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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言听的心里难受,她又想到了前世那个宠爱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叔叔,他将自己杀害,想必也是有苦衷的吧,否则他没有妻儿,一直将自己当作亲闺女对待,怎么会无故对自己和家人下手呢?他的心里,肯定比谁都痛苦。
“先皇就是那时候封你为摄政王的吗?”
苍凌洲将怀里的人儿搂紧,“不是,那时候先皇只是刚知道太子牺牲的消息,还没能从悲痛中走出来。太子是位难得的帝王之才,自幼便跟在先皇身边,国家大事没有他不知道的,也没有他看不透的,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储君,可惜······”
苍凌洲又想起了那个不过才比自己年长六岁的少年郎,身为一国储君,却在那个黑夜带着仅有的一队人马只身赶赴谷底救人,在危急关头还想着保护年纪尚的自己,若是他想逃,凭借着他的身份、武力,完全不在话下,可他在那样的生死关头命令军师将自己带出去,这是得有多大的胸襟!
“后来,没过多久,先皇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在先皇彻底卧病在床之时,下了诏书,封当时的闲散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圣上列明庭作为太子,并留下了一道密旨。自那之后,如今的圣上开始上阵,没过多久,先皇驾崩,临近仙逝之时,将我宣进殿内,让我务必好好辅佐圣上,替他们列家守住这江山,嘱咐的话还没完,就咽了气,王公公这才将那道密旨宣读出来,在那时,我才被正式封为摄政王,辅佐圣上。”
“所以,先皇对你有恩,你又自觉亏欠与太子,才尽力辅佐圣上,所以,你并不是奸臣?”
苍凌洲笑得无奈:“其实要我是个奸臣也不无道理,那是的圣上还只是同我一般大的孩童,况且,这些年,因为有了太子列明阳从对他的庇佑,他只愿做个闲云野鹤的游侠生活,也正因如此,自幼便没有习得兵法,治国之道,在处理朝政是频频出错,做出的决定被我多次驳回。可我毕竟身为人臣,即使位高权重,可时间久了,难免落人话柄,久而久之,我摄政王想要谋权篡位的谣言四起,我的奸臣身份就这样传开了。”
花言有些担忧,“那······圣上也是那时候的对你起的疑心?”
没想到花言会这样想,苍凌洲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在那段谣言盛传的时间段里,圣上确实多次宣我入宫,却不是为了对我起疑心,而是他觉得坐在那龙椅上实在不是他想要过的人生,便多次同我商量,如何不显得刻意,又能保全我名声的方法,将圣上这个位置转让给我,自己也好去过那理想中的逍遥快活的游侠生活。”
花言眨巴着眼睛,没想到这圣上还挺逗。
“所以啊,你大可不必被他表面上的睿智、算计所蒙蔽,他呀,不想坐在那个位置上也不是一两的了。”
花言乖巧的点点头,“所以你和圣上现在就算是狼狈为奸?”
“嗯······叫做共谋大业。这些年,我和圣上要做的,不仅仅是稳固朝纲,更是想要早日查出当年苍家军被困一事的真相,为太子复仇,安抚苍家军的亡魂。”
“你们怀疑当年的事有蹊跷?”
苍凌洲神色严肃,“嗯,当年的苍家军实力不容觑,更何况当还有祖父坐镇,没想到还是失手在了一个刚刚像点样子的国手里,而且,就单凭着梦辉国将我们困在谷底,却始终不敢下来应战的情形来看,若不是有人出卖苍家军,就一个的梦辉国,还不敢在苍家军面前造次!”
“那你觉得会是谁?”
“这个······来惭愧,六年过去了,看着当年那个国家发展成如今的模样,还不是靠着歼灭了我苍家军换来的荣誉,才得以发展的如此迅速,我与圣上对当年的事却仍旧没有半点线索,就觉得心中有愧,无颜面对先皇,太子以及那些苍家军亡魂。”
花言听他起的这一桩桩,一件件,无比心疼,“这些年,很痛苦吧。背负着家人,战友,陪护自己长大的祖父、义勇献身的太子的命,想必并不好过吧。”
苍凌洲没有了往日的气宇轩昂,脸色沉寂的可怕,又让人心疼,连同声音也有了哽咽的意味:“嗯······这些年,看着曾经欢乐的露露总对着自己佯装坚强,心里就跟刀子在挖我的肉似的,疼的慌,偏偏我还不能揭穿她。我在朝中的地位越来越稳固,仇家也越来越多,我本无意将露露变相,囚禁在东园,可三年前,就我一个不留神的功夫,露露便被那些居心叵测之人推下湖去,那还是下着雪的深冬,虽然最后露露被救了上来,可却发了很严重的高烧,使得原本在苍府火灾时留下的后遗症——肺炎更加严重,虽有秋军师的儿子:秋易安细心照料,才稍有好转。言言,你知道吗?在看到露露昏迷不醒的时候,我害怕极了,一刻也不离的守着她,生怕露露也这样离我而去,如果露露也随父亲母亲去了,我······我就只是一个人了······”
看着眼前恍然无措的男人,花言也是无比揪心,是啊,谁都以为他想篡位,他想将这大列朝换了姓氏,可没有谁替他想过,他的处境,比谁都艰难,一个想要做个闲散官职的孩子,被迫进了军营;一个被害的家破人亡的少年,被迫担起了这查清真相、守卫江山的重担。除了他的母亲,不曾有人问过他是否愿意,就这样,把所有的都强加给他,把他推向了风口浪尖。
花言此刻像位母亲似的,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没关系,露露不会有事的,她也舍不得你,这些年,再难她不也硬撑过来了?而且,你以后还有我,我命硬啊!番木鳖这种剧毒都毒不死我,你还担心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