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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过程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虽说静室之中毫无动静,但是张清和的泥丸宫之中却风云翻覆。
这还是道胎的悟性简直难以用常理揣度的缘故,换了寻常天骄,怕是连第一步都做不到。
一颗颗星辰被张清和点亮,一道道护道法门被拆解作最原初的道文,而后组构作某种自主运转的体系,通过星辰之间的秩序神链汲取着那枚仙牙的本源。
文思楼下三境最有代表性的攻伐法门几乎都被这一方大阵所囊括,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过占据着极其狭窄的一方天域,被仿佛数之不尽的暗淡星点所包围着。
“仙牙的本源无法自主产生,终归是有限的,怕是过阵子就得找替代品,要是想使得这方大阵与镇安关里头的无异,那我也得等日后有能力了,学李承天一般,把天上的玩意弄一头下来。
但是这些东西也终究是外力,是因为这个体系对于我来说过于成熟与超前所导致我必须寻找一个外物的本源。
若是等到我自己的本源足以支持起这个庞大的体系,那我这此刻尚且只有一丈多许的身周净土怕是也早已成了万里封疆了。
然而此时此刻,灵视之下,我身周这方净土的效用无异于鸡肋。
儒学、丹法、净土法究竟能有何效用,还得引导他们慢慢完善,而后我再将之糅合起来,变作自己的东西。
还有这阵,虽说意料之中,但是却有些意外之喜……”
张清和慢慢思忖道。
他将心神收敛回来,在文思楼里头顺手记下的一些护道法门都已经往星辰神阵里头填塞,甚至于张清和不必多加理解,就能将功决施放而出,此刻若要问长安塾里头最通低境术法的修士是谁,那么怕是无人能出张清和之右。
“原本想着,这一枚枚星辰是固化的护道法门,通过汲取邪物的本源将道道神光打出,却是我想岔了,如此明显的事儿,我却没有预料到……”
张清和站起身,推门而出,一柄普通的灵器长剑握持于手中。
此刻天色尚未破晓,太浩天在灵视之下俨然一派“好风景”。
无数血肉组构的苍松并不遒劲,反倒是显得绵软恶心,在不断争斗着,山石的缝隙之中流淌出猩红的脓血,收缩之间仿佛在呼吸。
张清和望着这炼狱一般的学塾,往背阴山的方向看了看,眼底闪过一缕凝重——
“比之我离塾之前,异化愈发严重了。”
他顺手将自家院子里撩拨他的“桃树”指爪一巴掌扇飞,又扩开身周净土,把自家小院维持作炼狱之中的一方仙土。
“光顾着看这好景色,倒是差点忘了出来的目的咯。”
长牙舞爪的外魔之间,这俊秀的少年笑了笑,左手虚拖所持的长剑,将之平持,也没有剑意弥漫,也没有神意凝聚,无论是求活剑意还是通明剑意,此刻都被张清和匿得死死的,只纯粹引动这某种术法。
但是使人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做任何的掐印,口中也并未念诵何种繁冗的口诀,剑尖之上便虚空生成了道道雷光,这雷光凝练无比,聚作一束,仿佛蓄势待发,只待张清和稍稍引动,便要石破天惊!
然而若是有长安塾之中精通雷道术法的修士在场,定然会觉得奇怪,这门威能几近要比拟中三境的护道法门,他此前是从未见过的,但是单论气息,却掺杂上了文思楼里头,各门雷道术法的特质,虽然奇怪,却并不纷乱。
《雷光指》、《天雷引》、《雷神真决》……
甚至于还有当时苏神秀与王执心所交易的,来自于太初教的雷法。
这种气韵整合起来,最终融汇,化作引动催化这一道雷道神光的星辰。
“催动星辰神阵之中杀伐之术的内核便是将护道法拆解成原初的道文,恰恰因为这样,同类型的功决往往引动天地的手段的途径是相似的,只是手段并不一致……
正因为如此,每一颗星辰得以充当这诸多同类型护道法的框架,而这些低境护道法的扩充之下,恰恰得以不断增益星辰的威能……”
“敕!”
张清和稍稍引动,那道无匹的雷光瞬间纵贯而去,划破这炼狱之中深沉的长夜,如白虹,似匹练,但是偏偏带着极其强大的侵略性,将那些异化的邪树以及山石之间的血肉批得血肉模糊,一道仿佛贯穿于立命峰的雷炸裂开来,仿佛石破天惊,经过之处留下枝杈一般的轨迹……
青烟升腾,由于灵视之下张清和的五感沉入了灵界,他在听到那些鬼玩意嘶吼之余,甚至闻道了一股股弥漫在周遭的,烤肉的焦香。
他看着被自己剑上所发出的星辰神光所摧残的树木山石,有些咂舌——
这威能也忒大了,要不是他收着手,立命峰差点给他砸出个大洞。
他内视这自己泥丸宫之内的星辰神阵,犹然十分稳固,那枚仙牙虽然萎靡,但是没有露出明显的疲态,至少支撑短时间之内战斗并无问题。
见着不少异化的血肉邪树被劫雷烤得焦糊,一旁的邪物也伸长着肉须与指爪迫不及待地将之淹没,遵从着本能的食欲,发出一阵阵使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动静有点大……”
张清和估摸着临近的几峰怕是都见着了这道神光,怕不是会有学子揣度是哪位夫子闲来无事掐了个护道法出来。
但是随之而来的感触却令他汗毛倒竖起来——
一只手浅浅搭在他身后,使得他神魂紧绷,这人气息雄浑,堪比惟一,但是此时此刻太浩天里头的夫子都在背阴山周遭结庐,哪来的惟一境?
张清和立马转过头来就要再次施放一番星辰神阵之中内蕴的杀伐神术,但是念头转了几转,又松懈下来。
“哦……是老郭呀……”
“公子,您这神术的气息我瞅着好生眼熟,好似见到过很多次似的。”
张清和也不尴尬,略作敷衍地笑了笑。那自然是见过许多次的,镇安百年,这玩意出现的频率,怕是和隔一阵子就要往下落的雨雪差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