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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草渊,建造星斗大阵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还不是寻常的死法,永生永世不得安生那种。
不是所有的黑袍国师都没有理智,都和萧斩夜一样疯,他们计划着自救。
半路逃不了,到了草渊还是逃不了,他们就想着督造时在星斗阵上做点手脚,然后再趁乱跑路。
结果都没有等他们开始捣乱,星斗大阵自己就先崩了。
当时萧斩夜一下训练了数万恶煞,在子蛊发作的时候,恶煞就控制不住了。
它们感受到萧斩夜力量的削弱,一个劲儿想脱离星斗阵的掌控,然后把草渊里的术士全部吃掉再跑出去肆虐。
河老继续通过锦鸡说道:“恶煞的破坏力在一夜之间达到了顶峰,它们把星斗阵的天星图纸给撞碎了。”
糖糖好奇地问:“天星图纸那是什么?”
“是星斗大阵的阵心,也是约束恶煞最后的一道屏障,它外显为一个星辰穹顶,记录着所有恶煞的所在和力量。”
天星图纸碎成了几片,恶煞就从裂缝中汹涌而出扑向了还在草渊里的术士。
术士们拼死将它们拦了回去,还是让不少恶煞逃出了草渊,吞掉了附近的几个游牧部落。
萧斩夜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亲自赶到,当时他并没有阻拦恶煞肆虐,而是让恶煞把所有的部落吞掉之后才采取行动。
河老等人是趁着这个机会一走了之的。
“这么多年来,小人一直生活的战战兢兢,当初十批术士几乎都死光了,可是小人除了眼盲断舌,前额还有烙印。”
河老摘掉官帽,露出鬓角边的一道伤疤,他又撕掉伤疤的伪装,才漏出一条黑色的,奇怪的刺青。
说不上来这是什么,像是什么文字,又像是哪个部落的图腾,反正一看就是让人浑身难受的东西。
“这个烙印是魂记,星斗阵记录的每一个恶煞的鬓角都有,要不是当年发生了那场错乱,小人是根本跑不掉的。”
“它会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来越明显,直到小人百岁那年,会吞噬掉小人的脑子,将小人变成一个活死人。”
河老叹了口气:“小人也只是苟延残喘而已,三年一过,星斗阵不毁,恶煞不绝,小人还是要步当年术士的后尘。”
“小人在郑国皇宫遇见了谢大人,得知女帝陛下要对付星斗阵和恶煞,小人就想着能否略尽绵薄之力。”
“河老,”糖糖扫了一眼他头上的刺青,“当年图纸被毁之后,是什么人修补好的?”
河老想了想说:“听小人的几个兄弟说,帝尊请的,请的就是给他造出图纸的那位高人。”
“按照小人的了解,功力如此高深的,也就是云雾山的四位守山师其中一位。”
糖糖和玄墨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皱眉问:“谁?”
“东西北三位守山师和公子润泽师出同门,对萧斩夜恨之入骨,想必能够悄然帮助萧斩夜的也只有南崖师了。”
“听闻他生性骄傲自负,在同辈中出类拔萃,最受掌门的喜爱,公子润泽来后压了他一头,以致他练功走火入魔而死。”
河老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时间太过巧合,小人得到的消息是他成了煞将军,替帝尊镇守图纸。”
“那场意外之后,帝尊的功力也大为损耗,所以才有了让七国献祭圣婴练功的事情。”
糖糖没说话,看向了玄墨。
她还在山上的时候,是同门中年纪最小的,并不知道很多关于长辈的事情。
加上师尊亲自传授她学问术法,对于别的师叔师伯的过往的了解,仅限于润泽告诉她的小道消息,但不包括南崖师。
师尊对于这位师伯一向都是讳莫如深。
只说过他是爹爹们的师父,是个性子古怪的狂人,糖糖没想到竟然会跟萧斩夜暗度陈仓,同流合污。
玄墨显然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整个人显得阴郁的很,问河老:“消息属实?”
河老说:“小人瞎了眼断了舌,只剩这双耳朵比较灵敏,听草渊中的术士们说起过,术士总有办法验证真伪。”
糖糖接着问:“你今天来想要告诉朕的,破解这些恶煞之法,就是从图纸入手?”
河老点点头,又摇摇头:“办法是好办法,没了图纸,恶煞凝聚不到一起,单打独斗,威力不似十五万那么巨大。”
“不过图纸经过上次损毁,想要接近谈何容易,还有恶煞就算不凝聚,它们也始终是恶煞,流窜到民间还是为祸苍生。”
“女帝如果能解决这两个棘手的问题,毁掉图纸是最有效最容易的方法了。”
说完,河老在掌心结了个法阵,将一个书册样的幻影摆到了糖糖面前:
“这就是天星图纸大概的样子,在它的东南两个方向,有破损,煞将军负责在那里镇守。”
糖糖看着幻影陷入了沉思。
去草渊没问题,毁掉天星图纸也没问题,大不了让凤凰一把火烧光,关键是这位曾经的师伯,煞将军。
能和师尊打个平手的师伯,变成恶煞之后,那不是去一个死一个,这可怎么办呢?
糖糖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说:“辛苦河老,您先去休息吧,这里很安全。”
“多谢女帝。”
等到属从把河老带走,糖糖这才问玄墨:“将军爹爹,南崖师师伯有弱点吗?”
玄墨摇头:“爹爹入门最晚,得你南崖师师伯的指点很少,也不算亲近。”
“你美艳爹爹是最早拜师,得到的真传最多,他如今醒不过来,只能同你另外两位爹爹商量了。”
正准备去找步辰和苏轻云,燕归忽然开口了:“我倒是见过他。”
“他在帝尊宫中一直是个隐秘的存在,说是帝尊的傀儡人也好,还是随从也好,有帝尊的地方必然有他。”
燕归起身,慢慢地踱着步子:“帝尊的很多的术法和功夫都是南崖师传授的。”
“靖安公不用这么看我,南崖师当年入土的棺椁是空的,这事只有润泽公子一人知道。”
糖糖奇怪地摸摸手串:“师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