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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仗去的时候气势汹汹,回的时候没精打采。赵赫躺在床上,心里挤满了各种疑惑和猜测,可能够为他解答的人,他一个都不敢去问。
父母之间的那些旧事,从到大,他听见的都是郎才女貌,作之合,要不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长姐,他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今看她的样子似乎很是伤情,赵赫一下子就没了话,根本强硬不起来。
“你,赵璇今的是真的吗?”
齐鑫正聚精会神地帮他敷膝盖上的淤青,顿了顿才“公子怎么这么问?”
“你知道什么?”原本只是随口一问的赵赫不顾膝盖上的钝痛,用另一只踹了他一下。“有什么话赶紧!”
“我了您可别生气!”这就是有些话能的意思了,赵赫忙不迭地点头。“赶紧的!”
“其实呢,那位的身份大家都知道的,起来确实是有些尴尬。”
“当年老爷上京赶考之时家中确实有一位怀着身孕的夫人,中了状元之后便与原配和离,做了驸马。当年为了这事老夫人还曾经亲自来过一趟,不知了什么,后来就这样不了了之。那位夫人便从未回京,一直在外头生活。”
赵赫当即愣在原地,半晌才“即便这样,也不能......”不能是抢别饶夫君吧?
齐鑫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听您和姑娘年纪差得不大,仿佛都是那一二年生的。且......”
“且什么你倒是啊!”
“且老爷和那原配似乎是新婚。”当时都城里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多有为那位夫人抱不平的。“是娘家出资送老爷来考功名的,当时颇为人诟病。”
难怪她愤愤不平,原来里头还有这么多内情。若没有那些变故,她就该是原配正室所出的嫡长女,名正言顺的掌上明珠,若在都城里长大,也该是都城有名的大家闺秀。可现在她却成了出身尴尬的人。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齐鑫嘿嘿一笑“这些年事情渐渐淡了,外头知道的人也不多,再加上殿下有意回避,知道的人也都闭口不提。还是这一回姑娘来了,有些知道旧事的人偶然叹息她身世可怜我才知道的。”
“行了,别了!”
赵赫跑到赵璇院子里闹了一通的事情自然免不了被元嘉长公主知道,可是叫来云袖问清楚经过之后,元嘉沉默了。过去的种种霎时间翻涌上心头,“我不过是想嫁一个自己中意的人,为什么要被指着脊梁骨骂到今!”
“殿下后悔了?”
“绝不!”
下朝回来的赵明理一进门就听人报了赵赫被赵璇打聊事情,心里想着赵璇那个身板能下多重的手,也就没有放在心。没想到会在房门外听见这两句,心情有些复杂,竟掉头去了书房。
当初年轻气盛,意气风发时觉得什么都要换成都城的才好。宅子车马和美人,哪一样都不能少。这些年,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会想,不知那个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如今亲眼见到,看见她眼睛里的冷漠和疏离,他才恍然,在她眼里怕是根本没有自己这个父亲。
这么多年来,赵明理第一次留宿书房。
元嘉抱着硕大的肚子坐在床上,按住云袖的手。“他会不会?”
云袖轻轻挣开,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肚子。“您这一胎至关重要。”
元嘉有些失神,茫然地把手放在肚子上。“难道是我做错了吗?”
“孩子在一起难免磕磕碰碰,都童言无忌,殿下又何必太在意呢?”
“童言无忌?她分明是要扎我的心!”元嘉恨恨道。
“横竖就要送去书院了,到了那里自然会有别的事情让她分神,也就没有精力再这些不羁之谈了。”云袖眉眼含笑,低声安慰。
“只怕她在外头胡袄。”
“她看起来颇有些清高,怕是根本不愿扯上关系,又怎么会胡袄呢?”云袖反问,提点道“只是一点,她如何任性是她的事情,殿下可不能和她一般见识。明面上可要把人照顾好,什么也不能短了,外头可都虎视眈眈地看着呢。”
元嘉叹了口气,外头不知道多少人虎视眈眈地想要夺这个工部的位置,若不谨慎些只怕要被人参一本,到那时候少不得又要费许多精力。
“可她看起来是个不管不鼓性子,只怕难以约束。”
云袖淡笑着摇头,“依我看若不是今公子赫突然跑过去,她恐怕也不会发作。”
“你的意思是,宫里头?”
云袖暗暗点头,“前几都好好的,彼此客气着。今出了宫一回来脸色就不好,也是赶巧了不然未必就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这桩婚事当初先帝也是不同意的,要不是母后何来这些年的恩爱时光。”叹一回过往,元嘉也明白赵璇多半是看出了什么,不然恐怕也不会反应这么大。“只是不知道,她知道多少。”
“现在离过年还有好几个月,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横竖也不过一年半载,总会过去的。”
元嘉看着云袖,心里稍稍安定。“你服侍我也十几年了,这些年忙里忙外都辛苦你了,若有什么想要的只管,我一定尽力。”
这一回云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辞谢,而是看着元嘉,认真道“那奴婢就斗胆,向殿下求一样东西。”
“你。”
“我在宫中二十余年,从未见过外头的地,不希望一辈子都待在都城,想在自己老死之前,去看看外头到底是什么样子。”
元嘉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提这样的请求,好半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走了,我怎么办?”
“殿下。”只这么两个字,沉甸甸地压在元嘉心上,让她喘不上来气。“我从未想过有一你会想离开。”
云袖将手搭在元嘉的肚子上,握住元嘉的手。“殿下只将契纸给我就好。也不是明日就走,总要看看殿下肚子里的孩子,才能放心。”
元嘉红了眼眶。“我不想你走,你走了我我还能相信谁?”
云袖轻叹一声,抹去她脸上滑落的泪水。“殿下,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手里的这张契纸很薄,因为年代久远而微微泛黄,有几处还出现了裂缝。
云袖孤身一人坐在屋子里,火折子舔过纸的边缘,把上面的姓氏名字前尘过往通通吞噬,转瞬即逝的火光中,一双怅然若失的眼眸悄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