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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的飞鹤宗九峰,
如今仅剩下两仪峰、青云峰。
而自从金雾于高空之上出现,
宛若一片陆地,
且散发着浓郁的灵气,
飞鹤宗的内门、外门弟子,
便悉数迁到了金雾之上,
这两座峰便变成了通往金雾之上的“桥梁”。
此刻,
桥梁之上,
红枫、段心宁骑鹤自金雾之上坠落,
四周围上来一圈外门弟子,
齐声唱:
“恭送红枫执事、段心宁师姐!”
“祝二位前程似锦!”
二茹零头,
朝四周众人拱了拱手,
下了飞鹤,
一齐朝山下走去。
他们此番并非执行宗门任务,
所以宗门的重要资源——飞鹤,
却是不能用了,
好在山下准备有马车,
会把他们一路送到邬家去。
在宗门待得时间长了,
若是没有了修炼的心思,
大多都会选择下放到宗门下属的势力,
为宗门打理产业,
俗称退休。
如红枫、段心宁这么年轻就退休的,
着实有些少见,
只是最近飞鹤宗疯狂扩张,
弟子数量暴增,
事务繁多,
庄龙等人也顾不得了。
“相公,去邬家之前,
“我们要不要先去游山玩水?”
段心宁挽着红枫的手,
朝红枫柔柔一笑,
这段日子来,
二人早已确定夫妻之名,
也有了夫妻之实,
如胶似漆,
片刻不离,
大概爱情是个十分花费时间的事,
加上宗门事务数量突然暴增,
二人感到相处的时间受到了压迫,
便双双辞去职务,
从宗门繁多的事务中抽离出来,
享受退休生活去了。
“我们还是先去邬家报道吧,
“去了邬家再去玩,
“不然公孙师叔这么久见不到我们,
“和飞鹤宗一汇报,
“阳伲师叔把我们当宗门叛徒通缉怎么办?”
红枫宠溺地捏了捏段心宁的脸:
“不着急,辞去了宗门的事务,我们有大把的时间玩。”
正着,
二人走到半山腰,
段心宁忽然指着一个黯然坐在路边的女人道:
“哎?相公,那个人是谁?
“我怎么感觉有些眼熟?”
“哪个人?”
红枫顺着段心宁指着的方向望去,
忽然一愣,
拉着段心宁走到那女人面前:
“师娘?”
“……”
那女人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看到是红枫,
面色越发苦涩:
“是红枫啊?
“我……我已经不是你师娘了。”
“师娘这是什么意思?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即便我如今退下了飞鹤宗的职位,
“也要认飞鹤宗为宗门,
“我还是师傅的徒弟,
“你自然是我师娘。”
红枫认真地道。
“可是……庄龙他已经把我休了。”
那女人笑得越发苦涩:
“那日他和五光真人喝得烂醉,
“我了他几句,
“劝他少喝一些,
“他我不识抬举,
“就把我赶出家门,
“离开飞鹤宗……
“我现在已经不是你师娘了。”
“这……”
红枫和段心宁面面相窥,
红枫脸上似乎有些无奈:
“师傅这性子……”
“太过分了!”
段心宁脸上却有些怒意: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
“……”
红枫摸了摸鼻子,
尴尬望。
毕竟师徒一场,
庄龙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
甚至他其实早就纳闷,
为什么师傅还不休妻?
以他的性子,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就是值得与不值得之分,
中间几乎没有缓冲,
师母平日不怎么修行,
三十岁了,修为也还是炼气,
按理这应该就是庄龙所不屑的那种“不值得培养”之辈,
居然还能陪伴师傅这么久,
着实是让他没想到。
而段心宁的出发点就比较传统、比较“不修真”,
她想的是“人怎么可以抛弃陪伴自己的人呢?”
或许是因为接触宗门内部不久的缘故,
毕竟自己也比段心宁修行早了两个年头了。
“师伯母,
“如果不介意的话,
“随我们一齐去邬家做事吧?
“那边正是用人之际,
“师伯母也有个去处。”
段心宁热心地邀请道。
“邬家?
“可是我才炼气,
“邬家会要我么……?”
那女子有些将信将疑。
“师伯母放心吧,
“邬家处于用人之际,
“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而且他们的要求不高,
“炼气修士的待遇都很不错呢!”
段心宁望着红枫一笑:
“这个是我相公告诉我的,
“邬家好像不太看重修为,
“更看重的是……
“学习能力?”
“是的,
“我可以把师母引荐给邬家家主,
“也算有个去处。”
红枫道。
“那实在是……太感谢了!
“离了这里,我都不知道该去哪儿了……”
那女子叹了口气,
似想到什么般,
从怀中取出一物,
放在段心宁手中:
“这木雕是我刚才在路边捡到的,
“材质似乎有些奇异,
“我却不知是何用途,
“不如就送给你吧。”
段心宁朝手中的木雕望去,
那木雕是一个持剑的仙子,
雕得活灵活现,
望之似有仙气,
她眼神似恍惚了一下,
随后朝女子一笑:
“谢谢师伯母。”
——————
西海一座岛
夜明星稀,
一座有些简陋的木屋外。
云凡有些郁闷地摸了摸肚子,
无奈地叹了口气。
自从那一日,
他发现安夏趁着自己失去意识的时候给自己喂食,
本着教书育饶责任心,
云凡趁着一次苏醒的机会,
无视自家徒儿可怜兮兮的表情,严肃批判了她的越矩行为,
并向她展示了自己每日依旧有一段时间的自由活动能力,
表示自己并不需要用那种有失礼法的方式照顾。
在用师傅的无上权威令自家徒儿妥协,
让徒儿答应停止这有失礼法的行为后,
他放心地陷入了心魔状态。
然后第二醒来的时候,
他发现自己又饱了。
这明了什么?
明他的要求被自己的徒儿无视了!
他感觉自己作为师傅的权威被挑衅了!!
这还得了!!!
他愤怒地喊来了自家徒儿,
打算好好对自家徒儿训斥一通。
结果对上的,是一双真无邪的无辜大眼睛。
以及……
“没有呀,
“师傅的话我怎么会不听呢?”
这样类似的理所当然的语气。
撒谎!
身为徒弟,
竟敢对自己的师傅撒谎!
云凡大怒,
正要义正言辞地呵斥这竟敢对自己撒谎的徒儿,
结果刚变了脸色,还未出声,
面前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居然蒙上了一层水雾,
泪珠子啪嗒啪嗒地落了下去:
“你凶我……”
“……%¥%#@%¥”
云凡感觉他好难。
他心好累。
其实一定要喂的话,
也不是不校
但能不能不要一次喂那么多啊啊啊啊!!!
你这逆徒是打算把为师当猪养吗!!!
为师没被心魔弄死倒先被你撑死了啊!!!
望着一片深邃的空,
捏着肚子上不知何时悄然出现的赘肉,
想到这心魔还不知会持续多久,
云凡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