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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已来,临城的气候越发暖和。
一簇一簇新发的绿草和婉约又不知名的花,纷纷乘着和煦的春日里冒出了头。
经过一个多月的休养,离风已经能下地走路。
此时在李七和赵青柠的陪同下,正在院中散步。
“今早大夫怎么?”赵青柠问道。
“已经无大碍,再调养几日便能痊愈。”离风扯出温和的笑意,俊朗的脸庞上恢复了不少血色,“多亏柠儿这一个月的悉心照顾。”
听到他这话,赵青柠干笑了两声,心虚的望了一眼边上一言不发的黑脸李七。
这些时日,她顶多在气好的时候推他出来晒太阳,偶尔拿自己鬼画符一般的字来精神折磨他,哪谈的上悉心照顾。
赵青柠低头的望见脚下的春意,时间一晃,一年的时光便再这毫无长进中过去了,心中突然有些惶惶。
韵月来过后,这一段时间更是如同暴风雨的前夜,宁静的有些不寻常。
如今的时局,比之前的迷雾更加的大,稍有行差踏出便是杀身之祸。
可离风不,她也不敢问。
站在院中新发芽的枝丫下,离风伸手轻轻的抚了抚嫩叶,回过头轻柔的对心不在焉的女子:“柠儿,明日陪我去园湖踏春可好?”
园湖是临城着名的赏春之地,景色美的没话。
不过,这会的赵青柠可没心思看景,无奈的对他:“殿下都这个时候了,您老还有心情去踏春?”
离风摇头轻笑,从近处折下一朵含苞欲放的红色月季花,走到坐在石凳喝茶赵青柠面前,将那朵红色月季轻轻的别入她的发髻间。
认真的欣赏着眼前的女子,心情不错的道:“此话有理,最美的春色便在眼前,我哪还有心思去看别的。”
离风在这段看似安逸的生活中,土味情话是一套接着一套,把赵青柠雷的里焦外嫰。
她讪讪而笑,别过头佯装赏景,避而不看他眼中真诚到让人发烫的亮光。
“看到殿下如此有闲情逸致,老夫这颗担着的心便放下了。”有底气又儒雅的嗓音从院子门口响起。
来人一身南国官服,长冠束发,面上含着让人猜不透浅淡笑意,锐利的狐狸眼不显山不漏水的迅速扫视了院子内的人和景。
将他引进来的门童,胆战心惊的垂头站在一边。
这人不仅是南皇最为倚重的丞相,还是里边太子的老丈人,人家点名道姓的要见太子离风,他一个的门童,只能老老实实的将人带来。
离风温和的笑容一僵,俊朗的眉间闪过一丝不悦,他上前一步,将赵青柠挡在身后,朝曲恒微微作揖,道:“丞相大人。”
曲恒迅速上前,急忙关切的:“殿下切勿多礼,后背上的伤如何了?”
丞相?
先前还悠闲坐在石凳上的赵青柠,立马站了起来。
眼前这个儒雅硬朗的中年男子,就是常年病榻行事低调又位高权重的太子妃她爹,曲恒曲丞相?
刚刚离风那暧昧不清的言行被他听到的话,那她跳进黄河十回也洗不清了。
连离风这个太子都得率先朝他行礼,可想而知他在南国的重量。
我靠,这事闹得!
“已经无碍,谢丞相关心。”离风先是对他曲恒,然后转过头看向李七,“立刻让人准备茶水,送到书房,本王要与丞相长谈。”
曲恒的狐狸眼扫过离风身后脑袋上别着月季花的赵青柠,摆手拒绝道:“老臣连着半月坐在颠簸封闭的马车内,脑袋到现在还晕疼。现下只想呆在外边,好好的呼吸呼吸临城的新鲜空气。我看簇不错,殿下,可介意老臣在这坐坐?”
离风还未应,曲恒跨过他,泰然自若的坐到石凳上,而石凳的对面,正站着一脸懵的赵青柠。
“只道花无十日红,此花无日不春风,姑娘此花别的甚是应景。”曲恒老狐狸眼中透着精光。
赵青柠望着眼前中年男子虚而不实的笑容,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这个在南国朝野举足轻重的人,若没有他的全力支持,如今离风的太子之位能不能坐稳,还真不好。
“你先下去。”离风对她,看着曲恒的模样,多半是冲着赵青柠来的。
“殿下大病初愈,行事不可如此急躁。”曲恒训道。
他是离风的老丈人,更是他的老师,整个南国,除了皇帝,敢训教太子离风的,也只有这位曲丞相。
他看向赵青柠,道:“姑娘若是赵青缘先生之妹,还请留步。”
不明所以的赵青柠,愣愣的点零头,“我是,赵青缘是我的哥哥,我哥哥出什么事了?”
“令兄除了行动不便,其他尚好,赵姑娘不必过度担心。不过,确有一桩事,老夫答应令兄,要亲自交代给姑娘。”
曲恒边边看了一眼边上的离风,转了话锋:“殿下快坐,老臣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殿下。”
离风站着没动,生硬的道:“丞相长途跋涉舟车劳顿,还是先好好休息吧。”
曲恒摇头,叹了口气,“算算日子,太子妃一月前就已临盆,殿下难道不想问问老臣,太子妃和皇子的情况吗?”
生了?离风当爹了?
赵青柠一惊,她来回望了望这对翁婿,火药味不是一点两点的浓,难不成又是因为她?
离风抿唇不语,原本俊朗有神的面容变得低沉。
院子里的气氛变得微妙又尴尬,赵青柠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曲恒赵青缘有事交代给她,这刚刚起了个头,又扯到离风当爹的事上了。
这里的大佬,怎么一个个这么难捉摸,前有一个鬼政亭,这又来一个曲恒。
“老夫早就听闻赵姑娘才思敏捷、满腹经纶,如今太子殿下的皇子还未取名,能否请姑娘赐教?”
见离风不搭理他,曲恒又转过头来跟赵青柠,“皇子出世,如同降祥瑞消灾解难,姑娘知道为何吗?”
赵青柠摇头,离风的孩子又是他的外孙,怎么问起她来了。
曲恒看了看在院子的连封家书都不愿给他女儿回的女婿,继续平静的:“皇子未出世之时,殿下临城重伤命悬一线,太子妃体虚,难产一日一夜,险些保不住性命。”
曲恒看似一番不咸不淡的话让赵青柠一阵心惊肉跳,太子妃难产,这么大的事,离风却没有提过半句。
除了赵青缘每半个月催她回家的书信,她很少听到关于南国都城的新闻,想来此次曲恒之行,有不少兴师问罪的成分。
“好在皇子出生后,殿下重伤好转,太子妃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经过凌大夫几次急救,捡回了一条命,赵姑娘,皇子的出生是不是祥瑞之兆。”
“是,绝对是。”赵青柠附和,她瞥了瞥脸色难看的离风,讪讪道:“皇子身份尊贵,太子殿下才是真正的满腹经纶、才高八斗,哪里能轮到我取名,丞相不要揶揄民女。”
“哦?也对,赵姑娘不,老夫都快忘了,皇子的亲生父亲还在这,不知道殿下是否已经想好名字了?”曲恒‘亲生父亲’这四个字咬的略微重一些,脸上依旧表现的一派祥和。
离风转眸看向他,动了动唇,却未言一词。
因为不管他什么,都只会将面前的女子越推越远。
离风和曲恒到底是一家人,而她赵青柠只是一个外人,在这里听他们聊这些问题,实在有些尴尬。
她硬着头皮:“额,临城这有个习俗,若男子得了自己的一个孩子,需要喝红茶水图个吉利,如果我哥哥的事情不那么着急的话,民女先下去给殿下准备红茶水。”
曲恒点头,“也好,那就有劳赵姑娘,令兄相托之事,稍后找个时间在与赵姑娘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