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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龇牙一笑,不敢再含糊其辞,连忙开口道:“言姑娘自称为王爷的未婚妻,所以才在军中混的风生水起,现在十三王爷都改口叫未来的九皇嫂了Y嘿!”
叶无铭:“!!!”
叶无铭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阴转晴,片刻后故作不屑道:“咳,这个女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本王也是她能肖想的?!”
“敢坏王爷的名声,属下去杀了她!”黑昀义愤填膺的要去杀人,那愤怒的模样,让白晓忍不住头疼,也让叶无铭有些尴尬。
叶无铭轻咳两声道:“咳,此事……嗯,不急于一时,”说完之后再次看向白晓,开口询问道:“十三和老十怎么如此轻信于人?”简直蠢不可挡。
白晓见叶无铭那副虽然故作生气,却眉眼间都藏不住喜色的模样,连忙开口笑道:“王爷,那言姑娘真是聪明,她并没有用本来的名讳,她自称为药王宗的大小姐上官凌儿,王爷曾经向药王宗提过亲,她如今套用这个身份,那十三殿下和晋王殿下,真是半点儿都没怀疑。”
叶无铭微微一愣,言不之知道他和上官凌儿之间的关系了?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的时候,叶无铭竟然有几分心虚。
叶无铭越过白晓的肩膀,眺望向他身后的方向,心中犹豫着要不要去跟言不之解释一两句。
不过话说回来,他又要怎么解释呢?有些事情,他是不能说的,不能说,也就解释不清了。
哎?不对!等等,他为什么要解释?他为什么要向那个对着别的男人笑的女人解释?
他没有解释的立场,她也没有让他解释的资格。
哼,没什么好解释的!
叶无铭的心思又开始烦躁起来了。
眼看着叶无铭脸色变差了,白晓有些疑惑的挠头,难道他说错话了?
黑昀没有白晓那么多心思,只开口关问道:“王爷,是不是不舒服?属下记得再走三日,就能到汤泉谷,那里的温泉极好,王爷可以在那度过八月十五之后,再继续回京。”
黑昀的话把叶无铭的思绪从言不之身上拉回来了,没错,现在最重要的是度过今年的八月十五,如果不能平安度过这一劫,那其他的事情,也多说无用。
叶无铭下意识的捂了捂胸口,越是临近八月十五,这里越是冰凉刺骨,可刚刚的一瞬间,却因为听到言不之自称为他的妻子,而隐隐发热。
——
八月十四。
今日已经是大军班师回京的第五日了,言不之为了不用辛苦自己演戏,是能不出马车,就不出马车,每日里就守着身体每况愈下的罗将军。
言不之看着罗将军越来越瘦了,忍不住担忧道:“这样下去不行啊,母鸡汤也喂了,人参汤也喝了,可罗大哥的身体……”
应寒歌握住罗将军的脉门,片刻后开口道:“虽然虚弱了些,可还没有生命危险,那十三王爷拿出来的人参太次了,等路过下一个城镇,我去买些好的来。”
言不之看向应寒歌,有几分戒备的开口道:“我可没银子。”
应寒歌嘴角抽了抽,忍不住磨着牙道:“我问你要过银子吗?你这从头到脚的行头还是小爷我买的呢,你给过银子吗?”
言不之呲牙一笑道:“早说嘛!不要银子,一切好商量。”
应寒歌太阳穴的青筋跳了跳,好商量?有什么好商量了,她不能给银子,难道还要用别的偿还不成?
别的?唔……也不是不行,比如钱债肉偿?
应寒歌眼睛一亮,自上而下的打量了一番言不之,言不之敏锐的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开口呵斥道:“停止你脑海中危险的想法,你要敢胡思乱想,小心我打爆你的头。”
言不之挥了挥拳头,让应寒歌想起她一拳打碎城门的场面。
应寒歌嘴角抽了抽,开口讽刺道:“你想我还不乐意呢,你都多少天没洗澡,衣服皱巴巴跟咸菜似的,哪还有半点药王宗大小姐的仙气。”
言不之翻了个白眼,哼哼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仙女啊,我就是一个壮丁。”
这急行军,哪里有条件给她洗澡,而且在这里她能信任的人只有应寒歌,而应寒歌又看起来不怎么靠谱的样子。
路上没有封闭的空间,想洗澡只能去河边,可若是她去洗澡,应寒歌在偷看或者直接冲过来怎么办?
言不之表示为了自己的清白,还是忍忍吧。
不过话说回来,也真是奇了怪了,大家同样都五六天没洗澡了吧,可应寒歌看起来仍旧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
这让言不之忍不住去怀疑,这应寒歌是不是像过去看过的修仙一样,伸手捏个净衣诀,就整个人焕然一新了?
想到这里,言不之嘴角抽了抽,立刻否决了自己这匪夷所思的想法,哪个神仙像他这么无赖!
这家伙啊,肯定是偷偷去换洗过了,唉,做男人就是方便!
这应寒歌确实不是什么神仙,可他洞察人心的能力,却丝毫不逊色于神仙。当天吃过午饭,应寒歌便带来一个诱人的消息。
“按照这个行程,今天晚上会在靠近汤泉谷的地方驻扎休息,你若想洗个澡,可是一个好机会呦。那汤泉谷有着天然的温泉,温泉还带着药性,浸泡个把时辰,出来之后神清气爽啊。”应寒歌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一个用棒棒糖拐卖孝的坏老头。
可不得不说,言不之确实动心了,虽然现在天气不热了,可一连几天没洗澡,也确实难受。
不过……
言不之眼神戒备的看向应寒歌,开口道:“你能有这么好心带我去?”
应寒歌撇撇嘴道:“小言言,这一路上我若想占你便宜,你躲得掉吗?小爷我是君子好吗?君子坐怀不乱,要不你来勾引我试试?”
应寒歌一脸贱笑,笑的言不之想戳他的眼。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言不之决定去汤泉谷洗个澡,但是要求应寒歌必须站在远处摇铃铛,她要听着铃铛的声音很远才放心。
应寒歌想也没想,便欣然应下。
……
而此时此刻,叶无铭已经宽衣解带,只身着一件亵裤,浸泡在温泉中了。
温泉的水温很高,可叶无铭露在水面以上的脖颈和脑袋还是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
今日已经是八月十四了,到了子时,便是冰蚕蛊克制不住的时候,那时候他会全身结冰,就像一个冰雕一般,内功尽失,全屏外力来汲取温暖,保护自己不要被冻死。
白晓走到温泉旁边,拿起了叶无铭的衣服,开口道:“王爷,这温泉只有一处进出路,属下和黑昀守在外面,每隔一个时辰进来一次,王爷不必担心。”
叶无铭点点头,示意他们退下。
……
另外一边,言不之跟随的大军,果然在天黑之后,驻扎在汤泉谷附近。
这里距离汤泉谷,还有一个时辰的路程,十三王爷和晋王二人是不会走那么久就为了洗个澡的。
而其他人则是不被允许随意走动。
所以言不之并不担心,会在汤泉谷遇到旁人,天色黑透了之后,便抱着换洗的衣衫,跟随应寒歌离开了。
此时的应寒歌,还在为自己的计划而暗喜,他心中想着,等言不之进入温泉之后,他放个小家伙进水中,然言不之被虫子咬了一定会失去平衡落水呼救,到时候他英雄救美,言不之总不能说他心怀不轨了吧。
温泉,沐浴,一双男女。
湿衣,赤身,英雄救美。
啧啧啧,真是想想就开心啊!
“喂,你笑什么呢?”言不之看着应寒歌一脸坏笑,心中忍不住发毛。
应寒歌连忙正了正脸色,故作严肃道:“什么?笑什么?我笑了么?没有啊!”
言不之双眸微眯,戒备的看着应寒歌,开口道:“你就站在这好了,喏,就那棵树上,你上去晃铃铛,我不出来,你不许停。”
应寒歌皱眉道:“这里距离汤泉谷还有段距离呀。”
言不之咬牙道:“这里夜深人静的,我又不耳背,可以清楚的听到铃铛声,我从这都能听见水声了,还能有多远。反正你不许跟过来,否则我打爆你的头。”
应寒歌嘴角抽了抽,心中不明白,为什么言不之这种有点憨憨且暴戾的性格,能生的这么美的一张脸。
应寒歌撇撇嘴道,行吧,你去吧,小爷我就委屈一下了!
应寒歌话音落下便飞身上了言不之指着的那颗大树,他躺在树杈上,拿出了铜铃索,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
言不之见状松口气,朝着汤泉谷里面走去。
而她刚刚和应寒歌交谈的一幕,分毫不差的落在了躲在暗处的黑昀和白晓眼中。
黑昀见言不之走近,立刻就要现身阻拦,却被白晓拉住了手腕。
黑昀疑惑的看向白晓,白晓掩嘴笑道:“让言姑娘进去,主子会高兴的。”
黑昀不明所以,开口道:“主子在关键时刻,她进去会害了主子的。”
白晓眉眼弯弯的笑着,信誓旦旦的开口道:“绝对不会,你放心,明天晚上主子出来时候,定然喜笑颜开。”
黑昀还是不放心,执意要跟进去看看,若是言不之对叶无铭不利,他便要出手除掉言不之。
白晓脸颊抽搐,心想着你要是跟进去看了言姑娘洗澡,那么明年的今日你坟头草就三尺高了。
看着黑昀固执而木讷的模样,白晓有些无奈,想了开口劝道:“黑昀,你不能走,那应寒歌还在那棵树上呢,我一个人可打不过他。言姑娘就算进去了,她不会武,伤不了王爷的,可应寒歌不同啊。他是南疆国师,万一他……”
不等白晓把话说完,黑昀就脸色一凛,开口道:“你说的对,我们得在这看着应寒歌。”
白晓松口气,可算是稳住这头犟驴了。
……
言不之高高兴兴的抱着衣服往温泉去,完全不知道自己后有狼前有虎的局面。
来到温泉之后,言不之忍不住惊讶了,这里原来这么大,而且不是一个温泉池子,是数个圆形的温泉池链接在一起。
刚刚过了子时,现在是八月十五了,一轮明月当空而照,银光洒下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月影倒映在一个个温泉池子中,显得异常好看,而且把周围环境,都照亮了几分。
言不之站在池子旁边仔细听了听,确定还能听到铃铛声之后,便开始宽衣解带,随后缓缓步入了距离最近的,也是最大的一个温泉池中。
“唔……好舒服!”温暖的泉水包裹住疲惫的身躯,此时此刻的舒适感,让言不之觉得快乐似神仙啊。
只是……
“哎?好奇怪,温泉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大一块冰呢?”言不之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朝着那坨不会融化的冰游了过去。
而此时变成冰坨的叶无铭,也被言不之闹出的水声惊动了,本来已经入定的他,缓缓的睁开了眼。
朦胧的夜色,浓重的水汽,厚厚的冰层,都在试图遮挡言不之和叶无铭的视线。
言不之确实看不清冰块里面的景象,亦或是说,她也从来没想过,这冰块里面会有人啊。
可叶无铭内功深厚,这些所谓的遮挡,在他眼中都犹如无物。
眼看着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一丝不挂的朝着他浮水而来,叶无铭震惊的忘了体内的疼痛,和身上的不适。
他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糟了,原来他骨子里是这么下流而卑鄙的人,竟然会幻想出跟言不之鸳鸯戏水的场面?
他怎么能这样?他没想过要亵渎她,他一开始想杀她,后来下不去手想强留她,再后来又想让她心甘情愿的留下。
他从来没敢妄想与她有这般肌肤之亲啊!
可他怎么会看到这样的场面,难道这才是他真正的心思?
他应该别开脸不看的,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才对啊!
可是……
他似乎不仅仅丧失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也丧失了对理智的拿捏,他挪不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