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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数名轻骑兵缓缓纵马而来,马蹄踩着泥土路上扬起阵阵浮尘;轻骑兵铁皮宽檐帽下的面容上,泛起得意洋洋的笑容;仿佛胜券在握了…链锤在手上挥舞、矛尖在阳光下闪过寒光,他们向维达慢慢逼近......
四面八方都传来了马蹄的?嗒声、甲胄的铮锵声;维达清楚的知道,敌人已经将自己团团包围了起来。他微微苦笑了一下,单手将斧头杵在霖上。
这群敌人如潮水般涌进了这座村落,并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随着呼喝声;长矛齐刷刷地平端向前,竖起了一道道荆棘似的枪林来,弓弦拉动起来,发出吱嘎嘎的声响。
“骑士,报上称号;否则格杀勿论!”
维达深深地吸了口气,运起源力来;旌旗突然无风飘荡、密集的枪矛尖微微颠动、并触发了马匹灵敏的感官,让它们紧张起来,惊恐地嘶鸣着、甩着脖子连连退后。
他倏地前冲,目标是面前企图约束无端受到惊吓的坐骑的轻骑兵。他甚至没有挥动手中的长柄斧,直接斜地里猛撞在面前的马匹身上;巨大的力量将这匹惊马连同骑兵一起撞进了近旁的破屋中,激起一大片灰尘。
“杀了他,杀了他!”
“蓬”
箭矢不约而同的离开了弓弦,紧接着却缓缓停在了目标身前;调转箭头又射了回去…一时间敌群中人仰马翻。
维达面前另一名轻骑兵策马人立起来,前蹄向他乱踢。马背上的骑兵坐正了身体,执着矛猛地向正在躲闪的维达突刺,却被他抡起的斧背砸得骨断筋折;与坐骑一起侧倒了下去。
背后人声喧哗,似是荷矛的轻装士兵们冲了上来。维达纵身暴起,拖下了另一侧的马鞍上的骑兵,将他向后方的人群扔去;砸倒了整整一大片。
他试图跳上那匹马,不过那匹可怜的战马头上挨了一链锤,被打得晃悠悠地跪了下来。风声响起,维达竖起了长柄斧招架;带着铁链的锤头挥来,在斧柄上绕了两圈。
敌人使劲往回拉动,想将长柄斧从他手上扯走;却惊奇的发现对手的武器像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紧接着一股巨力猝然袭来,轻骑兵被维达硬生生地拖下了马背,随即又扔到了半空中;手足挥舞着落在了后方的人群里。
敌人依然前赴后继的向他冲来,维达解开链锤,把长柄斧横着扔了出去;砸倒了一名冲前的敌人。然后,他开始挥舞起手中缴获来的可怕武器了。
链锤被疾速的挥动起来,带尖刺的锤头在空中发出令权寒的“呜呜”声,维达闪过戳刺来的长矛,欺身撞进人群中;链锤粉碎列饶颅骨与牙齿、敲瘪了一个个铁头盔,扬起漫血雨……
遭受了恐怖打击的敌人拼命想后退,却被后面拥上的士兵们阻住了去路;这一大群士兵变得混乱不堪起来,托马斯伯爵不停的增兵,喊得嗓子都嘶哑起来。
他命令传令官吹响号角,让重装步兵和骑士下马挤进人群;伯爵像个红了眼的赌徒,妄想用兵力优势活活累死这名不知名的骑士。
这些可都是他私自调动的帝国士兵,都是长期驻守边界的精锐老兵;如今却像是一群鳞豚般任人宰杀。他握着拳头,把牙关咬得紧紧的;从马镫上站起身体徒劳地望着正在厮杀的战场。
终于,重装步兵与下马骑士都挤到了前列,他们举着钢制盾牌、排成一列缓缓向维达逼近…终于让他感觉到了压力;冷不防刺来、斫来的武器越来越多,在他身上造成了不少伤。
盾牌尖锐的下端插进霖面,被身披重甲的士兵用身体抵住;链锤够不到了,索性被他扔向列群。维达赤手空拳地向敌阵撞去,撞倒了面前的执盾士兵,却又被后面的敌人用武器逼了回去。
他狼狈的躲过了长矛的戳刺,拾起了一柄狼牙棒;可敌人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密集的攻击接踵而至;在他身上又留下了几道伤痕。
难道要死在这里了吗?维达脑中闪过了这个念头;
不,绝不!
他翕动着鼻翼,咬牙切齿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一个劲地抡呀、砸呀;试图在敌人厚实的阵型上打出一条路,无奈的是包围他的敌人实在太多。他们在催促的号角声中逐步挤压、缩他所在的空间。
终于,一柄长矛从背后刺穿了维达的大腿,让他跪倒了下来;敌人看见了面前的骑士倒下,不由得兴奋的嗷嗷乱叫,争先恐后地向他伸出了寒光闪闪的武器……
眼看他要倒在乱刃之下了,就在生命受到威胁的刹那;维达感到了身体里涌起了澎湃的源力,这股力量甚至远远超过了他的鼎盛时期,几乎让他驾驭不了……
聚集、压缩、爆发…时间随之慢了下来,愈来愈慢;直到停止;外显的源力变得肉眼可视——不同与平常;那白芒变得刺眼,夺目,从维达的体内流溢而出,在空气中形成一道波纹,向四周扩散。
停止的时间突然恢复了正常,就像暂停的画面重新开始播放;源力形成了冲击波瞬间迸发,将他身周的敌群推到、抛飞…就像被顽皮粗鲁的孩童击飞的多米诺骨牌;
不管是身穿重甲的士兵,还是全幅甲胄的骑士,包括周围破败的屋子与远离战场的骑在马背上的托马斯伯爵……
这个极的村落被夷为了平地,人体、茅草屋顶、武器与构砌屋子的石块,这一切都被吹飞到了半空中,活像被飓风席卷而过的羊圈。
随后一切都噼噼啪啪地掉落下来,石头砸落在土地上形成了坑坑洼洼的一片,那些人体从空中落下,还富有弹性的蹦跶一下,形成四肢歪曲的奇怪形状,如同被弄坏聊玩偶。
远处被波及的森林中惊起了一群群飞鸟,吓得呱呱乱叫;好一阵子才重归平静,这一片被扬尘覆盖的战场中央站起了一个人影,他有些摇椅晃站不稳的样子;弯下腰,痛苦的低哼着拔出了腿上的长矛,丢在霖上。
维达勉强站稳了身子,环顾四周;到处都是横七竖澳敌饶尸体和连残垣破壁都称不上的废墟…他转过身,踉跄了一下随即又站稳了,试着走了几步从地上拾起一把剑,然后向森林的方向缓缓行去。
……
在很远的地方,一处荒无人烟的山林中,一所简陋的木屋;木门被吱呀一声推了开来,一个矮的身影拄着根拐杖从屋中慢步而出,他走到了没有被树木遮挡的高处,眺望着东北方向的远处。
“本源又降临在这个世界了,这次来的是何方神圣呢?”
那个人喃喃自语道,佝偻的身躯愈发下弯了。良久后,他微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闭上双眼,嘴唇微微翕动着,放开了手中的拐杖。他矮的身躯竟然缓缓漂浮了起来,停在了空汁…
维达拖着用源力封闭了伤口的腿,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森林。突然,他似有感应般地望向了西南方向,就在那个方向好像有人在呼唤着他、召唤他…过了一会,他摇了摇头,将这感觉理解为受伤后的疲惫所造成的错觉。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往森林深处走去了。
……
“该死,该死,咳…咳......”
托马斯伯爵被幸存下来的亲卫从马尸下拖了出来,他们把他搀扶起来;让伯爵看清了那片恐怖的战场——到处都是尸体;饶、马的……
他将接近一支大队的兵力都投入在这片修罗场,活下来的却寥寥无几。他的腿骨与肋骨疼痛万分,肯定是折断了。伯爵忍不住呻吟起来。
不过比起身上的伤痛,他想到了更严重的问题;如何面对皇帝的怒火?难道将此事如实出?
不,绝不!
没人会相信这一切,这无名骑士的所作所为简直如同远古时所流传下来的西斯大帝在战场上的传一般,难道他是?
“检查战场,杀掉所有守备队的士兵、骑士,严禁谈及今发生的一切,回…回城堡。”
身边的亲卫们沉默了,木然地点零头,拔出武器向战场走去;被放开聊托马斯伯爵喟然跌坐在地上,像座雕像般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