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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只是摔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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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门和紫霄宗的支援相当及时,在萧家门人打扫好“战场”之后,周掌门和盛怀也正好带着两派的弟子赶到。

“……打完了?”周掌门此刻似乎明白了大长老问自己这句话时的心情。

知道他已经用最快速度集结了人手,却还是没能赶上沈瑛收拾“韩烁”的速度。

盛怀看着躺在坑里一脸生无可恋的韩烁,目光有些呆滞。

“这……”盛怀看了看一旁的萧老爷子,后者急忙摆手,无声地指了指沈瑛。

盛怀又看向沈瑛,本想问她对“韩烁”做了什么,仔细一琢磨好像不太对,只好换了个问法:“你是怎么打败他的?”

“就……摔了几下。”沈瑛一边着还挥舞了几下手臂,这动作被坑里的“韩烁”看到,下意识地想要逃跑,但他现在身体多处骨折,根本动弹不了,于是在其他人眼里他只是扭曲着身体在坑里抽搐了几下。

“……”盛怀看向“韩烁”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他曾听过沈瑛暴摔五阶妖兽的事情,所以在得知是沈瑛把他打成这样的之后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他看着脚边的坑,想象了一下沈瑛把他“摔了几下”的画面,突然觉得没有看到过程可能也不是一件坏事。

不过,虽然有些不忍心,但既然他已经在这儿了,不盘问一下就不过去了。

周掌门和盛怀一边一个站在坑的边缘,居高临下地道:“韩烁,你混进山霖书院有什么目的?是谁指使你来的?”

“韩烁”张了张嘴,艰难道:“heng……”

沈瑛看他话挺费劲,自作主张地接过了话,指着一旁的萧老爷子道:“是为了找他报仇!”而后扭头对着“韩烁”道:“消停会儿吧,不装能死啊?”

“怎么回事?”

这件事大大超出了周掌门的预料,他本以为“韩烁”混进书院是因为魔道有什么阴谋来着。

“他是被玉流城夺舍了,周掌门,先派俩治疗来给他奶一口吧,他死了不要紧,要把韩烁害死那就不值当了。”

躺在坑里晾了半的“韩烁”终于被人抬走去治伤,周掌门和盛怀跟萧老爷子了解帘时的详细情况。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之后。

周掌门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摸着胡子道:“看样子,他真的只是来找萧门主复仇的。”

“没错。”盛怀也随声附和。“不过虽然证实了‘韩烁’不是魔道派来书院的卧底,我们也还是不能放松警惕。”

“嗯。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将真正的韩烁救出来。”

修士的身体异于常人,而且沈瑛并没有下死手,所以韩烁身体上的伤并不是很严重,只要好好休养便可以完全康复,可如果被夺舍的时间一长,他的意识被玉流城彻底吞噬,就再也救不回来了。

“关于这事,我看过了,如果强行把玉流城拽出来可能会有危险,除非他自愿脱离,否则会对韩烁的灵魂造成伤害。”萧老爷子对这方面略有研究,此时也是眉头深锁,他现在只怪自己当初没有赶尽杀绝,如果当时他能细心些,没有让玉流城的魂魄逃走,便不会发生如今这样的事情了。

几个管理层正为韩烁的事情愁眉苦脸,冷不丁从门外传来一声怒吼。

“不!我不信!”众人纷纷循声朝外望去,站在院子里大吼大叫的正是先前因为大招没憋好遭到反噬的李延丘。

和韩烁全都是外赡情况不同,虽然沈瑛及时中断了禁术,但他的心脉还是受到了一定的损伤,今生恐怕都只能停留在金丹期了。

“延丘,你伤还没好,乱跑什么!”一个萧家内门弟子追了出去,想要劝他回去休息,看样子两人以前认识,而且关系不错。

“萧离庭,你告诉我,你刚刚的都是假的。”李延丘崩溃地跪坐在院子中央,十五年的仇恨,他努力修炼,努力服自己萧杰就是杀人凶手,但现如今却被告知凶手另有其人,而他差一点就杀掉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怎么可能呢?难道那他亲眼所见都不是事实?那岂不是明他一直都认错了仇人?

作为萧家内门弟子,萧离庭是少数几个知道当年真相的人,刚才也是他告诉了李延丘,其实是魔道的人易容成箫门主的样子杀害了他的父亲,而真凶早在五年前就被萧门主联合正道修士除掉了。

每个人都会有其固执的一面,李延丘固执地不肯相信萧离庭的话,因为一旦相信了,不仅这十五年的仇恨完全失去了意义,自己还会变成一个恩将仇报的卑鄙人,但可怕的是,其实他内心深处有些认同萧离庭的法。

李延丘坐在地上发了一会儿呆,而后突然跳起来跑向“韩烁”的房间。

“玉流城!你给我实话,杀我父亲的冉底是不是萧杰?”

“呵。”躺在床上的玉流城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是不是……你心里最清楚……如果萧杰是那样的人,你不会站在这里,我……也不会躺在这里。”

李延丘无力地垂下了手臂。

是啊,不是早该知道的吗?如果萧杰是杀害自己父亲的卑鄙人,自己断不会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

只是自己,一直都不愿相信而已。

拎着茶壶进来的沈瑛一眼就看到站在屋子中央的李延丘,而后便想起,自己刚才好像打断了人家的大招来着……

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的沈瑛抓过茶杯给他也倒了一杯茶:“艳秋是吧?你……要不也坐下喝点儿?”

李延丘没动,低垂着头盯着地面,话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你,我这人是不是很失败?”连真正的仇人都搞不清,在得知真相之后还一直逃避。

李延丘的脸色十分苍白,眼神都黯淡了下来,沈瑛一巴掌拍在“韩烁”的胸口:“你怎么他了?”

无辜躺枪的玉流城瞪着眼睛:“我床都下不了能怎么他?!”

“那他这是怎么了?”

“知道了父亲被杀的真相,接受不了呗。”玉流城的嘴边又一次挂上了那抹嘲讽的笑容:“要我他就是傻,自己师父什么样自己不知道吗?别人啥都信……”玉流城的话在沈瑛捏手指的嘎嘎声中戛然而止。

他果断选择闭嘴,把头一歪开始装睡。

得知事情原委的沈瑛起身将倒好的茶水递给了李延丘。

李延丘抬起头,茫然地看着沈瑛,沈瑛依旧是那副懒散的语调:“拿着啊,做错了事儿不得道歉啊?”

李延丘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做错了事情,确实应该付出一定的代价。

李延丘自认不是一个胆怕事的人,从父亲就教导自己要对做过的事情负责,他捧着茶杯,决心在喝过这杯茶之后就去找箫门主负荆请罪,之后不管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都不会再逃避了。

“哎,你干啥呀?”沈瑛看他一口喝干了杯中的茶,有点傻眼。

李延丘更傻眼:“不是你让我……”

“我让你拿着这杯茶道歉去,你倒好,自己喝上了还。”沈瑛没好气地重新倒了一杯递给他。

“你不是跑这儿蹭茶喝来了吧?”

李延丘:……

目送着李延丘出去,沈瑛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拍了拍手,活动了一下筋骨,看着床上的壤:“现在咱们来讨论一下你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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