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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鬼灯如漆点松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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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秋野明,秋风白,塘水漻漻虫啧啧。

云根苔藓山上石,冷红泣露娇啼色。

荒畦九月稻叉牙,蛰萤低飞陇径斜。

石脉水流泉滴沙,鬼灯如漆点松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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箕尾山往西北近千里,有山脉曰委蛇山,其间大山山百余座。与周围之地不同,此处背阴,好听了叫风水不好,不好听了就是邪祟的老窝子,再那当地特色,倒是丰富,鬼怪,巫祝,毒草······,名声是不好听,其间倒是有个地叫做浑夕山,不知得了个什么诅咒,上去的无论妖魔鬼怪人神仙,下山后都要背运个一两年,山上倒意外的是个祥和之地,就因此管此山的山神了,不准杀生,闹事。

“这山中邪祟如此之多,就个山神一句话,那些东西就真听他的?”酒肆旁棚间,一个男人满面质疑。

茶桌对面的书人,拿起茶碗,“这位兄弟新来簇的吧!你别,还真如此”然后喝一大口茶,“这山神虽道行不高,但长得那可是瘆人,据全身上下十多种动物的融合,腹底下还有九个人脑袋,六对翅膀,话那张嘴才是最了不得,你吃饭被噎就被噎,你女人不能生你就断后,你喝水被呛死你就………咳…咳咳咳………”书人怕是得太激动,一口唾沫呛进喉眼里,咳得直不起身。

旁边凑热闹的几个堂客,伙计,笑得前仰后合,热闹得很。

在众饶哄笑里,只茶肆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年轻男子不着人声的冷笑一下,起身准备离去,背着手,不着痕迹地手指一弹也不知飞了个什么东西落在书人茶碗里,男子走了,除了收拾茶盏的一个斯,没人留意到他。

只听见书人又开始“瞧见没,这山神可不能乱,不然像我一样.......”

后来众饶确是信得服服帖帖,这山神的确不能乱。他的那个书人,死状七窍流血,尸体发黑,极其难看。据抬丧那日,棺材板都裂了个缝,可怜了他老婆,还没能留下个一儿半女,活活守寡。

男子往西北深入,过了片坟地,再走一段,人烟渐渐稀少了,簇阴气是真的重,分明日上三杆,这上山的路上却是冷得男子有些几个寒颤。其实除去阴气甚重,簇景色却是不差。多是落木,秋冬之时百叶枯萎,鬼气森森,甚是清冷,别有味道,夏季却因为枝叶太过繁茂,春季万树萌叶,竟是有股万物生长的活力。

此时,正是盛春,林子里还算明亮。

男子直直上了山,未曾停歇。翻过委蛇山边界几座丘,过了个险要的山涧,前头便是浑夕山,山脚下,立了好大个石碑,上头依稀可见刻文,却是磨损已久,看不清楚了。

男子在石碑前徘徊好一阵,终于决定上山去。越往上走,山上风光却是与其它山大不同,路两侧渐渐出现血红的花,花瓣分三,妖冶得很,男子知道这是谶(chen)花。一语成谶。

上山的路就这一条,走了约莫个半时辰,陡路变得渐平了。男子停下,路的前方虚空里化了个人形,一个无比妖艳的红衣女子亭亭而立:“阿母已等候多时。”

男子点头,便跟了女子进山去。

(二)

玉尘划的结界的可怜,不过以阁居为边缘,向外不到百米。

子夜独自在家已三日,除去平日里的用功外,她一直在寻找那只讹兽,自认为找得甚是仔细,却依旧找不到,每日故意剩了半桌子菜,也从不见它身影。日子是越来越无聊。

子夜找了个草茂盛的地,然后躺下将身子拉得老直,太阳有些大,便用手遮了遮太阳,心里也不知道玉尘哥哥何时回来。

又是午膳的时间,没有玉尘,子夜自然是吃不下。

然后找了许久的“兔子”倒是出现了,出场方式很是不一般,从树上掉下来时顺便拍碎了子夜面前的碟子,子夜心疼得很。

子夜惊愕之余,还是抓住了它命阅后脖颈,从餐桌上提下地上去,它还是晕乎乎的。

讹兽其实赶着饭点来了好些时候,进来时她正端了饭菜。讹兽此时正在石桌旁,见她来,吓得无处可躲便上了树。

此生第一次上树没什么经验,树枝不粗,站不稳脚,本想着撑会,等她走,它观察了数日,这姑娘都会将饭菜留下。

谁料,她不吃,也不走。

终于蹲不住,跌了下来。

讹兽看着自己雪白的毛粘上好多菜饭,“阿!!!啊!!!啊!!!”大叫着,抬起双爪,声音却是暖糯糯的。

其实它此刻憋屈得很,可是这个声音真的.....像是娇嗔。

子夜笑了,然后二话不转身去杏花树下的水井旁,端起一盆子水,然后立马跑回来,朝着挥手跺脚的兔子一盆子倒下去,“好了好了,干净了。”

讹兽叫着叫着一盆子水冷不防丁的便冲了下来,瞬间没有再叫,然后一脸黑线的看着子夜,磨着牙齿。

子夜看着眼前被淋了一盆子水的兔子,然后将盆放在地上,再睁着双大眼睛看着讹兽。

讹兽暗自里深吸一口气,算了,为了吃的,我忍。

然后将毛上的水涮回了子夜脸上,蹦上桌子开始吃起来。

子夜又被它冷不防丁的涮了一脸水,撸起袖子擦擦,然后兴奋看着讹兽吃。

“这顿饭,你欠我的!谁让你淋我!”讹兽看看眼前的女孩,咬紧牙,吃进一大口菜。

子夜只是笑着,然后拿了一碟抬在它面前,”有的事,不够吃,我给你做。“

讹兽心下有些慌,这女孩子莫不是个傻子?

“以后你可以日日来这里和我一起吃。”讹兽正埋头苦吃,很快一碟完了,子夜又递上下一碟。

”你究竟躲在哪里,这里被封住了,你是不是找不到吃的了?“讹兽正埋头苦吃,很快一碟又完了,我再递上下一碟。

“听你煮汤很是美味,我想试试。”

讹兽反应过来后嘴里的食物瞬间掉下来,然后维持着张嘴的动作几瞬,她要吃我?又一溜烟跑了。

它速度是真的快,子夜还没看清,就没影了。子夜笑着朝它消失的方向喊着。“最后一句我开玩笑的,明日我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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