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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两只诡异的狐狸,侯天彪整个人吓傻了,那狐狸的面相,像极了两个恶鬼。
尤其那尖尖的鼻子和两双绿悠悠的眼睛,夜幕中看来极为的怨毒慎人。
侯天彪双手吃力的撑在地上,本能的就朝后面挪了两步。
本以为狐狸是过来挖心的,不成想两只狐狸站起身盯他两眼后,竟然一头朝着后面窜了去。
临走时,还不忘诡异的朝他一摆头。
难道狐狸不是来索命的?
心惊的同时,侯天彪不由一阵纳闷。
但这时候门口的女尸已经顺着大门爬了进来,出于求生本能,侯天彪拼命的挣脱开,抓住他大腿的那只鬼手。
之后,不带半点犹豫的跟着就朝狐狸跑出去的方向追去。
都说狗急跳墙,人有时候在极度的恐慌中,也会干出一些不寻常的事。
为求活命,侯天彪此时也顾不上邪门的狐狸了,即便被狐狸吸了魂,也好过被恶鬼活活的啃死。
于是,当即他就拼命的朝后面钻,绕过一道破墙,侯天彪惊奇的发现,原来屋子后面还有一条路!
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顺着小路他就一头窜了出去。
外面的雨唰唰唰的下个不停,夜幕中侯天彪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反正顺路就跑,一刻没敢停下。
好在,身后的女尸没有跟出来,侯天彪咬牙拼命的跑,不多时终于转过一个山头,外面的雨渐渐的也开始停了下来。
此时的侯天彪几乎筋疲力尽,呼呼喘气歇了会,但刚站起身扒开一片乱草,他就吃惊的发现,自己此刻正坐在一座坟地旁边!
侯天彪顿时心里发毛,大着胆子朝四周挪了几步,发现竟然是一片乱葬岗。
里面的坟堆大大小小足有几十座,由于才下过雨,许多墓碑上还滴落着雨水,夜光下莹莹发亮。
见到处都是乱坟,他哪里还敢久留,当即就想找路出去,胆再大的人,也没几个愿意大晚上搁乱葬岗里待一夜。
侯天彪半弓着身子,在坟地中四处乱撞,微微吹来的夜风,慎得他心里直发凉。
转过一个弯,忽然发现在乱葬岗附近出现了一间瓦房,那瓦房四面砌有围墙,更为诡异的是,里面居然还有灯光闪动。
侯天彪一看,当即就愣了,心说“这是人还是鬼火啊?”
之前恶鬼洗澡那一幕此时还历历在目,看到突然冒出来的瓦房,侯天彪半天没敢乱动。
站老远看了好久,才壮着胆子,朝前面挪了几步。
这时候瓦房的大门打开了。
不多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打灯笼的人。
看到来人,侯天彪当即心下就是一惊。
这家伙,不是刚才破屋里的那个中年道士吗?
侯天彪顿时愣住了,连拔腿逃命都给忘了。
中年道士举灯朝他招了下手,没过一会见侯天彪愣着不动,道人干脆上前拉了一把。
这一下,把个侯天彪魂都快惊出来似的,连连拼命的挣扎,想要摆脱。
道人见他这般模样,当即就出声,让他不要害怕,说自己是人,不是鬼。
侯天彪这才勉强停下来,呆呆的望着道人,问他刚才在破屋时,咋跟个死人似的?
道人哈哈一笑,随即告诉侯天彪,方才是有厉鬼作恶,他略施法术,暂时驱了身上的阳气,然后用狐狸指路,破了厉鬼的法。
侯天彪一听,原来如此,赶忙装模作样的连声称谢,说上次是误会,让道人留他住一夜,来日定当厚报。
道人也不说话,点点头就将侯天彪拉进了瓦房。
屋内摆设十分的简单,正中间是一个石像,样子不像是道观里的三清,以及其他的神佛。
石像前面是一个供台,上面点着盏油灯,两边各摆两个大白碗,很是怪异。
道人介绍说,平时隐居在山里,石像是山中的山神。
之后,他就将侯天彪带到客房,让他好生休息。
侯天彪客客气气的,连声点头。
临走时,道人吩咐,晚上若是听见动静,千万不要出门,明天一大早自顾离开便是。
一夜心惊,侯天彪早已精疲力尽,道人走后不久,他就睡得呼呼作响。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门外的一阵响动,瞬间把他惊醒过来。
侯天彪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屋外的动静越来越大,开始吱吱的发响。
乍一听像有人在磨牙。
起初他还老老实实的,遵照道人的话,没作理会。
可随着屋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响,侯天彪坐不住了。
心想,道人不可能听不见,到底是啥东西在作怪?
为求安心,当即他就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的开门挪了出去。
来到大厅,对着道人住的屋子,侯天彪轻声喊了几句。
但屋里根本没人回应。
侯天彪一看,怪了。
难道是道士在搞鬼?
他慢慢往前挪了几步,正好靠近石像跟前,桌上那油灯几乎快灭掉了,光线十分的暗。
侯天彪心里毛毛的,忍不住抬头朝石像看了眼,这时候他就发现,石像的眼睛格外的怪异,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道长,道长……”
侯天彪心虚,又轻声唤了几句。
屋子里依旧无人回应。
奇怪了!?
侯天彪顿时心里纳闷,正准备进屋看个究竟时,忽然大门外传来一阵“沙沙”的响动。
侯天彪赶忙移到院子外,这时候就发现一只狐狸的尾巴刚好从墙头消失。
一看又是狐狸,侯天彪心里瞬间毛了。
不过转念一想,道人刚才的话,他也没多心,寻思,反正是道人作法,说不定这家伙就是出门捉鬼去了。
侯天彪平时喜欢结交人,遇到本事比他强的,恨不得拼命拉拢巴结。
见道士本事了得,他自然也想尽量拉拢一番。
以前常听人讲道士捉鬼,自己还从来没真正见识过,如果能亲眼瞧瞧,往后回去在小弟面前吹嘘,那也算是美事一桩。
于是打定主意后,跟着那只狐狸,他就悄悄的出了门。
不一会,来到之前的乱葬岗。
侯天彪不动声色的趴在一块墓碑前,月光下,只见老远处,有几只狐狸模样的动物在隐隐活动。
它们组织有序,似乎是在搬运东西。
侯天彪心里疑惑,慢慢的往前靠近了些。
这时候就发现一共是七只狐狸,嘴里正叼着个东西一前一后的陆续往瓦房的方向溜去。
这七只狐狸似乎都快成精了,不时交头接耳,不时双腿站立,那举动就跟人一样。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功夫,几只狐狸回去后就再没了身影。
侯天彪静静瞧了大半天,心里一头雾水,见狐狸没再出来,于是赶忙又往屋子挪。
回去的时候,已经彻底没了动静。
四下一番搜寻,根本没发现狐狸的踪迹,而最使他感到疑惑的是,连道人也不见了踪影。
房间里空无一物。
正纳闷,突然看见石像的底下诡异的露出了一个大洞,侯天彪见状立刻围了上去。
趴地上一瞧,洞里面黑森森的。
好像还很深。
整个洞呈倾斜往下的走势。
难道是狐狸洞?
侯天彪心里暗暗称奇,想不到这石像下面居然有这么大一个洞。
镇上的老人常说,狐狸守宝,会不会里面有啥宝藏?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侯天彪当下一嘀咕,连忙摸出打火机,从桌上取过油灯,一头就往洞里钻了进去。
要说侯天彪这个恶霸,胆子倒也不小,好了伤疤忘了疼,举灯沿着黑森森的洞穴一口气就爬到了底。
落脚处像是一间密室,周围全是石墙,黑青黑青的。
侯天彪举灯四下照了照,发现四壁上有几个灯盏,于是便试着举火去点。
但他点了好一会也只着了两盏灯,不过有这两盏灯的光亮已经可以看清楚一些东西了。
四面的墙上都绘有图案,仔细一看全是狐狸,有的在作揖,有的在跪地膜拜。
全部都是照着人的身子画的,只是狐狸头人身罢了。
侯天彪打量了一圈,发现四角各处的墙边都堆满了骷髅头,整间密室隐隐透着一股血腥的臭味儿。
难道不是狐狸守宝?
侯天彪正胡思乱想,忽然就听不远处的缝隙里传来阵阵声响,他心里一惊,赶忙退到进来的拐角处,迅速吹灭油灯,静静的趴在地上观望。
不多时,之前发响的缝隙中跳出来七只狐狸,看到灯光,几只狐狸微微愣了愣。
之后全都站起身警觉地望向四周,好一阵才停下来。
一看这阵势,侯天彪当即就心想,狐狸怕是快要成精了,样子比人都精明。
不过畜生终究还是畜生,长明灯亮着,似乎也只是稍微起了疑心。
不一会功夫,只见七只狐狸开始交头接耳,然后对着墙壁上的画就开始膜拜起来。
侯天彪一看,顿时心惊:狐狸的动作,居然跟墙上面画的一模一样!
它们这是在干什么?
看到此处,侯天彪心里开始后怕起来,可这时候压根不敢乱动。
没过多久,只听先前的缝隙中又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不多时竟然从里边跳出来一只个头很大的老狐狸!
这老狐狸胡须长得吓人,毛发都变白了,其年岁恐百年有余。
老狐狸一现身,立刻就跳到近前的一个石台子上,而七只悬狸见状立刻就从墙角叼着一根根东西围过去。
侯天彪仔细一看,心里顿时炸了毛,这几只狐狸嘴里叼的可是人骨啊!
有几根人骨上面似乎还带有一丝丝血肉,画面不堪入目。
老狐狸躺在石台上,贪婪地吸吮着人骨里的精髓,神情匪夷所思,而几只悬狸则是时而作揖,时而跪地膜拜,透着那两盏灯光的影子,侯天彪整个人都已经开始抖了起来。
老狐狸吸了一会,好像在“咯咯”地发笑,只见它全身一阵阵的晃动,眨眼功夫便化作了人身狐狸头的怪物!
难道这就是狐狸成精?
侯天彪见情况不对劲,连忙往身后退,可惜此时,已经晚了。
那化作人形的老狐狸纵身一跃,几下就跳至跟前,呲牙咧嘴的冲着侯天彪发笑。
侯天彪几乎吓傻了,拼命的挪动身子,但刚一发力,身上立刻就被老狐狸伸出的爪子按住了。
老狐狸口中发出咯咯的阴笑,伸来的爪子特别沉,往侯天彪身上一按,他只能拼命的挣扎,可惜根本起不了作用。
只觉得心口如同被巨石压顶,浑身瞬间瘫软无力,没过多久,人跟着就昏死了过去。
故事说到这里,蒋大碗就没再说了。
段若雪连忙问他,后来怎么样了?
蒋大碗脸上露出一丝发干的笑容,结巴的回答说,后来侯天彪回去没多久就死了。
死的时候全身萎缩,几乎快成干尸,诡异至极。
镇上的老人说,侯天彪这种情况是被山精取了魂魄所致。
当时埋人的时候,直接是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骨灰都是由几个道士取走,拿回道观,说是免生妖邪。
我听蒋大碗说到这,有些不以为然,侯天彪的事过去那么久,是真是假还另说。
边远地区本就很多离奇的传言,其中的可信度几乎为零。
但蒋大碗告诉我们,这是真事,故事里的侯天彪其实就是他外公。
所有的事,都是小时候他外婆亲口告诉他的。
我一听,忍不住看了蒋大碗两眼,问他是不是还没说完?
毕竟里边那个中年男人和他们清源村大树底下死人好像没啥关联。
段若雪也是这个意思,她紧紧的盯着蒋大碗,让他好好说下后文。
蒋大碗有些面露难色,拧巴了很久才开口说,中年道人就是华阳老仙。
当时,他是假借厉鬼的事,背地里害人,青龙山那地方死过很多人。
据说都同厉鬼和狐狸脱不开干系。
我问他,为啥这么肯定?
蒋大碗回答说,当时他外婆找人去调查过一次,那个人是个阴阳先生,是他亲口说的。
我一听,事情好像有些麻烦,这一带的道士尤以上清派最为出名。
当日那中年道人现在推算看起码也是百多岁了,他要真是华阳老仙,差不多算是百岁人魔,肯定极其的难缠。
段若雪问蒋大碗,村里大树底下死人又是怎么回事?
蒋大碗可能有些怕了,看了他父亲的遗相几眼,一直摇头不说话。
见状,我就招呼他去把村长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