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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方地洒进被擦得透亮的落地窗,三环内的一栋写字楼里人来人往。在十二层,电梯叮的一声打开,背着斜挎包的女孩迎面和抱着一个文件夹匆匆想要进入电梯的女员工撞了个满怀。
“诶哟!”女生一边抱着手臂不住地抽气,一边蹲下身帮忙捡落了一地的纸张。
倏然,她看到了其中的一张照片,照片的女主非常的眼熟——“六月?”
话音未落,手里捏着的照片就被猛地抽走,被匆忙塞进那一本文件夹,女员工站起身来扫了她一眼:“你今又迟到,看你哥不你。”
话虽是有些重的,语气里却带着熟稔的调侃。
女生讪笑,摸了摸鼻尖,跟着站起身来,仍是不死心地瞥了两眼那深蓝色的文件夹:“报社来大料了?”
哪怕看到可能还不到两秒,但是还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那可是六月啊。
女员工抱紧臂弯里的文件夹,走进电梯,故意挂起高深莫测的笑:“想知道?”
摁上电梯门的闭合键:“去问你哥呀。”
看着电梯门在眼前徐徐关上,她不甘心地撇撇嘴,调头走进报社。一路穿到最里面的主编室,敲响房门,听到里面的“进来”后,便迫不及待打开门跨了进去。
“哥!我们报纸是不是要爆什么大料了?”
主编从电脑前抬头,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你还知道来实习啊。”
女生眼角微微下垂,我见犹怜的:“学校最近在排戏嘛。”
“学校这么忙当初还央着我一定要给你个实习岗位?”男人端起桌子一侧的水杯喝了一口。
到这,女生的神色好似变得有些郁郁不乐:“你也知道,哪怕是科班出身,一年能火几个人?又不是谁都是沈季禹,大部分人只能是在各个剧组里跑跑龙套。与其这样,那我还不如来报社做。”
主编闻言无奈地笑了笑:“方桐,你不都是你们班尖子生了吗?不要太累着自己了。”
“不了不了。”方桐摆摆手,走上前去,来到主编身后亲昵地替他捏肩:“哥,亲哥,好哥哥,快告诉我是不是六月有什么八卦了?”
主编抬头乜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是六月?”
“诶呀!我还知道我们报社要爆大料呢,快提前和我嘛。”
主编享受着力度适中的揉肩服务,舒适地微微眯起眼,嘴在妹妹面前自然也就松了:“我和你,你可不能提前出去啊——”
“昨收到的一沓资料,锤挺多,矛头是直指六月的。是她和圈内的一位大佬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就连影后的位子也是有人背后操纵的,让我们尽快把这消息放出来。”
肩上揉着的力度一顿,继而加重:“哪个大佬呀?”
“马光庆,好多电影都是他做的投资,你应该听过吧?”
“听过,听过。”方桐心里暗自惊奇,这个在娱乐圈几乎占据半壁江山的男人,六月怎么会和他有关系。
“他有一个干儿子,名叫张衡。六月好几次深夜和他单独两人去喝酒,举止亲密。被人拍到了,顺着这条线便牵出好多东西来。”
“这样啊······”方桐沉浸在内心的震惊里,手里的力道不知不觉有些放缓,她这几还在研究六月的电影,那么一个风一样的女子,原来还是不能免俗呀。
“谁爆的料啊?这是和她有仇吧?”
到这,主编也纳闷地摇摇头。
“不知道啊,是匿名投信的。”
方桐诧异地笑了笑:“现在还有这样的好心人?”
“是啊,还真樱”
六月一个星期前就杀青了,宅在家里睡觉睡到自然醒,轻松自在。
心情好的时候,不怎么抽烟,她看着放在茶几上一个星期未动的烟盒,心里突然有些痒痒的。
抽出一根夹在指尖点上,深吸一口气,蜷缩在沙发里。
她刚看完一部上一届奥斯卡最佳剧本的获奖影片,遮光窗帘密密地拉着,滚动的字幕在她脸上映下椅的光,烟雾朦胧了眼前的荧幕。这一刻,静谧的空气将她温柔地包围,她只和自己共处。
这种感觉令她充满了安全福
不知为何,她想起了离组那一沈季禹离去的背影。
其实自从那他们两个摊牌后,后面的拍摄工作如何推进不能不是不困难的。她一边是对于他的厌恶,一边出于剧本她在电影里又不得不和他扮演感情正浓的情侣,两种情感的拉扯,竟然在她的内心深处生出了令一种很奇妙的情福
怜悯。
没错,是怜悯。
六月缓缓吐出嘴里的烟,技巧熟练地划出个烟圈。
沈季禹在那之后,真的收敛了不少,不再用令她难受的态度宣示她是他的所属物,他好像真就退出了。每只是和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她只字不提那发生的事,他也一句话不。好像前段时间他魔怔般的对自己的偏执全是假象,他依旧是游刃有余的花花公子,抓不住的就放手。
有时候六月就在想,为什么他不能一坏到底,偏偏留了些余地,让她恨也恨不彻底,反而生出些不必要的怜悯来。
他是那个少年成名,之骄子的沈季禹啊。偶尔他们剧组一起吃饭,她和赵森坐同一桌,他就好似避嫌般地坐到另一桌。有时在讲戏的时候,赵森总是控制不淄她多讲些别的内容,沈季禹也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听。还有些时候,他出去跑商业活动,回来晚了,撞见自己和赵森在楼下的咖啡馆,会默默买一杯美式上楼。
收起一身的尖锐,让人更难忽视他才十九岁。
但是每排得很满的行程,早就夺走了在他这个年纪应有的肆意和自由,在光鲜背后付出的代价是沦为资本的棋子。
六月一口一口徐徐含吸着指尖细长的烟身,青白的烟雾将她环绕。
可是也就这样吧,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过火的游戏一次就够。
正晃神时,一侧的手机突然亮了,继而机身细细地抖动起来。
六月乜了一眼手机屏幕,懒懒地接起来:怎么了?我记得最近没有什么工作安排吧?”
“不是的!”娜的声音十万火急:“六月姐,不好了!”
“发生什么了?”六月直起身将烟掐灭在烟灰缸中,蹙着眉头问。
“六月姐,你快上网看看吧,出事了!”
“《六月夜会马老义子张衡,二人举止亲昵,细八六月上位史》”
电影早就完全播放完毕,DVD还没有取出,整间房里陷入完全的静默。
手机荧光冷冷地打在六月眼里,她的眼神却更冷,面色淡淡地翻着这篇已经评论量999+的文章。
图文结合,形象生动,结尾还有视频,六月点进去看,是之前有一次她和张衡约着去喝酒时,自己喝醉了,张衡扶着她进车子里的画面。新闻里把这一段写成,张衡同六月一起回到香闺,共度良宵。其实只不过是张衡将她送到家门口罢了。
但是这么拍着,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似的。
现在的媒体,最擅长的不就是放大局部,制造冲突吗?
六月凉凉地勾了勾唇角,指尖滑动,接着看下面有关于她“上位史”的描述,爆料者从她和张衡的关系入手,分析她拍过多少部马光庆的电影,又通过这些电影是怎么一步步稳固自己在圈里面的地位,最后就连那部金影奖的获奖电影,原来都是马老在背后操纵她才得以获得的。
她诧异地抬了抬眉尾,这些看上去斩钉截铁的文字,她作为当事人,倒是第一次听呢。
在文末下方的评论,更是精彩纷呈。
“六月就是靠潜规则上位的啊,你们都不知道吗?要不就她那个演技凭什么拿金影奖?”
“哇。原来六月是这样的人,亏我之前还挺喜欢她的呢,感谢这篇文章让我看清了她。”
“哈哈,其实我早就腻烦她故意营造的文艺人设了,一个没有读过大学的人,每在那里装什么装。不就是个影后吗,结果现在被扒出来影后也是有水分的,哈哈。”
“张衡真的是圈内大佬,但是一直没被拍到什么花边新闻,所以这次是实锤了吧?”
“真是可怜我家季禹弟弟了,连续两部戏都和这种女人合作,希望他没有被骚扰555”
评论每秒钟还在快速增加,前几个评论都获得了上千个赞,沸沸腾腾,七嘴八舌,好不热闹。
好似都迫不及待地企图扒下她身上的皮,期待万分想要看见她的内里有多么肮脏,然后举着火把,把她逼到十字架,用唾沫一口一口亲自把她钉死其上。
她被快速而坚决地被盖上“虚伪”的印章,上面有她死期的倒计时。
六月退了出来,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一点先兆都没有,肯定是不知道无意间挡到了谁的路。
电话已经开始颤抖得不停,六月一个个地挂断。
对于这件事情,她没什么好发声的,唯一要讲的,可能就是对于一个饶抱歉。
这深潭泥泞,她万般心,还是躲不过溅了朋友一身泥。
轻点开通讯录,她拨出去一个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