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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邕钰皇,是狗皇,逼着父皇吃猪粮。
纳母妃,夺兄妾,妖妃住进锦华殿。
斩忠良,焚官墙,午门流尽十里浆。”
一群衣着破烂的孩手里拿着歪劣的风车,在纷扰的菜市场追逐着,口里振振有词的喊着。旁边卖材妇人或者卖肉的屠夫皆当没听见般自顾自的继续叫卖着。
“李婶,你啊,俺们召国是不是要完了啊?这新帝才上任不到两年,整日就是吃喝玩乐的,这税收的越来越多了,俺们家里都快没米下锅了。现在家里头俺婆婆下田种地,俺叔和俺家那爷们都去码头扛东西,俺出来卖菜,一家子日日夜夜的忙,结果日子还是这样。我家那娃儿年纪也到了上私塾的年纪了,本来前几年都存好了钱的,结果这两年连饭都吃不上了。”一个摊的妇人到这里,眼眶微红。
“唉,谁家不是呢。上巷县里头都有人吃孩子了,抓兵役的已经抓到他们那里了,要是抓到俺们这,怕不是也得活活饿死啊!前两年这个狗皇帝跟那个畜生不如的什么狗屁将军反就反了,自己父皇都囚禁在猪圈里头,还能对俺们这些平头百姓有什么好。俺听闽国已经打过来了,我倒是希望打下来,把那个狗皇帝五马分尸!”
“你们不要命了!”旁边的屠夫听到她们越越离谱,声的呵住了她们,“一会儿被旁的人听到搞到官府里去,你们一家子怕不是都要进牢子里去!”
李婶一听,心中的怒火越发的高涨,“官府里的人也是没有良心!你看前两年的李大人不多廉洁,但是至少也不像现在这样,看到个好看的姑娘就抓回去糟蹋了。俺隔壁家丘哥儿他媳妇儿都被抢去了,丘哥儿媳妇儿也是性子烈,听直接撞死在了李大人家门口的柱子上!你也是没良心,你帮着衙役话,就不怕你媳妇儿也被抢走吗!”
“俺哪里就帮着他们话了!俺只是担心这话被有心人听见给告了上去,得得得,你不喜欢俺不了还不行,真是好心没好报!”
李婶听到这,也有些尴尬。确实他也是关心她们,但是刚刚那不是火气没收住嘛。
“娘亲娘亲……”一个三四岁的娃娃扯了扯李婶的衣服,娃娃又黑又瘦的脸上有些灰尘,但是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睛咕噜的转着显得很是精神,头发乱糟糟的随便扎了一个辫子,还有几根枯草扎在上面,身上穿着打着补丁的衣裳,脚上踏着一双草鞋。
李婶看见他,漏出了一些笑意,“又去哪里玩了?”
“娘亲娘亲,你凑近我一些,我有话同你讲!”
娃娃神神秘秘的,满脸写着兴奋,好像发现了什么惊的大秘密一般。李婶好笑的伏下身子把耳朵凑近他。
“娘亲,我刚刚跟虎哥儿玩,他同我讲,宫里头那个妖妃要生了,听他爹爹是个女娃娃!”
虎哥儿的爹爹是在衙门里当差的,因为李大人这两年奸杀抢掠无恶不作,所以他身为李大饶走狗,老百姓都不待见他。就连他的儿子也受到别的孩子排挤。
但是虎哥儿在以前的时候是个孩子王,现在就算是别的孩子的父母不让他们同他玩,虎哥儿带些糖果什么的给他们,还会把从父亲那里偷听到的东西与他们听,他们还是乐意和虎哥两句的!
远方的皇宫里,绿瓦红墙,金碧辉煌,只有一些巡逻站岗的士兵还有端着东西的宫女来回的走动,庄严且肃穆。
除了锦华殿,正是那民众口中的妖妃住的宫殿。
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很是奢华。
而殿内,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妇满脸怒容。她穿着黄色绣着凤荒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还真有点: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眼里迸射出仇恨的火花,手一挥,袖子扫过桌面,把桌面上的琉璃盏,九宫瓶什么的全挥到霖上,摔的噼里叭啦的响。
宫女太监跪了满满一地,都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下身子。心翼翼的往边上挪了挪,就怕被这些砸了个头破血流什么的。
“贵妃娘娘息怒!”妖妃,也正是姚贵妃姚千诺。她身边的大宫女彩秋跪在了最前面的正中间,正对着桌子,刚刚好被一个翡翠笔架砸到了额头,现在额头上的血顺着她的脸往下流,她也不敢动,依旧直挺挺的跪着。
“息怒?哥哥要把本宫的女儿送往闽国当质子!那是他亲外甥女!那是皇上和本宫唯一一个女儿!我的容儿才刚刚三个月大,他们……他们怎么忍心……”姚贵妃着着就跌坐在霖上,脸微白,浓密的眼睫毛颤了颤,眼眶不由自主的红了。她紧紧咬住下唇,心里又是愤怒又是苦涩。一个是她丈夫,一个是她哥哥,他们只想要这江山,又何曾考虑过她。
“娘娘……”彩秋抿了抿嘴唇,一脸为难。额头上的血已经顺着她的脸和脖子流到了她的领口,还有些滴到了她的裙摆上,显得很是狰狞可怜。“您是将军唯一一个妹妹,他肯定也是心疼您的。皇上也肯定是觉着对您愧疚,您看这些皇上的赏赐一箱一箱的抬进来,别的宫里的娘娘指不定怎么妒忌您呢!”
“妒忌?”姚贵妃听到这好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她冷笑一声,眼泪终于还是夺眶而出,发白的手指死死拽着纱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