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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瞪大了眼睛：“他答应了？”
泉一笑，凑近糖糖看着她的眼睛：“怎么，他答应了，你还想劝他放弃吗？”
糖糖放心了：“那就是没答应，吓我一跳。”
泉：“……”
心情好的糖糖，决定多说些话：“不过呢，就算他答应替你去做傀儡，我也不会劝他。”
泉不理解，皱着眉头问：“为什么，你不怕他会死吗？”
“怕啊，”糖糖很坦荡地承认了，“所以呢，我想尽一切办法好好保护哥哥。”
泉嗤之以鼻：“还要小女孩保护，算是什么男人？”
糖糖叹了一口气：“你说云雾山那么人杰地灵的地方，通天池内养育多少精灵，怎么就养出了你这么一块朽木？”
泉气得鼻子都歪了，一双眼睛瞪得像金鱼。
糖糖还在继续刺激他：“人生在世总有走霉运的时候，这个时候就体现朋友的重要性了。”
“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不努力的兄弟，这句话和没有挖不动的墙角是一个意思。”
泉冷笑：“你当我傻吗，你就是在骂我！”
糖糖嘻嘻嘻地笑起来：“这么一看，还是你在别苑的时候可爱，一说话就脸红，傻乎乎的，一看就很好欺负的样子。”
这次泉不生气了，反而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她：“你喜欢那个时候的我？”
糖糖眨眨眼睛：“你是不是也和涂蒙古一样，对小女孩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你好恶心！”
泉整个晚上都处在暴躁的状态，宛如一条喷火龙，走哪儿喷哪儿，现在更是怒的不行：
“我恶心？萧燕归就不恶心吗？你是他妹妹吗，成天妹妹长妹妹短，走哪儿跟哪儿！”
糖糖摊摊手：“你倒是他弟弟，走哪儿他都不跟你，生气吗？”
“你——”泉气呼呼的，小声地说，“我也可以。”
“萧燕修。”
泉怔住了，从来没有人这样喊过他的名字，一时间有些激动委屈，还有不知所措。
糖糖笑了一下：“你可以还是不可以，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得是真正的萧燕修。”
“师尊和哥哥帮你的神识活下来，另外给你找了个肉身，神识和肉身合二为一，这和真正的你有什么不同？”
“帝后还在世，你想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看，至于帝尊……”
糖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可以选择和他并肩作战，也可以选择和他为敌。”
“十二年前，你是婴儿，没有选择的权力，现在有了新的机会，请你作为萧燕修做一次真正地选择吧。”
泉平静下来，没有再看着她，轻声地呢喃：“你就不怕我和萧燕归为敌？”
“那是你的事，哥哥也好，我也好，谁都管不着。”
糖糖粲然一笑：“不过哥哥的选择没有变，就说明他不畏惧，什么样的后果都能接受。”
泉沉默了。
糖糖从大帐里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在附近喂马的燕归。
她跑过去，踮起脚尖拍拍他的肩膀：“哥哥！”
燕归回过头来，往她的身后张望了一下：“走了吗？”
“是呀，”糖糖拍拍战马的脑袋，帮它把马鞍卸下来，“我用法阵把他送回去了。”
“他说他要好好想想，不过唯一确定的是，他视你为眼中钉，早晚拔了你。”
燕归没有觉得惊讶，只是柔和地弯起嘴角：“今日多谢妹妹了。”
糖糖大方地挥挥手：“不客气，哥哥说要保护糖糖，糖糖自然也要为哥哥排忧解难呀。”
燕归从雪地里捧出一个小冰人，隔着手帕递给她：“你的礼物。”
糖糖的眼睛都瞪大了，开开心心地接过来，爱不释手：“哥哥是用冰块雕了一个糖糖嘛？”
“是。”
“哇哦，刚才糖糖知道哥哥有些话很难对他开口，随便找了个理由把哥哥支使出来的。”
燕归把她举起来，放在马背上坐坐好，仰着头看她：
“哥哥知道，不过哥哥既然答应你要给你拿礼物，就不能骗你。”
糖糖开心地笑起来，端详着小冰人：“这个糖糖是在森林里驱使兽群的糖糖嘛？”
“是。”燕归说，“这段时间你不是在练习摄心蛊阵就是在驱兽，哥哥最有印象。”
糖糖捧着下巴，嘟嘟囔囔地说：“眼看恶煞军团越来越近了，属从给了新情报，还有一日就要到羌国境内了。”
燕归：“哥哥也收到消息了，已经命大巫们自各地尽数赶来浮屠城。”
糖糖抬头，看着黑沉沉的天空，好像又要下雪了：“真希望尽快打完，早点回家。”
“师尊的反噬又严重了，不然封存泉神识的禁制也不会不受控制，要是早点回云雾山，他也可以好好养伤了。”
她耷拉下小脑袋伤感了一会，很快又振作起来：
“不过呢，最开心的是美艳爹爹和将军爹爹要回来了，哥哥也在，虽然在战场，但是今年过年大家聚齐啦。”
糖糖笑得眼睛弯弯，看着小冰人说：“你开不开心啊？”
然后自己又回答了一句：“开心。”
燕归：“……”
看着憨态可掬的妹妹，他也忍不住笑起来，摸摸她的小脑袋：“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糖糖点点头：“我也相信哦，所以哥哥也要相信哦。”
燕归的眉梢眼角尽是如水般的柔和：“哥哥知道。”
糖糖笑成一朵楔花。
气氛温柔之时，昨天从天而降的两根壁虎，今天换成地老鼠，从雪堆里钻了出来：
“少主！”
“境主！”
糖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燕归脸上的戾气都能把人片了：“何事？！”
两个属下顶着“我也不想打扰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总选在不恰当的时候这不巧了吗”的表情：
“回少主/境主的话，靖安公和唐姣公主已经护送着太上皇到了极北陆边境，被鲲鱼送了出来，兄弟们在结法阵。”
糖糖激动地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这么顺利？快，让他们把法阵连接到我的皇帐！”
她在雪地里飞快地奔跑起来，跑了两步又转过头来，语无论伦次地吩咐：
“哦，不行，是步神医的大帐，要第一时间给太上皇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