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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鼻子带着三个王鞍赶回技校的时候,我跟薛瞳早就在宿舍等候了,因为担心葛陈扬,下午放学趁着老师不注意,我就偷偷的溜了出来,本来想自己去,谁知道刚出校门,薛瞳一脸坏笑的盯着我。当我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知道这次又没法甩掉她了。就在老牛鼻子带着三个王鞍临走之前,他化了一道符纸,冲水撬开葛陈扬的嘴巴喂了下去,在我们重新反回宿舍的时候,葛陈扬还是中午那个样子没多大的变化。
老牛鼻子进得宿舍,忽然回头看了薛瞳一眼,道:“诶诶诶,姑娘家家的,出去出去,老爷们办事你进来搀和个啥。你们几个,谁给领出去。”着用眼神在我们四人身上挨个看了一遍。我给薛瞳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先出去,先救完人再,谁知道老牛鼻子眼尖,这个动作也没逃过他的眼,脸呱嗒一下就掉下来了,直接冲着我道:“诶呦,你的,行啊,这点比你师傅我强,这刚出来没几,对象都处上了?你个兔崽子,手艺没提高多少,学会拍婆子了。告诉你,甭管是谁,只要老子不同意,省长家的闺女,你也得给我退回去。”着伸腿照着我的屁股就给了一脚。宿舍有多大地方,而且还站着五个大活人,我跑都没地方跑,实实在在就挨了一脚。其实就是地方大我也不敢跑,这老牛鼻子,你要是敢跑,本来踢一脚,抓回来可就得翻倍了。我正想喊冤,只见薛瞳一下蹦出来冲着老牛鼻子叫道:“你个老不正经的,什么叫你的我的?什么叫拍婆子,薛东是我哥,秦卓是我同学,怎么啦,什么啊我们俩就处上了,难道我们之间就不能有纯洁的友谊吗?看你也这么大岁数了,脑子里除了这些花花肠子,还能不能有点别的,叫我走,凭什么叫我走,我来看看怎么了,许你来不许我来,这地方是你家的吗,卖给你了,你多钱一平买的,看你这德性全款肯定拿不出来吧,按揭吧,多少年啊,就冲你这一身行头,恐没个三十年还不清吧,你个老不死的还能活三十年吗……”薛瞳这一通雷烟火炮的老牛鼻子那是哑口无言,指着薛瞳道:“你你你……”了不知道多少个“你”字之后,又把手指指向了我,骂道:“看热闹那,好看吗?买票了吗?还不搭把手赶紧救扬子。”完伸手给我了来了一个脖溜子。
实践证明,一物降一物。要老牛鼻子对我,那是要多严有多严,可是被薛瞳一顿数落,竟然连完整的嘟噜屁都没放出来一个。在老牛鼻子的吩咐下,我把两颗鱼珠捣碎磨成粉末,一颗用符水调成糊糊状的药泥,均匀的涂在了葛陈扬的伤口上,另一半用符水冲化,给葛陈扬灌了下去。只过了十分钟的光景,葛陈扬有了反应,先是哇哇的大口呕吐出来一大滩黑色粘稠的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老牛鼻子搬了把椅子坐在宿舍门口倚着门,不知道从哪儿弄得棉花球塞在鼻孔里,边用手捂着鼻子边对我:“去,多准备几碗阳火符水,再给他灌下去,知道他吐不出来为止。”过了将近一个时,灌下去四碗阳火符水的时候之后,葛陈扬不再呕吐了,再看地上,黏糊糊的一大片,床前的地面仿佛都要高出来半米。这时候再看薛东他们四人,个个熏得大气不敢喘,尤其是薛瞳,本来女生就爱干净,从来没见过这种场景,开一开始就受不了了,就近趴到不知道谁的床上,伸手拽起被子就往身上盖,结果刚盖上立刻又给掀开,感情是这被子的味也强不了多少。现在趴在床上捂着鼻子,脸憋得通红。老牛鼻子一晃三摇,嘴里乐开了花,碎碎叨叨的:“这回舒服了吧,刚才的劲儿哪儿去了,熊了?你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弄点胭脂擦擦粉,弄个针线刺刺秀,不比啥都强,不让你凑热闹非来,来啊,我看你还来不来,姑娘家的,穿穿花裙子系系红头绳多好,非学男孩子东跑西窜的,成何体统……”这时候薛瞳心里这个气啊,可偏偏还嘴的气力也没有,老牛鼻子痛快了,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个红色的药丸直接塞进了薛瞳的嘴里。看着脏兮兮的大手朝着自己嘴里伸了进来,薛瞳胃里又是反出一阵酸水,可这药丸刚一入口,一阵清凉顺着口腔直达肺腑,全身百骸不出的舒服,刚才被熏的那头晕眼花四肢无力以及腹中翻江倒海的感觉一扫而空。
后来的是事情就是我跟薛东几个来个大扫除,大宿舍打扫干净之后,老牛鼻子又点了两道阳火符,符纸烧倔纸灰溶水,洒在宿舍后,彻底才踏实了下来。这时候薛瞳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在吃完了老牛鼻子的那颗药丸之后,本来怒气冲冲的她现在竟然服服帖帖的,给老牛鼻子按在椅子上一个劲儿的捶肩膀,边捶边夸,口口声声的老神仙呐,刚才怎么怎么冒犯呐,女子年幼无知呐,您勒肚大能撑船呐,一会回去女子要摆酒谢罪呐……这一通马屁拍的老牛鼻子心里这一个舒坦,这一看分明就是亲的不能再亲的亲爷俩了,哪还有刚才剑拔弩张的样子?这一幕看得我们是面面相觑。等我们收拾停当,老牛鼻子又看看葛陈扬,道:“这个兔崽子没事了,过几伤口上的药泥会自然脱落,到时候就好了。”回头又看了一眼薛瞳,立刻又拍了拍胸脯:“我你们几个王八羔子听好了,以后你们谁也不许欺负丫头,谁要是敢欺负丫头,看爷爷我怎么收拾你们,走了。”
葛陈扬过了大概一个星期才好,这件事过后,薛东几个又有了吹牛的资本了,每次聚会这件事都得添油加醋的跟人家吹上一番,薛瞳算是赖上我们了,时不时的就拽着我往技校跑,有我师傅这个牛鼻子老道护着,她更是肆无忌惮。有一次我们几个在技校门口的夜市上吃烤串,遇见一群留着黄毛的混混,领头的非要跟薛瞳交朋友,边边动手动脚的搂上去,薛东满脸赔笑正要上前点啥,葛陈扬一把就把薛瞳拉近自己怀里,抄起酒瓶子就给混混头花了脑瓜子,葛陈扬一动手,我跟方博还有薛东也干上了,就连平时老老实实的胖子贺磊也手拿酒瓶子摆出了架势,葛陈扬虽然没有正式的拜师,但是老牛鼻子没事也教他个一招半式,我就更别了,那都是暗黑色的童年啊,因此没几个回合便给这一群混混都被打得满地找牙。后来我们才知道,我们打的这个混混头子,是这片黑道的老大宋核桃的亲弟弟。结果可想而知,一大群的混混成的堵我们,本来我们想自己解决,按葛陈扬的话就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来几个收拾几个。不料这事情不知道怎么就让老牛鼻子知道了,老牛鼻子一出手就是立竿见影,我们还琢磨着怎么收拾这帮孙子的时候,街上的混混都消失不见了。又过了几,被我们花了脑瓜子的那个混混提着礼品上门来道歉,拍着胸脯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等人家走后薛东狠狠的往地啐了一口:“谁他妈跟你是一家人。”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俺师傅这个老牛鼻子在宋核桃家周围玩零花活,一到晚上大半夜,宋核桃他家满屋子都是血肉模糊的鬼影,宋核桃也不知道从哪儿请来的高人一看,才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原本以为混混还真有两下子,居然能打听到俺师傅这个老牛鼻子,后来才知道,宋核桃请的所谓的高人竟然是俺二师傅那个光头大和尚,能打听到俺师傅,自然也是二师傅故意漏出来的。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我跟薛瞳即将高考,而葛陈扬他们都还不错,技校毕业实习后分到了一个机床厂工作。高二的时候我们进行了文理分科,薛瞳学理科,我选择了文科,没法子,物理化学加一起我也考不到五十分,但是我自幼跟着师傅修习阴阳术法,中文历史啥的还是不错的。再后来,我考上北方大学历史系,而薛瞳去了哈尔滨一所工业大学学机械。就这样,我们几个人就此分道扬镳各奔前程。
葛陈扬分配到机床厂后,由于性格原因与厂领导不合,直接被劝退,老葛叔得知后,托了关系让葛陈扬入伍参军,本以为参军也好,人民军队那是相当神圣的,任何歪门邪道见了都得绕着走,不料俺二师傅这张乌鸦嘴还是很靠谱的,我从北方大学毕业后,正在考虑今后前途的时候,接到了葛陈蕾的电话,葛陈扬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