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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筑基后容貌会随着修为的增长而逐渐变慢,像谈墨这种明显是损失了精元。
方时想不明白她若是被掌门叫走的,怎么会变成如此模样。
这些冲出来的弟子很快发现护山大阵已经启动,这里既没有等着他们的师父,也没有过来确认他们成绩的长老,不由面面相觑。
在里面受伤的弟子不少,外面帮着解阵的弟子更是昏倒一片。
凌青运气压下身体的不适,开始有条不紊的安排。
“现在所有人都呆在这里不要动,去任何的地方都必须三人以上组队,不可单独行动,不得离开!等会儿会有长老过来给大家确认身份,这既是为了你们的安危着想,也是为了师门负责。”
“受伤的弟子先集中道一处,你们中有医修,请先救治伤重的同门,其他弟子互相帮忙疗伤,护身屏障要一直打开!”
“朱滢,你过来!”安排完别的人,凌青点了朱滢的名字,这是阿大告诉他的,“现在起你负责为谈墨疗伤,阿大和方时负责你们的安全!”
毕侠跟着陆予兰,她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毕侠担心一个不好,她便会走火入魔,大开杀戒。
考核的弟子这边有凌青撑着,祝盗升和诸位长老则分成数拨跟着各峰峰主回去进行排查,现如今,必须将内部先清理干净。
验魔石每峰一个,祝盗升专门带了一个过来帮凌青他们。
就在验魔石拿出来的时候,祝盗升在凌青设置的结界上又加固了一层结界。
弟子们一个个将手方放上去,验魔石毫无反应,直到方时将手放上去的时候石头中忽然像是被人在茶盏中滴了一滴墨,黑色在其中晕染。
“方时?你……”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甚至包括祝盗升在内,眼底都划过震惊。
方时沉默。
“方时,你过来!”祝盗升开口把人叫到身边,“你师父可知此事?”
方时摇头,“不知。”
祝盗升定定看着他,半晌后叹了口气,“你现在我身边呆着,记住,哪里也不要跑。”
方时不言不语。
谈墨悠悠醒来就看见大家惊恐的表情,顺着他们的视线望过去,就看见一脸毫无表情的方时。
“怎么回事?”
朱滢把验魔石一事跟她交代了两句。
“不可能!”
谈墨一口否认。
她在水镜里看的清清楚楚,他也是被攻击的人,而且全程没有离开阿大和陆予松。
谈墨扭着脖子转了一圈,问旁边的阿大,“三少爷呢?”
阿大的动了动嘴唇,“没了。”
谈墨一窒,胸口那种憋闷的疼痛再次涌出,一把抓住阿大的衣袖,“什么叫……没了?”
阿大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一阵刺耳的法术撞击声。
“陆予兰,停下!”紧接着是毕侠着急的声音,“他不是,你知道的,他不是!”
陆予兰声音冷漠,“他是!验魔石说他是!你让开!”
毕侠挡在方时前面,“他不可能害陆予松,就像在里面他没有害过我们一样!你别冲动!”
“可是他的同族杀了我哥!你让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杀!”
一刀剑光劈向毕侠,毕侠提剑迎上,两人在半空中且战且飞,震的结界轻晃。
“怎么回事?”谈墨又问了一次。
这不是她熟悉的陆予兰,小小姐虽然骄纵,但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更不会这么冷漠,而且杀意很重。
朱滢道,“她……她好像有点走火入魔。”
谈墨按住阿大的的胳膊站起来,眯眼看向半空,而后又把视线转到站成木桩一般的方时身上。
自己掏了颗丹药含进嘴里,谈墨走到方时面前,“不是你,对么?”
方时看着她,一言不发,半晌后终于在谈墨一瞬不瞬的眼神下开口,“不是。”
谈墨,“好。”
运起灵力,谈墨飞到陆予兰身边,伸手拦下了她的手腕,“小小姐。”
陆予兰红着眼睛看她,“你也是来阻止我的?”
谈墨摇头,“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但是这件事很蹊跷,我在水镜里看过,方时也曾被攻击。”
“可是验魔石在他手上应验了!”陆予兰浑身颤抖,每说一个字都显得分外艰难。
谈墨拉着她飞下来,道,“还有谁的应验了?为什么你只攻击他?”
“验魔石只对他有反应。”
谈墨,“那就更奇怪了!我和管师叔还有大师兄在水镜前监考的时候,看见至少有四个,他们用的法器和杀人的方式都不一样,可现在却只有他一个人应验,你不觉得奇怪么?”
陆予兰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和,谈墨继续道,“你这样乱来只会让那些浑水的人更加有机可乘,我们得把真正的凶手找到!”
陆予兰终于安静了下来,或许是认可了谈墨的话,也或许紧紧是因为谈墨。
因为在场所有人中,现在只有谈墨和她最亲近,自小一起长大,她相信谈墨不会骗她,不会对陆予松的死无动于衷。
事实上也是如此。
当所有人都验完,只差谈墨的时候,她举起手放到了验魔石上。
令所有人意想不到是,验魔石竟然在转瞬之间变成了墨黑色。
谈墨也傻了。
祝盗升过来,看着黑漆漆的验魔石,深深地看了谈墨一眼,抬头对所有人道,“这个验魔石出了点问题,我带他们二人回去再查,凌青,看好这里,一旦发现魔气……”
格杀勿论。
他没把最后四个字说出口,但是众人看他表情,已然明白。
祝盗升发消息给诸位长老询问情况,各峰都没有异常。
长老们还在庆幸,祝盗升却面如冷霜。
只怕最糟糕的状况还是出现了。
不是门派里没有潜藏的魔,而是验魔石根本验出来他们。
谈墨跟着祝盗升飞回到主殿,方时在她站不稳的时候还伸了一把手。
谈墨冲他笑笑。
她不清楚方时的情况,但是她知道自己肯定不是魔。
最多就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幽魂罢了。
这年头夺舍的人也不过是被人瞧不上,喊打喊杀而已,没道理她捡了个没主了的躯壳就这么大动静吧?
落地之后,祝盗升道里面拿了一瓶东西出来,斟满一个特制的玉杯递给谈墨,道,“喝下去。”
谈墨狐疑,但还是按他说的喝了下去。
先是嗓子里一阵刺骨的冰凉,而后又变成了灼热,烧的她五脏六腑都快化了。
可这种感觉只有一瞬,很快先前的冰凉和这种灼热像是互相撕咬,而后达到了某种平衡,然后身体就出现一种盈溢的感觉。
她并不陌生。
就地盘腿坐下,不顾祝盗升异样的神色,开始专注丹田内的沸腾。
灵力在全身运转,全身经脉扩张,收拢后,又压缩成水滴在丹田内滴落。
一声一声的轻响在识海内回荡,然后就像是一个浪潮涌过,丹田变成了储水池,将浪潮里的水尽可能留下,填满。
她突破了。
筑基中期!
谈墨睁开眼睛,眼底是淡色的金光,身体轻盈如羽,想要到哪撒个野,宣泄一下身体内陡然增长的力量。
祝盗升,“……”
这晋升时间很短,至少她睁眼的时候,觉得时间过去的不是很长,谈墨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祝盗升手里的瓶子,喉咙吞咽了一下,“祝堂主……”
祝盗升将瓶子一收,看怪物似的看着她,“你可知这是什么?”
谈墨眼睛依旧扒着他袖袋不放,“嗯?”
祝盗升长舒了一口气,“这是上界无垢海的水,能涤荡一切污浊,同样能净化魔气。”
谈墨,“……”
上界的东西啊,难怪一小口就能助她晋升。
祝盗升看她显然没有关注到重点,拿出那颗验魔石,谈墨这回熟练了,将手直接放上,又是转瞬一片墨黑。
旁观的方时,“……”
祝盗升不想理她了,转头问方时,“你也要试试?还是跟我说实话?不然去刑戒堂说也行。”
方时摇头,从脖子取下一块玉佩,然后谈墨惊奇地发现方时的额角长出了两个犄角一样的东西,很短,想小肉芽,“我是半魔,师父将我捡回来的时候便知晓,这是他送我的隐藏魔气的玉佩。”
祝盗升接过他手中的玉佩,叹了口气,问,“你师父,可还好?”
方时,“师父一直老样子,喝酒,睡觉,指点我修炼。”
祝盗升把玉佩还给他,嘱咐道,“这件事你切莫再对旁的人说,否则对你,对你师父都不好!当年他便是因为一个魔族之女,自罚到那里镇守的,你……和他有缘。但你如今既然是合虚弟子,且不可与其他魔族一般,逞凶斗恶。”
谈墨看看方时,又看看祝盗升,问,“堂主,魔都是恶的?”
祝盗升,“非也!六界众生,存在即合理,这是你们掌门说过的话。所以这世间事只分对错,不分种族。”
“那为什么大家对魔族都这么恐惧和憎恶?”
祝盗升嘲讽地笑了声,“因为他们害怕的是自己心里的那部分不愿面对的东西。”
谈墨想了想,道,“也就是说每个人心里都有魔,这就是修士晋升时最大的障碍,成则飞升,败则成魔,或者烟消云散,对么?”
祝盗升点头。
然后谈墨指着他手上的验魔石问,“那这个又凭什么验证是不是为魔呢?气息?体温?还是这东西能映出心中恐惧?”
祝盗升被她问得愣怔。
“那凭什么就靠这个判定一个人是不是为魔?这东西很多年了吧?难道那些魔族这么长时间一点儿不长记性,一点没进步?还等着你们用几百年前的破石头验他们?就拿我来说,我摸了这破石头,上面显示我已经是大大大大魔头了吧?可是你那无垢海的水非但没把我腐蚀……嗯,净化掉,反而助我增长了修为,你这……也太矛盾了!”
祝盗升哑口无言。
谈墨掰着手指提议,“或许是你刚刚给我污垢海水太少了,要不堂主再给我两杯试试?”
祝盗升,“……”
方时,“……”
怎么能有这么不要脸的合虚弟子呢?还是个姑娘!
谈墨看他一点儿也没被自己说动,耸耸肩,“现在要怎么办?总不能将那些弟子一直困在那吧?”
她话音刚落,几位长老也飞到主殿。
祝盗升将方才事情讲给他们,所有人眉头紧蹙。
“验魔石都失效的话,难不成真要所有弟子都进一趟幽冥火海?”
“不可!他们的修为都在筑基期,如何能抵挡住幽冥火一下?”
他们在争吵,谈墨悄悄碰了碰方时,“幽冥火海是什么?”
方时,“……是地府焚烧灵魂的火焰,听师父说,合虚曾有人闯过冥界,带了一簇回来。魔是没有灵魂的,只有魔核,如果伪装下看不出来,幽冥火一烧,便会立即遁形。”
谈墨若有所思,“唔……”
过了会儿,她弱弱地举手,“祝堂主,长老……”
“长辈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份!出去!”
应长老怒目圆睁,还为之前的解阵的事情耿耿于怀。
谈墨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行叭,你们继续吵。
方时得了祝盗升的示意,和她一同往外走,途中低声问,“你可是有了别的办法?”
谈墨扭头看他,龇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方时,“直觉。”
谈墨,“……行叭!你厉害!我就是在想,如果幽冥火有用,那是不是佛力也有用?”
“佛力?”
“对啊!你听他们刚刚吵得,各大宗门都发现了魔族的踪迹,只有悲慈寺,只在山下发现了魔气,而门内弟子却无事,难道不是因为他们修行的是佛法,使用的是佛力?这不是最克阴私的东西么?冥府主惩戒和轮回,佛门算是与它渊源最深的了。”
方时顿住脚步看她,“你可以!”
谈墨,“……我不行!”
“为何!”
“因为我肾虚!”
方时,“……”
谈墨是真的不行,之前渡生魂已经把她搞成现在的鬼样子了,再来,那她真的要小命呜呼了!
但是想到陆予松的死和陆予兰现在的样子,她抿了抿唇道,“整个师门不行,之前上山参加考核的弟子应该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