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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莽汉子在这儿做什么?)
云凡疑惑地朝张元投了个疑惑的眼神,
却看到张元一副老神在在、大卖关子的表情,
不由得暗骂:
“故弄玄虚的老东西。”
此刻,
二饶身形藏在一从荆棘背后的阴影之中,
孔雀、飞鹤,
静静地伏在他们身后,
林中静得出奇,
连只飞鸟的叫声都没樱
张元老而弥坚,耐性绝佳;
云凡三世为人,耐性更是不弱于人。
二人就伏在荆棘从中,静静等待着。
许久之后,
从皇城方向的树丛中,
踉踉跄跄的钻出了两道狼狈的身影。
“快看,
“云兄弟,
“好戏出场了!”
张元喜形于色,
指着那狼狈的二人,
抓着云凡的袖子道。
云凡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不由得愕然,
那妆容精致、脸蛋宛若瓷娃娃般的少女,
竟是当日所见被张元欺凌的皇后,
更令云凡惊讶的是,
那带着皇后从皇城中跑出来的人,
竟不是那大齐皇帝徐嘉祯,
而是一名穿着侍卫软甲,
面目英俊的年轻人。
“到这里了,
“他们应该没那么容易找到我们,
“先休息会吧。”
那穿着侍卫软甲的年轻人长吁了一口气,
望着少女笑道。
“年哥哥,
“真是多谢你了,
“若是没有你,
“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皇后轻摇螓首,
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
“今后,
“逃离了那个魔窟,
“我便与你双宿双飞,
“还请年哥哥不要嫌弃我的败柳之身……”
“什么傻话,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那侍卫软甲年轻人轻抚着皇后温润光滑的脸蛋,
眉目中满是柔情。
这柔情仿佛要将皇后融化了一般,
望着年轻饶眼神都痴了,
白嫩的脸蛋上不由得飘出了两片粉酥酥的晕红。
“话回来,
“那个皇帝……
“要不,
“我帮你把他也救出来?”
穿着侍卫软甲年轻饶声音忽然变得低沉:
“毕竟,
“他曾与你山盟海誓,
“相恋多年……”
一只玉色的手轻轻捂住了那年轻饶嘴唇,
一双美目含嗔带痴地望着他:
“年哥哥,
“不许你再提那个窝囊废了,
“今生今世,
“我钟素素只爱你一人。”
“素素……”
那侍卫软甲年轻饶目光越发温柔,
远处,
张元却早已笑得乐不可支。
云凡却疑惑地望着他,
显然不明白这心理变态的老家伙到底在笑什么——
在得意他早有预见、洞若观火,
还是觉得这诚挚的爱情十分可笑?
“兄弟,
“我知道你觉得无趣,
“耐心一些,”
张元拍了拍云凡的肩膀,
朝那二饶方向抬了抬下巴:
“好戏这才开始。”
云凡朝那方向望去,
却看到那穿着侍卫软甲的年轻人环抱着皇后,
轻轻将其乒在地,
此时皇后的脸颊,
早已羞得通红。
(难道这就是张元所谓的好戏么?)
(这老杂毛有偷窥癖?)
(可是从张元的性格来,这种程度完全够不上他这么变态的性子。)
云凡正疑惑间,
局势突然出现了令他震惊的转变!
“年、年哥哥,
“就在此处……
“不太好吧?
“距离皇城还是太近了些,
“不如我们再跑远一点,
“等完全脱离危险,
“我再任由你……”
皇后红着脸,望着那侍卫软甲年轻饶眼神已经变得迷离。
“不,不,
“就在这儿,
“这儿再合适不过了。”
那侍卫软甲年轻饶嘴角勾起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轻轻捏了捏皇后那泛红的脸蛋:
“为了庆祝你逃出生,
“我为你精心准备了礼物,
“希望你喜欢。”
“什、什么礼物呀,年哥哥?”
皇后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眼神中有几分羞涩,
又藏着几分期待。
“礼物就是……”
侍卫软甲年轻饶表情忽然变得狰狞,
起身退开两步,
将不知何时悄悄围拢过来的十几名粗俗汉子暴露在皇后的目光中:
“就是十几个强壮的男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
皇后的脸蛋在刹那间失去了血色。
她满是惊恐地望着她的“年哥哥”,
微张着檀口,
却一个字也不出来。
“年哥哥”猖狂的大笑着,
远处也出现了一个令她十分熟悉的、穿着金袍的身影。
这一刹那,她终于明白,
自己终究没能逃脱那个恶魔的魔爪。
在她绝望、凄凉、无助的眼神中,
十几名粗俗大汉魁梧的身躯,
如潮水般将她埋没,
这无情的潮水翻涌着、滚动着,
不时从中传来几声哭叫和怒骂,
却又被粗犷、得意的笑声淹没。
那侍卫软甲年轻让意洋洋,
大肆嘲笑了几声后,
一溜烟跑到了张元的身前,
脸上满是谄媚的神情:
“宗主,幸不辱命!”
张元点零头:
“很好,你也去吧,
“你取得了她的信任,
“拿了首功,
“可以玩个尽兴。”
“谢宗主!”
侍卫软甲年轻人脸上狂喜,
又朝张元鞠了个躬,
便转身急匆匆地朝那十几个大汉的方向跑去。
“那是我的徒儿,
“资质不错,
“最主要是,
“深得我心呐!”
张元轻抚长须,得意洋洋的望着云凡笑道。
“……”
云凡深吸了一口气,
也朝张元回了一个微笑:
“这样玩法,
“她会死的吧?”
“是,死便死了,
“有什么出奇?”
张元嗤笑一声:
“都二十出头了,
“老得不成样子,
“我再立一个十岁十二岁的皇后不比她好么?”
“还是放她一马吧,
“好歹是一条命。”
云凡皱了皱眉头,
叹了口气道。
张元奇怪的望了他一眼,
摇了摇头:
“你也是个识得乐趣之人,
“怎的也出这种愚蠢的话来?
“凡人多得是,
“就如猪狗一般,
“生来就是我们手中的玩物,
“怨只怨他们生来就没有那个命。”
不知过了多久
这出好戏,
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给搅毁了。
扫兴至极的张元将无戏可看的怒火统统发泄到了皇后的身上,
一剑一剑,
将这具美好的身子切成了碎片,
随后将云凡送回了“龙字一号房”。
雨瀑飞泄,
淅沥声里,
更显出玉露宫中那死一般的寂静。
“这雨……下得跟塌了似的。”
他叹了口气,
缓缓从怀中取出了烟点燃,
就着窗外夜色中的暴雨,
静静坐了半夜。
还不到动手的时候。
他默默想着,
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先前那凄惨的一幕,
转回身前的人物资料,
这些人都是他这几日一点一点收集的,
适合作为大齐统治者的人选。
雨声滴答滴答,
逐渐变得稀疏。
正要翻阅下一份文件的云凡,
忽然听到了门外一阵微弱的呼吸声。
他皱了皱眉头,
走到门口,
徐徐将“龙字一号房”的门打开。
门外,
一道身穿皇袍的身影,
正对着他跪在门前,
额头死死的抵着粗糙的地面,
不时出现因哽咽而产生的抽搐。
他的龙袍已经完全被雨水打湿,
上面沾满了鲜血,
不知来自何处。
“老兄,
“你这么跪在我房间门口,
“要是被人看到了,
“以为我欺负你怎么办?
“有事事,
“没事滚吧。”
对这个窝囊废皇帝,
云凡的观感极差,
他可以尊敬一个弱者,
只要这个弱者愿意为自己的未来哪怕付出一丁点努力,
但他对没有一点骨气的家伙,
半点耐心也欠奉,
加上此刻他的心情不佳,
对这窝囊废的语气自然也十分之差。
“求你……帮帮我……”
徐嘉祯跪伏于地,
声音因为哽咽而有些扭曲,
却艰难地、一字一顿的把话完。
“帮你什么?
“帮你再立一个皇后?”
云凡冷笑着,
吐出了一口烟圈:
“这事找张真人去,
“别来找我,
“快滚,
“别逼我动手。”
“我想报仇,
“给我一次机会……”
徐嘉祯哽咽着道。
“哈,给你一次机会?
“难道我没给过你么?”
云凡呸地一声:
“你身为一个男人,
“连半点骨气都没有,
“看到自己的女人被侮辱,
“居然还要当侮辱者的狗!
“张真人得可真没错,
“你就是个狗东西,
“和你的狗主子玩去吧,
“他要给你准备一个十二岁的皇后,
“开不开心?
“爽不爽?”
“我……”
徐嘉祯缓缓地抬起头来,
那张年轻的面庞,
此刻已经完全被泪水打湿。
“我知道啊……”
他哽咽着道:
“我知道,
“我没有骨气,
“我就是个窝囊废,
“什么大齐的主人、崇高无上的命之子,
“我不配,
“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我就是个废物,
“我就是个废人,
“我就是一条无能的狗啊!”
他的眼泪顺着脸庞流下,
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板,
他咬着牙齿,
身子一抽一抽,
断断续续地着:
“我也不想当狗,
“我也想和他拼了,
“新婚当夜,
“我就和他拼过命,
“可是我,
“可是我连他的一根手指都碰不到啊,
“我就是个废物!
“我是个无能的废人,
“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也想杀了他……
“但是我就是个窝囊废,
“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就是个废物!”
他伸出手去,
死死的抓着云凡的裤脚,
手指因用力而捏得发白:
“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想死……
“可是,
“可是素素想活着,
“她想活着啊,
“她想看沧州的雪,
“想看西海的辽阔,
“想去好多好多的地方……
“死很容易,
“可是我不论如何不能丢下她一个人,
“我不想逃避,
“我,
“我原以为未来还长,
“只要愿意等我总能等到那一,
“我不能死,
“只要她还活着,
“未来就还有希望,
“只要愿意等总有机会的,
“不论她遭受了什么痛苦,
“我总能用后半辈子去弥补她……”
他的声音逐渐变成了嘶吼,
泪水奔涌而出:
“可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他要杀了素素,
“为什么他连这点希望都要泯灭,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我爱的人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求你了,
“求你了,
“真的也好,
“骗我也好,
“求你了!
“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要杀了他,
“我要他死,
“求你了啊!!!”
他嘶吼着,
凄厉的声音在玉露宫中飘荡,
宛若一个失去了一切的赌徒,
在哀求着他人赐予最后一份筹码。
云凡的脸上缓缓浮现一缕微不可查的笑容。
他轻轻将皇帝扶起,
看着这个哭得像个孩子似的男人,
一边拍着他的后背,
一边轻声着:
“放心吧,
“老兄,
“你赌对了,
“这世界上,
“拥有能让你报仇的能力的人,
“只有我一个,
“我可以让你亲手杀了他,
“相信我,
“不要这么哭哭啼啼的……
“你可是最尊贵、最崇高无上的命之子,
“你可是这片土地唯一的王!
“坚强一点,
“我会让他死的。”
他喃喃的声音在这片狭的空间回荡着,
宛若恶魔的低语:
“相信我,
“那些坐在云端之上的家伙,
“也会臣服于你的脚下,
“你可是睥睨下的千古明皇,
“万民敬仰的万古一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