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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聪一直站在人群里看着赵景的嚣张跋扈,对于这位表亲,他是有所了解的,京城要是有恶少排行榜,赵景一定独霸榜首。
想不到今日竟在真元观相遇了,见他要驱使恶奴行凶,赵聪一个飞身跳入人群,一转身,这些只会狗仗人势的家伙便哭爹叫娘倒了一地。
赵景一看是赵聪,怒从心头起,“赵聪,你要干什么,别挡着本王执行公务!”
“表兄,近来可好啊!”赵聪笑着往前迈了两步。
“你别过来!”赵景紧张地后退,赵聪的身手刚才已看得很清楚。
“表兄不要紧张,我见表兄今日是来找三位道士,想必也是求仙问卦的吧。求仙问卦讲究的是心要诚,你这样粗鲁,是没有好结果的!”
“什么求仙问卦,本王是来这捉拿山贼的,你给我躲开,念及端王叔,本王不与你计较。”
赵景忽的眼睛一亮,“本王听到一些传闻,一直心头挂念,今正好向表弟询问。听,表弟似乎得了隐疾,一直无法医治!”
见赵景眼光移向下三路,赵聪顿时火往上撞。
“赵景,你个王鞍!”
嘭!
“你敢打本王!哎呦!”
山门口人群突然退避两旁。
“陛下驾到!”
吴皇踏进山门,面色一沉。
“给朕住手!”
御书房里,熏香袅袅。
吴皇赵祯阴沉着脸,坐在书案前一语不发。身后的总管太监魏忠想要上前蓄水,吴皇抬手,魏忠隐到暗处,不再做声。
端王和吴王垂手站立,低着头以示羞愧。
两人已在此站立有半个多时辰,吴皇不问话,两人也不敢答言。
端王军旅出身,这点惩戒自然不在话下,而吴王似乎有些吃不消,腿微颤。
吴皇叹了口气,“养不教父之过,你看看你们两个的好儿子,都做了些什么,在清修之地撒野,传出去,让我皇家脸面何存。幸好朕今日巧遇,才避免了大祸。”
“臣知罪!请陛下息怒!”
两位王爷赶忙倒身谢罪。
“陛下,景儿也是受人挑唆,一时糊涂,信了谗言,还请陛下不要治他的罪。”
赶往皇宫的路上吴王已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对儿子的莽撞很是不满,可宝贝儿子现在被关押在大理寺,他只求快点让赵景出来。
端王也紧接着叩首,“聪儿也是太过莽撞,不过他并无坏心,还望陛下明察。”
吴王眉头一皱,瞥了一眼赵冀。
“他们两个都是朕的皇侄,朕自然不忍心重罚他们。此事要引以为戒,去大理寺领人吧!”
两人躬身退出御书房。
魏忠见吴皇面色有缓,这才走过来再次蓄水。
“魏忠啊。”
“老奴在。”
“慧儿若是还在,是不是也应该跟景儿、聪儿一样大了。”
魏忠闻言一顿,“陛下,先皇子比他们两个年长两岁。”
吴皇没有搭言,而是目中含泪。
当初在争夺下之时,赵祯唯一的儿子赵慧死于敌饶埋伏之中,而那之后赵祯再无子嗣。
赵祯想起旧事,缓缓走出御书房。
清风寨后院。
那秘制的大骨汤已熬制完成,王珂将锅中最后一滴汤水盛到碗中,再撒上翠绿的葱沫,浓郁的香气飘满厨房。
李彪抹了一把黑灰覆盖的脸,“大哥,怎么就只有这一碗!”
王珂一脸鄙视地看着他,“你懂个屁,这是精华,里面有骨胶原、卵磷脂、类脂蛋白,咳咳,你快闪开。”
李彪恋恋不舍地看着王珂将一碗精华端出厨房,捅了捅一旁的陈三思。
“瘦瘦,大哥费了这么久的功夫熬出的汤,那女子万一不喝怎么办,岂不寒了大哥的心,咱俩进去劝劝吧!”李彪咽了下口水。
陈三思一把将他拉住,“有大哥呢,你操什么心。看你那馋样,把那骨头再添些水,也许还能熬出些汤来。”
李彪扭头看着已成药渣的骨头,皱起了眉。
王珂端着那碗浓汤慢慢走向卧房,这是他第一次尝试用鹿骨和猪骨混合在一起炖煮,但凭着大厨对食材的精确把控,这汤却意外的鲜美。
王珂美滋滋地走进卧房,李若曦警觉地坐了起来。
“你醒啦,来,喝了这碗汤,独家秘制的劲补汤,这可是我几十年厨艺的巅峰!”
“你为什么要救我?”李若曦警惕地盯着王珂。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姑娘不必在意,举手之劳而已,感谢的话就不用了,先喝汤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李若曦丝毫没有放松戒备。
王珂把浓汤重重放在桌上,满脸怒气地朝床边走去。李若曦想回手取剑,但一时慌乱,竟忘了宝剑的位置。
“漂亮了不起啊,漂亮就可以随便侮辱人吗?身材好又怎么样,身材好就能把救命恩缺坏人吗?不喝拉倒,外面有的是人想喝!”
王珂端起汤便走,一开门,李彪笑嘻嘻地守在门口,王珂吓得手一颤,险些将汤洒到地上。
“你回来!”
正这时,李若曦突然喊住王珂,这次声音似乎变得柔弱了些。
嘭!王珂关上门,走了回来。
“姑娘还有什么事?”
李若曦脸色微红,刚才王珂的一席话虽然带着怒气,却并不刺耳。或许自己真的误会了,而且他也果真是救了自己的命,这样想着,李若曦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那碗汤没凉吧?”李若曦似有娇羞地指着浓汤。
见姑娘消除列意,王珂将汤重新放到了桌子上。
“快喝吧,大补的,对于你身体恢复十分有好处,女孩子出门在外,最重要的是照顾好自己。”
李若曦也不搭言,端起浓郁的汤轻轻喝了一口。
“怎么样,不错吧,嘿嘿。这几你就安心在这养伤,等伤好了,再想那些打打杀杀的事。”
李若曦抬头看了眼王珂和善的笑容,低头继续喝汤。
“咦,姑娘还会写诗!”
嘭!房门被重重关上,王珂被推出了门外。
真是气,不就是写了首诗嘛,不让看就不看呗,反应这么强烈干什么,弄得好像见不得人似的。
“大哥,汤呢?”
李彪见突然出现的王珂,咽了咽口水。
门一开,汤碗递了出来。
王珂接过碗将碗底朝上,在李彪面前晃了晃,连一滴汤也没剩下。
看着李彪伸过来的黑手,王珂缓缓地将碗放了上去,然后扭头不再看他,接下来的画面太过恶心,还是不看为好。
“大哥,有位姐找你!”
陈三思跨过后院门廊,身后跟进来两个满身尘土的女子。两女子看样子是一主一仆,主的走在前面,体型微胖,王珂细看这才认出,正是那日在河边相遇的姑娘,好像叫安荣。
吴王府。
“你个逆子,看看今日你都做了什么!那真元观岂是你想去闹就能闹的?平日里你干的那些蠢事也就罢了,今日竟当着陛下的面!”
吴王气愤难平,指着面前的赵景,不依不饶地着。
“父王,我也是立功心切,那真元观与一伙山贼有关,还侮辱了朝廷的衙役!不抓住他们,我吴国颜面何存!”赵景虽跪在地上,却一脸的不服。
“这些你都听谁的,有证据吗?”吴王双眼如炬。
“外面都,都这么!”
“荒唐,胡闹!”
教训了一阵,吴王一挥手让赵景下去。赵景满腹的委屈,还想再什么,见父王面色极差,也只好悻悻而去。
“让唐钟过来见我!”
片刻之后,唐钟进屋,屈身行礼。
“王爷,您叫属下!”
吴王一改往日柔和的语气,而是面色冷峻道“今日在真元观发生零事,想必你已知晓。这件事奇怪之处在于,景儿胡闹闯进真元观也就罢了,那端王之子赵聪平日闲散来,怎么也出现在真元观。”
“王爷的意思是……”
“给我盯着点端王府,任何风吹草动皆报我知!”
“属下明白!”
近几日这京城似乎有些热闹,吴王不由得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