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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子吱哩哇啦的惨叫声和咒骂声在他进去一炷香后仍然没有减弱的趋势,谈墨和悯心互相看了一眼,谈墨吞了一颗丹药,可悯心,“你需要?”
悯心委屈地看着她。
他虽然是个器灵,但是现在已然修成人形,怎么就觉着他还是个死物呢?
谈墨讪讪地分他一颗。
两人走进迷障之后,周围的可见度骤然降低,虫鸣鸟啼都多了几分恍惚,时而仅在耳边,时而又相距千里的错觉。
更让谈墨面色凝重的是他们在外面明明听小胖子的叫骂声一直离得不远,可是近来之后却无法用神识探查到她的位置。
“这些雾珠有古怪!”悯心掌心向上,指尖轻颤,“它们不是普通的水珠,现在就像一面不停旋转的不规则镜面,能折射声音,所以我们才会觉得那些动静时近时远。”
谈墨从乾坤到里抽出一条丝带,分别绑在两人的手腕上,“走,进去看看!”
雾气越是卡靠里,谈墨越是觉得神识能使用的范围越小,虽然这种变化对应到每一步的距离上并不明显,但是走过一段时间之后,谈墨就发现她的神识范围竟然足足缩小了一层。
动了动手腕,她可悯心,“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压制神识?”
悯心,“嗯,在里面。”顿了下,他可,“姐姐,我们回去吧?”
谈墨脚步停了一下,一脚踢开挡路的一块石头,“金杨是我踢进来的,就算是要跑,也得把那小胖子带上一起出去不是?不然金嬷嬷得跟我拼命!”
悯心似乎是猜到她定然会这么回答,没再说话。
掌心一凉,谈墨低头。
一直骨骼分明的手轻轻地伸进谈墨的掌心,那只手比她的要大上许多,略一屈指,就将她的手整个包裹进去。
手腕上丝带刺眼。
谈墨眨了两下眼睛,抬眸看,悯心眼尾红的艳丽旖旎,一双眼睛水光粼粼,“姐姐,我带你一起走,这样就不怕丢了。”
“哦,好啊!”谈墨笑着露出两只孝牙。
悯心拇指捏捏她的手背,低笑了一声,牵着他快步飞掠,景致急速倒退,甚至来不及看清路况,悯心就已经带着她来到了一处树洞跟前。
“姐姐,我们赶了这么久的路,修整一下?”
谈墨看了眼四周,到处都是爬满了绿藤,苍翠的树叶都已经变成了墨绿色,显然在这里生长的非常好。
树洞地面之上越三丈的位置,谈墨被带着直接飞上去,悯心伸手扒开垂落的藤丝,拉着她走进去。
“你怎么发现这里的?”
谈墨看着黑漆漆的树洞,有那么一瞬间想起合虚藏书阁里的那棵老树,也似这般被人挖空。
也不知道在她之后还有没有人发现那个地方。
“姐姐在想什么?”悯心带着他一路走到尽头,竟然没有通道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只是一件普通的屋子。被削出来的床榻上,还铺着一张毛色雪白的毛皮,光滑水润,一看就是特别好的货色。
“这里什么都有啊,姐姐,你坐到上面先休息一下,回复一下灵力我们再继续招人!”
谈墨抬头冲悯心笑,却在他将她送到床榻上准备松手时,猛然一拉,将人整个也拉到了床榻上。
又细又直的腿一抬,压过悯心的腰腹,谈墨腰上用力,直接半跪着骑在他身上,龇牙,“我一个人休息怎么行,为什么不和我一起?”
悯心眼睛闪了闪,“不……不行!姐姐,你快下来!”
“哦,为什么不行啊?”
悯心的下颚被她用指尖捏住,她话说的慢条斯理,动作轻狂,眼神妩媚,竟有那么一刻比型尚看起来还妖媚。
悯心的喉咙滚了滚,眼珠动了两下,道,“阿弥陀佛!姐姐是姐姐,这样于礼不合。”
谈墨俯下身,嘴唇靠近悯心,在他紧张地瞳孔都开始锁紧时,脸颊一转,贴向他的耳际,小声道,“这么害羞怎么行呢?你把我骗来这里不就是想做点什么吗?”
“悯心”的脸白了一些,几番变换,终于定在了另一幅丰神俊朗的男子容貌上,谈墨从他身上翻身下来,男子想跟着翻身起床,却发现根本动不了。
“你阴我?”男子抿着眼睛,眼底阴翳怨毒。
谈墨撇嘴,“难道不是你先阴我的?”她手指在男人身上游走,点过脖颈的命脉,点过胸口的脏器,一路向下,男人的眼底的惊恐越来越重。
就在他绝望地闭上眼睛时,却忽然发现谈墨的手指拿开了,与此同时,他腰侧一处位置被她身法诡谲地扔进了一个丹药。
男人咻地睁开眼睛,眼底带着血色,望着她,似乎想将她碎尸万段。
谈墨嘿嘿笑,“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真当自己是个人了?你不会以为我连型尚换人了都不知道吧?”
从他的爪子身上来的那一刻,“悯心”就已经不是悯心了。
倒不是她真觉得悯心又多正经,而是她还没来得教他这些,即便是悯心真敢拉她手,也不会那么含情脉脉。
躺着的这东西,一看就是个风月老手,不知道骗了多少花花草草和女人。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还跟我过来?是太自信了还是太看不起我?”
男人疼的牙齿都在打颤,却一点儿也不服输,逞强地和她都斗嘴。
谈墨可没兴致理他,扯了扯手腕上的丝带,发现早就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从中弄断了,而绑在男人身上的,不过是一截枯藤幻化的而已,这会儿正挂在男人的手腕上。
捏起来仔细敲了敲,谈墨嫌弃地把那截枯藤搓成灰扬了,“我还当是什么东西呢!原来是根杀娘藤。这树也是你绞死的吧?啧啧,这得是霍霍了多少树才能让你修炼到这种修为?”
杀娘藤,顾名思义,是一种藤蔓。但他不同于别的藤蔓之处在于他自己根本无法生存,而且还很被嫌弃。
莫说是种植庄稼和灵植的人看见就会拔了他们,就是有点修为的花草木植遇见这种东西,也是要么弄死,要么躲得远远的。
无他,只因为杀娘藤需要依附着别的植被才能活,它们总是用最柔软的枝叶紧紧贴着另一株植被汲取养分,温柔又小心。
枝蔓逐渐伸展开后,会沿着被它依附的植株一直向上爬,并且不断地分出枝杈去包裹原植株的茎秆,直至将其完全覆盖后,才会慢慢收拢,夺取原本不属于他的光照的同时,也将原本被它依附的植株作为养分,全部吸食到自己身体里,接着再找下一棵倒霉鬼。
刚才男人手腕上用来幻化的枯藤便是杀娘藤的枯枝。
方才进来的时候,因为这里的浓雾她没看仔细看这株树,意外外面葱葱绿绿的东西是这树的枝叶,现在看来,应该都是这杀娘藤的。
因为树洞里没了迷雾,她看清这树中心的状况,分明就是已经干枯许久了。
躺着的男人忽然呵呵笑了两声,嗓音低哑,“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呢!不顾太聪明了可不好,这样会很容易让人想杀人灭口啊!”
谈墨盘梯,随手抓过来一根东西,直接抽在他胸口,“杀人?灭口?你做的挺熟练呗?说,你刚才幻化的型尚去哪了?”
杀娘藤哈哈大笑,意味深长地挑眉,“你猜?”
谈墨一巴掌给他,脸都打偏了过去,“他去哪了?”
杀娘藤笑意不减,胸腔震动,但是眼神里却淬着嗜血的光,“想知道?你自己找啊!”
谈墨一脚把他踹下去,自己也跟着飞起,曲腿顶膝,直接砸到他胸腔上,笑的又坏又损,“那我试试你这杀娘藤嘴巴有多硬!”
骤雨似的拳头裹着灵力将杀娘藤捶的鼻青脸肿,身上也没有一处好地方。一开始他还能笑得出来,然后就只能嗬嗬地喘气儿。
“骨头还挺硬啊!”谈墨累的满头大汗,气的一脚踹他脸上,看着他满身没一处好地方却依旧不肯张口,谈墨歇了几息,蹲到他跟前,“还不说是吧?真行!那不知道我拆你几根树干你还能不能撑得住?”
人家通常劫匪说完这句话还给个讨饶的功夫,到了谈墨这儿,说完就直接拆了他一只胳膊。
杀娘藤修炼艰难,对身上的每一根枝叶都无比珍惜,所以连枯了的树枝都不肯随意丢弃,眼下的四肢便是他真身的几大主要枝干的化形,被谈墨就这么拆了一根,那可比杀了他威力还大!
半晌后,谈墨一边给杀娘藤接胳膊,一边嗤笑,“你说你,反正都要说,你何苦呢?自己遭罪不说,还把主子一样给卖了,这样亏本的买卖也就是你这帽子不好使的才做。还有,你说蚁后把他抓走的,这连雾山的蚁后到底什么来头?”
连雾山的妖兽众多,能在其中称王称后的,莫不是一方霸主,只是蚂蚁……
谈墨觉得鞋底有点扎脚。
“蚁后是真正的连雾山东南外围修为最高的强者,现在已经是相当于元婴后期的修为,她丈夫生病了,要换副皮囊,估摸着是看那和尚长得好看,才要抓去的吧。”
谈墨嘴角抽了抽!
真行,型尚,你的危险来自你的那张脸!
“说说这蚁后呗!”
堂堂一方绝对强者,不可能只有这么点儿消息,谈墨盘好腿,黑刀压在杀娘藤膝盖上,但凡他不老实,谈墨就真能给他来上一刀。
“我说!”
杀娘藤眼里的仇恨都凝成实质的刀尖穿透谈墨,口中却说得清晰。
这蚁后原本只是跟着行脚商人的马车一路不知道从哪来到连雾山的,虽然凡人界不适合修炼,但连雾山是个例外。
寻常说的外三峰其实并不是连雾山,过了刚刚那道迷障,才算进入真正的连雾山。
在这里,虽然地面上的灵力不算浓郁,但是连雾山最里面的位置有一处深坑,里面总会远远不断地泄露出些许灵力,足以让这里的植被和妖兽修炼,有胆子大的甚至还会在每隔十年所有的时候,在坑底听到召唤声时跳进去,下一个十年,深坑再次打开是,活下来的就会被深坑给推出来,活不下来的,自然就消失了。
他们在里面呆十年,修为却增长的十分多,但是无论可谁,他们都不记得在下面的事情,没人说得清下面有什么,也没人知道下去之后到底会遇见什么样的危险。
只是上千只灵兽和灵植进去,能出来一个都算是幸运的。
蚁后当年来到连雾山,几次险些被一些低级的灵兽当食物给吃了,后来她受伤躲到了外围,从树叶上掉下去的时候,正好掉进了一个年轻猎户的衣领里,树枝那年轻的猎户非但没趁机杀了她,还给她放了块蜂巢,她也是借着那点蜂蜜的补给才活过来。
后来每次那猎户来的时候,蚁后都去看他,甚至还帮他捕一些事物,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丢到他的陷阱坑里。
杀娘藤眼里的仇恨都凝成实质的刀尖穿透谈墨,口中却说得清晰。
这蚁后原本只是跟着行脚商人的马车一路不知道从哪来到连雾山的,虽然凡人界不适合修炼,但连雾山是个例外。
寻常说的外三峰其实并不是连雾山,过了刚刚那道迷障,才算进入真正的连雾山。
在这里,虽然地面上的灵力不算浓郁,但是连雾山最里面的位置有一处深坑,里面总会远远不断地泄露出些许灵力,足以让这里的植被和妖兽修炼,有胆子大的甚至还会在每隔十年所有的时候,在坑底听到召唤声时跳进去,下一个十年,深坑再次打开是,活下来的就会被深坑给推出来,活不下来的,自然就消失了。
他们在里面呆十年,修为却增长的十分多,但是无论可谁,他们都不记得在下面的事情,没人说得清下面有什么,也没人知道下去之后到底会遇见什么样得危险。
只是上千只灵兽和灵植进去,能出来一个都算是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