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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快来人,打狼,把狼打死!”凤非然双手紧紧地抱着头,牙齿都在打颤。
他躲在宫女太监的保护圈里疯了一样的咆哮着,浑身抖个不停。
可是宫女和太监也很害怕啊,不少人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真正的狼,更不要说这么大的一头。
光看它的影子,就和太子殿一样高,要是跑进来吃人,一口能咬死十个吧?
别说出去打狼了,就连看到狼的影子,几个胆小的宫女已经吓昏过去了。
狼不停地绕着太子宫前前后后地移动,伴随着时高时低的嚎叫声,它好像在找机会进来。
太子殿里的人因为太过恐惧,全部都缩在一起,门窗也忘了关。
况且有一扇窗户还被狼尾巴抽拦了,巨大的狼头就从那扇破烂的窗户里伸了进来:
“嗷呜——”
这下,连仅剩的几个太监和宫女也吓晕了,围着凤非然躺了一地。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被鬼吓过,有了经验,凤非然竟然还能跟狼头瞪眼睛:
“滚开,滚开啊,呜呜呜——”
他一边哭一边吼叫,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头。
大狼在窗户上嚎了几声,又慢慢地缩回了脑袋,继续围着太子宫走动起来,最后它停在了大门外。
巨大的影子投印在殿门上,大狼好像开始撞击门外的廊柱,一下又一下,整个宫殿都微微地晃动起来。
凤非然绝望了:在戎国毒死的四头狼回来报仇了,要把太子殿撞碎,砸死他。
然而事实是,披着狼皮的鱼姬想从大殿的正门进去,结果因为看不清路,一头撞在了柱子上。
硬邦邦的,他还以为到了殿门前,就努力地撞呀撞,想把门打开。
结果撞了半天,什么反应也没有,他还想着,梁国的门为什么弄得这么结实。
负责观察周围情况的唐姣从殿后绕过来,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一把抓住狼耳朵,咬牙切齿地问:
“你怎么不进去,在干什么?”
鱼姬还委委屈屈地抬起头:“臭鱼你来的正好,帮本座看看,这殿门是用什么做的,怎么打不开。”
唐姣:“……”
用你脑子做的!
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要不你再撞两下试试?”
“哦。”
鱼姬特别乖巧顺从地,又一头撞了上去,咚——
整个太子宫抖了一下,唐姣被震得嗡嗡的,一把薅住他的狼头:
“这边,你撞的那是柱子,你们鲛妖国选国主都是从蠢货榜上挑的吧!”
鱼姬都被唐姣拖蒙了:“放手,臭女,本座的头都被你拽疼了。”
“那是你自己撞的!”唐姣翻了个白眼,拎着披着狼皮的鱼拖到门口,直接扔进了大殿里。
一头硕大的狼,咣当一声,破门而入。
要不是鱼姬手脚鱼鳍并用,把自己急刹在凤非然面前,都能把他砸成鱼干。
这样一来,凤非然和呲牙咧嘴的灰狼就脸对脸了。
鱼姬:“……”
不会被发现吧,毕竟我是条鱼。
凤非然:“……”
果然是灰狼的鬼魂回来报仇了吗,这头狼跟死去的那几头狼简直一模一样!
披着狼皮的鱼和心怀鬼胎的人大眼瞪小眼,瞪的双方都有点心虚。
鱼姬:怎么办,不会坏了主人的计划吧?
凤非然:它要咬死我吗?我死了,母后怎么办,太子之位就要落到凤宸月手里了!
鱼姬:要不嚎一声吓唬他一下?
凤非然:要不逃吧?
“嗷呜呜——”
一声狼叫里,也不知道凤非然哪来的一股莫名的勇气,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冲——
一边跑还一边喊:“有鬼有鬼,狼的鬼魂来了,救救本宫——”
鱼姬都差点被他推倒,整条鱼都懵了:追,追吗?
他从大殿里跳出去,又是一嗓子,凤非然跑得更快了。
鱼姬抖抖身上的狼皮,跟着就要下台阶,被唐姣一把拉住尾巴:
“别追了,一会再把禁军引来了,把你砍成鱼片!”
鱼姬这才从狼皮里钻出来,抹抹头上的汗,左看右看:
“主人呢,主人还好吧,有没有被鱼姬吓到?”
唐姣翻个白眼:蠢货如你,能吓到谁?
“糖糖在这里。”
大殿的拐角处露出来一对小揪揪:“糖糖在清理磷粉,唐姣姐姐和鱼姬哥哥先别过来哦,沾到身上会烧起来哒。”
鱼姬乖巧地点点头,鱼鳍支着下巴,可可爱爱地问:“鱼姬表现的棒嘛,主人?”
唐姣继续翻白眼: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小团子伸出爪爪,比了一个大拇指:“鱼姬哥哥好厉害哒,唐姣姐姐也棒棒哦。”
唐姣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正对上鱼姬不善的眼神:
“主人偏心,这条臭鱼明明什么都没做……不对,她刚刚还骂鱼姬蠢来着!”
唐姣:“还用骂么,本来就蠢。”
“你是不是又想打架?”
唐姣捏捏拳头:“本宫想揍你很久了。”
鱼姬一个翻身:“来。”
角落里忙碌的小团子默默探出小脑袋:“打得太激烈,引燃这些磷粉,会变成烤鱼哒。”
剑拔弩张两条鱼,安安静静夹起了尾巴。
小团子收拾完拍拍爪爪,来叫他们:
“好啦,现在麻烦鱼姬哥哥和唐姣姐姐把这里冲刷赶紧叭,不要打架哦。”
她坐在太子殿外的走廊上,一边让燕归擦她的小爪子,一边看鱼姬和唐姣把墙缝里的粉末洗刷干净。
还时不时地回头,好像在等什么。
果然不到一会的时间,千双跑着回来了:
“殿下,现在满宫都知道太子在戎国毒死了狼,那毒跟黑袍国师有关系,现在皇上正在御书房审皇后和太子呢。”
凤非然疯了一样,在宫里大吼大叫的,闹得人尽皆知。
皇后也慌了,赶紧派人抓太子回来,没想到迟了一步,太子已经被带到凤寒初面前了。
等看到凤寒初那张阴沉的脸,凤非然就知道,要完了。
早上凤宸月在宫学闹了一场,闲言碎语都传开了,刚才自己太过害怕,又把实话全说了。
现在凤寒初看着他的眼神,就更看着死人一样。
凤非然瘫坐在地上,又磕头又求饶:“父皇,儿臣可以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