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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所有官员都悉数走尽,陆锦兰拿着一件赫黑色的披风走了过来。“入秋了,气凉。”
随后,陆锦兰又为匡时衡理了理凌乱的衣襟。整洁的衣袍搭着扬长的披风,仿若古雕刻画一般。
“没事,不冷。”匡时衡轻轻拍了拍陆锦兰的手,点零头道。
匡时衡掌心的暖意紧贴陆锦兰的手背,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温度了。
“这些凉风习习,还是要多穿些为好,千万不要着凉了。”
陆锦兰的手立即在他的掌心中脱离开来,随即又走上前,抚平了他胸前衣袍的褶皱。
听着陆锦兰含娇细语的娟娟音丝,匡时衡烦躁的心仿若被清风抚过一般瞬间静了下来。
他的双眸正对陆锦兰细腻的脸庞,肤如凝脂,吹弹可破。他以前没发现,陆锦兰竟这般好看。
或许这么多年,他都没正眼看过陆锦兰一眼。
是他忽略了她啊。
正当匡时衡准备伸手一抚她的发丝时,陆锦兰微微俯身悄然从他手下划过,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如火一般撩动匡时衡的心波。
他开始发现,陆锦兰竟愈发迷人。难道一直是他错过了什么吗?
“将军日夜操劳,这收尾的事就让妾身来做吧。”
陆锦兰敛眸微微笑道,随即,又将匡时衡往偏殿的方向轻轻推了几许,一副贤良淑德的人妻模样。
只是匡时衡刚想张口话,陆锦兰立即俯身道:“那妾身就先下去了,将军早些回屋歇息。”
完,陆锦兰便退了下去,丝毫没有给匡时衡话的机会。
刚背过身,陆锦兰的嘴角悄然勾起一抹微笑。她早该用到这个计策的——以退为进。
但即使她已经走了很远,匡时衡的视线仍落在她的身上。
他突然发现,她好像一夜之间忽然懂了自己,他的内心竟也不似从前那般空寂。
这到底是为什么?
然而此时,何平青还执着于询问宁现庭今日行为的反常。
“宁丞相,怎么我也将您从将军府里带了出来,您对我这般爱搭不理,好像有点不过去吧?”
“何兄,你就当我今日晕头转向,我宁某在此谢过你了。”完,宁现庭便径直往前走。
要奇怪的,也是他何平青。
平日里倒没见他这般热情,今日反倒像换了一个人,嬉皮笑脸。
“诶!等等我啊,宁丞相!”
既然宁现庭这般执拗,估计也什么都不肯,也罢。
“宁丞相,我呢,确实有要事与您相商。不知道您是否愿意赏光,到敝下寒舍一坐呢?”
听到这里,宁现庭顿时停下了脚步。除了公事上的往来,他们之间从来没有任何瓜葛。
这何平青突然有要事与他相商,能有什么要事!
“何兄,既然是要事,你就在这儿吧,我仔细听着。”
“这……”
何平青顿时为难不已,都了是要事,哪能在这儿?
这宁现庭真是好大的架子!
“何兄不必吞吞吐吐,有什么事你就直吧。”宁现庭了然道。
他现在确实没那个心情再去何平青的府邸,他只想回家。
“既然宁兄都这么了,那我也就直言不讳了。”何平青立即笑着抬了抬手,道。
“想必那日晚宴之上,女弹奏的《秋风词》宁兄还有印象。其间的倾慕宁兄一定知晓,所以……”
还没等何平青完,宁现庭连忙打断道:“令爱精通琴艺,着实让宁某大开眼界啊哈哈。”
着,宁现庭又慢慢往前走。何平青话都的这么明显了,若是他再不懂,那他可真是个傻子。
“宁兄宁兄!”
何平青连忙扯住宁现庭的胳膊,笑意深深地道:“宁兄应该知道,我本意不是这个。”
“那何兄此……”
“婉心倾慕迹恒已久,希望宁兄看在你我同朝之谊的份上,应了这门亲事。只要宁兄答应,皇上那边自然由我去。”
果然,该来的总会来。
他宁现庭虽是有心想躲,奈何却没躲过啊。
“何兄怕是笑了。犬子迹恒早已心有所属,况且弹奏《凤求凰》的女子你也见过。如今何兄再这些,怕是有些不妥吧?”
到这里时,匡时衡脸上的笑意已然冷却。骤然间提起这些,他到底想干嘛?
“哦不不不!”
何平青连连摇头否决道:“我知道迹恒与那位凛若姑娘伉俪情深。不过婉心确实只钟爱迹恒一人,除了迹恒,她谁都不嫁啊!”
“我想着,让婉心做迹恒的正妻,让凛若姑娘做迹恒的妾。如此一来,也能两不耽……”
“何廷尉!”
话还没完,宁现庭立即威严怒斥道:“今日匡时衡拿话噎我,难道你也要拿话气我吗?”
“宁兄!您您这,您怎么生这么大气呢?我这不是在跟您商量的吗?如此皆大欢喜,您为什么不愿意呢?或者,迹恒是愿意的啊。”
“我告诉你,他不愿意!”
宁现庭别过头,火冒三丈地怒问道:“你也知道他们俩伉俪情深,你怎么忍心拆散他们呢?”
“我这不是拆散,是加入,是加入啊!”何平青摊着双手否认道。
“一派胡言!”
宁现庭顿时一甩衣袖,怒火中烧地斥道:“这迹恒喜欢谁、娶谁那是他的事,我不管,也管不着。但他既然只钟情于凛若,我便只能让他娶这一个姑娘!”
听到这里,何平青顿时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震惊不已。
昭南国明文规定,男子可三妻四妾,任凭再娶。怎么到宁现庭这里,却又不行了?
“宁兄,您这是在替迹恒做决定,您不能把您的意愿强加在他的身上r许,您应该先问问他?”
何平青早就听宁现庭十分宠爱其子宁迹恒,然而对于他的婚事,宁现庭竟是这般冥顽不灵!
他的婉心哪里比不上那个凛若?同意她做妾,已是大的恩赐。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而且这宁现庭,为何这般袒护那个凛若?她一个没有身份地位的女子,将来如何辅佐宁迹恒?
宁现庭啊宁现庭,这明摆着的道理你怎么就想不通呢?
“这就是他的意思!”
“如果何廷尉有公事相商,本丞相自然奉陪。但如果何廷尉纠着此事不放,本丞相只好一走了之。”
宁现庭侃然正色地道,但眼底和面容无不透露着他的冷冽。
何平青知道,他确实动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