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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云哥哥怎么了？”
团子挥动着小爪子一路冲了过来：“生病了，被人打了，还是被马车撞啦？”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严重的事情了，要不然惊云哥哥怎么会缺考。
千双顶着无数的目光，表情凝重：“谢小公子的娘故去了，昨天半夜里的事，所以谢小公子忙着办丧事，来不及赶过来。”
“这怎么可能，糖糖才见过谢夫人啊？”
团子抹了一把眼睛，紧紧地抓住了千双的手：“谢夫人得的是什么病，一点也来不及治吗？”
千双摇头：“具体的还不清楚，听说谢夫人是半夜里突然故去的，昨日本来还雇了牛车准备送谢小公子来御门，没想到……”
团子一听，就着急地掉金豆豆了，小圆脸憋得通红，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燕归走过来说：“哥哥陪妹妹去谢家看看，如果这其中有什么隐情，我们也可以帮助谢小公子。”
团子点点头，皱着通红的小鼻子跑到凤寒初面前把这件事说了：“……糖糖就不陪美艳爹爹看武试了，糖糖会早点回家的。”
凤寒初也感觉意外：“小糕点别哭，让你神仙爹爹和有钱爹爹一同过去，要是无事就算了，如果有万一，让爹爹们保护你。”
孩子太小，很多事情不明白，乍一听见这个消息，凤寒初四人都觉得不太对劲。
毕竟最近发生了不少事，他们心里顿时浮起了几缕阴影。
一路上团子都是蜷缩在步辰怀里，一边抹眼泪，一边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些什么，小小的一个，可怜死了。
马车在谢宅那条巷子的路口停了下来，团子蹦跶下车就一路飞奔，到了谢家门口这才把脚步放轻。
她站在门口，静静地看向谢家的小院子。
上次谢夫人杀猪的地方，站了几位老爷爷老奶奶，在小声地说着话，不时地看向正屋里跪着的谢惊云。
谢惊云披麻戴孝，低着头跪在火盆前，脚步声停在他身边好久，他才反应过来：
“小师尊妹妹……燕归少爷，你们……”
团子的爪爪紧紧地握在一起，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欲言又止：
“糖糖听说惊云哥哥缺考了，就来看看，你……”
谢惊云对着众人行了礼：“惊云治丧，慢待各位了。”
“没事没事，”团子赶紧把他拉住，犹豫了好久才开口，“就是谢夫人她怎么突然……”
谢惊云面露哀伤，无助地摇摇头：“娘亲的身体好好的，惊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老天不公，惊云不孝……”
团子握着他的手使劲椅：“不不，这和惊云哥哥没有关系，是是……”
是什么她也说不出来，干巴巴地张着小嘴巴着急。
一只大手落在了她的小脑袋上。
团子抽抽小鼻子：“神仙爹爹……”
步辰柔声说：“谢小公子，冒犯了，可否方便让我探探谢夫人手骨，是否有何不妥之处。”
谢惊云顿时一惊，不由得把目光看向了薄皮棺材：“步神医是说我娘她……”
步辰：“只是猜测。”
谢惊云看了半天，跪在棺材前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来咬咬牙，把棺材盖打开了，让出地方让步辰过去。
步辰走过去下了针，摸了脖子和脉门，又让团子说说谢夫人的面容和皮肤颜色，最后拔出银针闻了闻。
“是蛊毒。”他说，“暂时分辨不了来历，谢小公子可等一日。”
谢惊云抓着棺材的手指都是泛白的：“娘亲她不是……是有人要害她？可她除了打猎，揍我之外，也没和别人吵架，她……”
“谢小公子——”
步辰拍拍他的肩膀：“蛊毒是修习术法的人所为，普通百姓是练不出来的，所以不是邻居亲朋，恐怕这幕后之人，谢小公子不会认识。”
谢惊云咻咻地喘着粗气：“那，那娘亲根本不认识这些人，他们为什么，为什么……”
站在他身边的团子伸出爪爪想要安慰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落寞地把爪爪缩了回去，默默地把小脑袋看向了刚进门的苏轻云。
“有钱爹爹——”
苏轻云摸摸她的小圆脸：“院子里外都看过了，没发现什么不对，不过听邻居说，半夜里狗叫了不少时间。”
谢惊云握着拳头，插了一句：“要，要不要报官？”
苏轻云点点他的脑袋：“无凭无据，何况也逮不住这些修习术法的人。这事你别管了，苏伯伯给你撑腰。”
谢惊云立马跪下：“只要能替娘亲报仇，惊云愿意做牛做马……”
“行啦，这么好的胚子做什么牛马！”
苏轻云给他拎起来：“我家糖小乖今天还为你能不能当上状元跟人吵了一架，好好守孝，三年后回来考状元。”
他说完了，把步辰千双等人也带走了，就留了团子和燕归。
谢惊云把棺材盖好，始终低着头：“对不起，小师尊妹妹，让你失望了。”
“谢小公子又不是为了妹妹考状元，再说丧期结束，还是能春闱的举人。”
燕归把轮椅滑过来，挡住团子：“谢小公子节哀。”
谢惊云看了他一眼，行了个礼，什么话也没有说。
团子满满的心事，默默地在谢家帮了些忙，等到天快黑的时候才离开，爬上小马车还是捧着小下巴出神。
“妹妹怎么了？”燕归不安地看着她。
团子晃哒晃哒小脑袋：“糖糖在想一件事，谢夫人是不是因为发现了细作的事，被报复了，所以才……”
燕归：“可细作全部在天牢里，今日殿试，也没有任何意外。”
团子着急起来：“呐，谢夫人是好人，惊云哥哥也是好人，为何好人会离开，坏人横行呢？”
燕归握住她的小爪爪：“别急别急，哥哥替你寻找答案好不好，把坏人找出来，不让他们横行了。”
团子难过地耷拉下小脑袋，一声也不吭了。
回宫时，殿试结束了，学士和尚书们还在阅文试的考卷，武试的成绩出来了，明雾词名列第三。
虽然不是武状元，但是是个威风八面的女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