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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和激动极了,眼睛都潮湿起来,这就是亲儿子,有血缘关系的,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一点都不记仇。
“爸爸也爱我们晟晟!”在他的小脸上狠狠亲一下,“不过呢,回家之前,我们先去看三叔,三叔也给晟晟准备了礼物,我们过去拿吧。”
洲洲开心地刚要拍手,突然看见妈妈的脸色不好,马上改口,小脸也没有了笑模样,“妈妈说,做人不可以太贪婪的,三叔的礼物还是送给别的小朋友吧。”
霍云和当然知道杨柳在顾虑什么,他的心里也不好受,这么可爱的儿子,话比以前少了很多,也不蹦蹦跳跳了......
不怕的,有他在,儿子一定会好起来。
给杨柳一个安慰的笑容,又在儿子脸上亲一口,“我们晟晟是乖宝宝,不贪婪,那是三叔送给你的见面礼,不收的话,三叔也会没面子的,我们不可以拒绝三叔的好意。”
“那,那好吧,洲洲会谢谢三叔的,如果三叔送的礼物是洲洲原本就有的,那就转送给别的小朋友吧,大家一起玩都会开心的。”
洲洲万分舍不得到即将到手的礼物,可是,妈妈要是不高兴,他什么礼物都收不到,还是矜持点好。
外公家里外婆说了算,a市外公家里,也是外婆说了算,舅舅也听妈妈的,所以小小的洲洲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千万不可以惹女人生气。
他人小鬼大,看出妈妈心情不好,可他不知道妈妈是在担心他。
想念已久的爸爸就是喜欢的霍叔叔,真是太好了,而且,他发现爸爸比妈妈好说话,是不是他提的要求,爸爸都可以满足呢?
父子天性使然,洲洲解开心结,自然喜欢爸爸;霍云和终于得到期盼已久的儿子,自然不想放手。
两个有同样心思的人抱在一起,像黏在一起的打糕,分都分不开。
“爸爸,你的脸怎么啦?”小豆丁儿小心翼翼摸着爸爸的脸,轻轻问道:“是和别人打架了吗?很痛吧?”
不等爸爸回答,小豆丁儿就开始上课了,“爸爸,好孩子不可以打架的,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们要好好和他讲道理,受伤了多痛啊?”
霍云和以为自己这张脸不会招儿子待见,哪里知道他会心疼自己?
搂儿子的手更紧了,鼻子一酸,差点落泪,急忙把儿子的头按进怀里,不让丢脸的样子被他看见。
“晟晟,爸爸没,爸爸记住了,以后爸爸不会和人打架,要好好讲道理。”
原本想说自己没有打架的,转念一想,善意的谎言也是欺骗,儿子在关心他,不可以欺骗儿子。
“爸爸,我们要以理服人,动手打架是野蛮人的行为,我们以后不要做了。”
洲洲碎碎念,把外婆教他的都说了一遍,还抱着爸爸的脸给呼呼。
杨柳看着管家婆附体的儿子,脑子里滑过一个念头,刚要深思,霍云和就递过车钥匙,让她开车,自己抱儿子去了车后座。
杨柳的思绪被打断,想不起来刚才在想什么,看一眼腻在一起的两个人,有点无奈。
车子开到齐振邦所在的私人医院,直接来到他的办公室,刚要推门进去,霍云和就发现杨柳脸色煞白,很不舒服的样子。
“你怎么了?只是检查一下,不会有大问题的。”
他以为杨柳是担心孩子的病,急忙出言抚慰。
杨柳摇摇头,往事像潮水一样涌来,四面八方的压力弄得她要窒息,无论怎样刻意遗忘,都清晰得像昨天刚发生过一样。
五年前来这里,是被逼迫打掉孩子,她永远也忘不了他狠戾的话语,还有那冷冰冰的眼神。
一步步后退,直到身子抵住墙,再也无路可退时。
身体像筛糠一样抖动起来,牙齿也在打颤,腿软得支撑不住身体,摇摇欲坠。
看着她那惧怕的神情,霍云和心中一动,明白过来了,都是他不好,让她又记起那些惨痛的过往。
急忙放下孩子,伸手搂住她,大手不停地抚摸她的后背,愧疚地道歉,“对不起,依依,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要再想了啊?都过去了,过去了。”
杨柳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推开这个曾经令她温暖的怀抱,惨然一笑,“如果当时听你的,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发生了。”
霍云和大骇,杨柳这是后悔的节奏?
不,不,他不要她后悔,做错的事,他不会否认;她受到的伤害,他会用余生来抚平;孩子的病,他会倾尽全力救治!
“依依,不要这么说,你知道,我一直都是爱你的,只是,只是心胸狭隘了些......给孩子做完检查,我们就回家,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向你解释清楚好不好?”
杨柳一点精力都没有了,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带孩子进去检查吧,我在这里坐一会儿。”
杨柳这个样子确实不能再经受打击了,让她平静一会儿也好。
霍云和接过她手中的病历,转身的时候,看见霍晟正和齐振邦玩呢。
齐振邦看一眼缠绵的两个人,嘴角上扬,露出了然的笑意,“亲热够了?也不怕孩子看见不好。”
霍云和不理会他的揶揄,伸手摸摸自己儿子的头,“霍晟,叫三叔。”
洲洲手里拿着小汽车,还在研究为什么开门有音乐,关门就没有了,没有时间搭理他。
看见霍云和吃瘪,齐振邦不厚道地笑了,“二哥,你这儿子可机灵了,我听到门口有说话声,等了一会儿没见你们进来,就出来看一下。这小子,一看我手里的玩具,眼睛马上亮了,跑过来自我介绍,问完我的名字,直接就叫三叔。”
齐振邦看洲洲那可爱的模样,真是越看越喜欢,“这孩子,精明着呢,长大绝对比你强!”
“那是当然,我儿子嘛,当然会超越我了。”儿子被夸赞,霍云和很是得意,立马飘飘然。
齐振邦冲杨柳点头打招呼,看她脸色不好,也知道是担心孩子的病,并不强求她一起进去,招呼护士给她一杯热水,接过孩子的病历,认真看起来。
霍云和蹙眉,“你一个妇产科大夫,能看懂吗?”
齐振邦冷哼一声,余光都懒得看他,在得知孩子病情的时候,已经查找过相关资料,简单的检查数据,还是能看明白的。
刚才和洲洲玩闹的时候,他就在仔细观察孩子,并没有抑郁的症状啊?
难道是病情轻,发展的慢,已经控制住了?
不能啊?二哥说的那么严重,这才几天的功夫,就是自己妈妈出手,也不可能好的这么快啊?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单,百思不得其解,眉毛越拧越紧,“二哥,先带孩子去检查,具体结果要出来以后再说。”
齐振邦带他们去找自己妈妈,心理学专家,科室主任,经手很多精神疾布者,有丰富的治疗经验,这也是为什么霍云和要带孩子来这里的原因。
有人好办事,不用排队,不用自己跑腿,一切都被齐振邦安排得井井有条,一点不用他们操心。
董主任接过病历看一眼,又仔细观察一旁玩乐的孩子,和儿子有一样的疑问,可看到诊断下面医院的名字,又把疑问压了下去。
霍云和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说话不避讳,“云和,你的脸怎么了?阿姨虽然是专家,一号难求,但我们医院还是讲秩序的,你不会和人抢号打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