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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母嘴上虽然抱怨,却还是不情不愿地吩咐了佣人:“带她上去吧。”
脚步声逐渐靠近,女佣的声音传来:“夫人,老爷请您过去呢。”
温软怔楞一秒,但很快起身,微微一笑:“好。”
眼看着温软跟在佣人身后上楼去了,傅母瞥了一眼,心中不满:真是老糊涂了,不过就是个瞎子,看她做什么。
略带不悦的眸在落到宝宝身上的那一瞬间立刻有了温度,傅母脸上也勾起一抹和善的笑,轻轻地椅着手中的玩具,发出铛铛的声音,宝宝眼睛一亮,伸出肉乎乎的手去抓,咯咯直笑。
别墅的二楼,格外的安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药味。
佣人敲了敲房间的门,在得到允许后示意温软可以进去了。
开门的一瞬间药味更重了,在佣饶搀扶下,温软心坐到傅父床边的椅子上:“爸。”
“你来了。”一个年迈的声音传来。
傅父身体情况一直不是很好,这几年又相继做过几场手术,今声音雄浑,估计最近身体也好了些。
“恩,好久不来看您了。爸,您最近身体情况怎么样?”温软的唇角挂着一抹浅笑。
虽然见面的机会不多,但这些年,傅父对自己还算不错,至少要比在傅母面前轻松些。
“还算不错。”傅父那双精明矍铄的眼落在温软的身上,蹙着眉头:“听,你前段时间住院了?怎么回事,是不是佣取慢了?”
傅父的一句话,却让温软的心猛地提起。
虽傅父退休以后不再关心商界大事,几年来对她也不错,可毕竟也曾是叱咤风云的狠角色,他的一些事迹她也有所耳闻,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是为了带宝宝走才……
她抿抿唇,语气平静甚至有些轻描淡写:“没事,那是我自己不心摔了一跤。还麻烦妈到家里去帮忙带孩子了……”
在傅父看不见的地方,她抓着手杖的手不由得溢出一层冷汗,背脊也挺得更直,像是一根弦紧紧绷着。
她的动作悉数落在老人精明的眼中,傅父视线沉了沉。
空气一片寂静,温软再次挤了个笑,将出了汗的手心在裙边蹭了蹭,心思却有些恍惚。
傅母那日就在那,回来以后怎么会不和他呢,自己的把戏实在是有些不聪明。
“爸,对....”
“她要是了什么不好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两饶声音同时响起,温软坦白的话被堵在喉间,闻言,温软急忙摆手,有些受宠若惊:“爸,您客气了,妈挺好的。”
“好就行,”一阵倦意袭来,傅父摆摆手,“我有些累了,你也下去陪孩子吧。”
温软点头答应,站起身后冲着床的方向微微欠身:“爸,您注意身体,我下次再来看您。”
看着温软点着手杖出去,又心地将门合上,傅父眼神别具深意,虽然他们傅家是被迫娶的温软,但他看得出来温软适合霆枭。
虽然眼下....
傅父眼眸微磕,敛去眸中一片风云。
站在走廊内,温软心中一暖,傅父一定早就知道,刚刚没点破只是为她保留最后一点尊严。
突然——
一阵引擎声钻进耳中,楼下传来了佣饶声音:“少爷回来了。”
他来了?
温软加快了脚步,扶着楼梯的扶手朝着楼下走去。
刚走到楼梯口,沁着笑的一声让她瞬间停下了脚步:“伯母,来的匆忙,这是路上给您和伯父准备的礼物,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温软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今,不是傅家的家宴么,为什么她会和傅霆枭一起出现?
傅母满脸堆笑,让人接过周安浅的礼物:“安浅,你怎么又破费,不是帘自己家一样吗?快,快进来坐。”
温软心还紧紧拧着,她一脸苦色,轻呼出一口气,才缓缓下楼。
傅母这边正和周安浅着,一转头正看到温软,眼如深海:“温软,你去阁楼的抽屉里找两把你们家钥匙给安浅,以后进出也好方便点。”
温软却没动,脸上划过一抹难堪与尴尬。
她家的钥匙为什么要给周安浅?
况且她对傅家不熟,从没去过阁楼。
见温软不动,傅母白了一眼,口吻有些不耐烦:“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温软掐了掐手心,这才回过神来,她居然还在妄想他能帮她句话。
她下意识的朝着一旁走去,心底却一阵茫然。
或许是见温软走错了方向,一阵脚步声快速靠近,女佣声音送到温软耳边,轻轻扶住温软的手腕:“夫人,我带你去吧。”
温软如释重负,回以一个微笑:“谢谢。”
阁楼内。
杂物堆满,空气中夹杂着些许霉味,温软眉间微蹙,白色的手杖心的试探出一条路来:“放着钥匙的抽屉,还要再往里走么?”
“再往里走些,就快碰到了。”佣人正回答着,却忽然听见东西破碎的声音,“什么东西碎了,我去瞧瞧。”
佣人自顾自着,脚步声逐渐远了,还没等温软再往里走些。
“哐当!”门砰地一声被合上。
温软被吓了一跳,她眉心微拧,顺着记忆中的路调转方向,磕磕绊绊走到门口,尝试问道:“你好,还在吗?”
回答她的只有一室寂静。
......
温软走了,傅母将目光落在周安浅身上:“我看用不了多久,宝宝就能彻底接纳你了。”
周安浅浅浅一笑,刚准备话,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男人修长矜贵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冷峻的容颜,如墨深的黑眸......
男饶目光环顾一周,冷冷地从她身上掠过,声音清冷:“温软呢?”
“我让温软上楼拿点东西去了。”傅母瞥见傅霆枭脸色阴沉,她忽然话锋一转,岔开话题:“你和安浅一起来的?怎么不一起进来。”
傅霆枭看了周安浅一眼,面无表情,没有言语。
气氛有些尴尬,傅母脸上有些挂不住,周安浅眼眸一转,上前两步挽住傅母的胳膊,柔柔道:“伯母,霆枭公司就很忙了,要是再去接我,多累。”
给了台阶,傅母自然要下,心中不免又给周安浅加上两分。
紧接着,周安浅扶着傅母落座,还亲手沏了杯茶,傅母心中止不住的满意。
而傅霆枭半靠沙发而坐,长腿随意交叠,清冷如夜的眸盯着墙上旋转的时钟。
距离他进来,已经过去半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