤。当时我以为她是担心你的伤势,还多说了几句安慰她,后来才知道并不是......知道你们的故事后,只觉得这种女人太傻,这个社会怎么会有这样什么都不计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