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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九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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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岛上走着,感觉这座岛的风景煞是美丽,为何以往竟无人愿住这里?

大约半个时辰后,船家便带着一大伙人来了。

看着他们在我选定的地方迅速搭建房屋,我走到一个大汉身旁。

“请问这里是何处?”

大汉停下手头的活看向我道:“姑娘来这里住,竟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点了点头。

大汉说道:“此处为太湖的内湖,名为小五湖。”

小五湖?我竟来了这里,传说中范蠡归隐的地方……

傍晚,工匠已将房屋搭建好,也为我做了些简单的家具。

我将叶子孝的骨灰埋在了屋前的一块空地处。

“子孝,希望你能够安息。从今天起,我们就住在这座无人小岛上。我不愿去看外面世界究竟乱到何种程度,也不愿看到白宇是怎么一步一步被逼至绝路。我只愿做一只鸵鸟,将头埋进沙中便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

九年后,即公元前473年底,越灭吴,夫差自杀。

那年冬天,我向叶子孝告别后,便奔向吴城。我要赶在夫差自杀前去他们身边,不只为了换回我的身体,还为了见他们最后一面。

我依旧将那字条递给王宫守卫,他们很快便放我进入王宫。

这座王宫已经不似二十年前那般富丽堂皇,如今剩下的只有萧条。

他和西施不在宫中,而是去了姑苏台。

我快马加鞭赶至姑苏台,寻了很久终于在一片草地上看到了正相互依偎着的夫差和西施。

我没有立刻过去,而是安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他们之间的爱还是那么深,只是无奈命运让他们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夕阳西下,他们的身影渐渐模糊。乘着月光,我看到他们渐渐起身。我这才走上前去。

他们见我,先是一惊。然后西施微笑着看着我道:“你终于来了……”

终于?

夫差看着我道:“我们带你先去吃些东西吧。”

我点了点头。

吃饭时,我才看到已经快要五十岁的夫差已经显得异常苍老。我知道,他这些年定是受了许多苦。

“这些年你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你去了何处?”

开口询问的是西施。

我吃了一口饭,淡淡的回答道:“我带着子孝去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夫差看向我,道:“你还是无法和他和好吗?”

我知道夫差是在说范蠡。这十几年我怎会没有想过去找范蠡,毕竟他一直都没有错。我也知道,范蠡也一直在寻我,甚至因为这事,曾惹恼了勾践,勾践将他囚禁在宫中整整一年。可是我终究是没有勇气,我也无法陪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是怎样一步一步将白宇逼到死路。

夫差见我没有回答,便接着说道:“这些年他几乎每年都会来看西施,他口上不说,我们都知道他眼中看到的是你。”

我依旧沉默着没有说话。这些我怎么会不知道?范蠡这么出名的人,他的每件事几乎都会经过各种渠道传入我的耳中。

夫差见我不说话,便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

晚上,夫差为我安排好住处后,便离开了,西施留下来陪着我。

“西施,你还是多去陪陪夫差吧。”

我希望他们能够时时伴在一起,毕竟他们的时日已经不多。

西施摇了摇头道:“无妨,这些年我们时时都在一起。”

“可是……”

我还想说,可是被西施打断了我的话。

“你知道吗?这十几年大王从来没有碰过我。”

!!!

怎么可能……夫差如何能够做到……

西施苦笑着转过头看着我。

“大王说,这不是我的身子,而是你的,他不能碰。每夜看到大王为我忍耐,我心中真的很难过。”

我无法想象,夫差面对一个自己深爱的女人,夜夜伴着她入睡,却一直无法碰她他需要多么大的自制力。

西施接着说道:“所以,今夜你能替我去陪大王吗?”

我震惊地看着西施,她竟提这种要求……

我知道,西施提这种要求对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西施,你和他在一起了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知道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吗?”

西施泪眼朦胧:“不,你不知道,两人的爱情,除了心灵的互通,还需要身体的互通。我爱他,所以我想要和他恩爱,可是这个身子不是我的,我也无法接受这个身子和他缠绵。”

我愧疚着不再说话。若不是我,西施不会这样,若不是当初我答应杀了范蠡却没做到,这一切不会这样……

“若不是为了等你,我和大王早已离开这人世了。大王也不必因为我的阻拦而日日忍受丧国之痛。”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

夫差就这样看着西施。

“西施,你真傻。”

夫差声音中透着万分凄凉。

西施一下扑入夫差的怀中,啜泣着说:“大王……臣妾真的无法看着大王为臣妾如此受苦……”

夫差轻轻抚着西施的头发,眼中的凄凉已退,取而代之的是幸福。

我缓缓退出房间,此时,我该留出空间让他们独处,让他们好好享受他们剩下的日子。

走在王宫中,昔日的回忆迅速涌上心头。

那时吴国还国泰民安,那时夫差和西施还有很多时间和精力去享受他们之间的爱情,那时他们在这里造就了他们爱的结晶……那时……那时一切还不似这般……

我陷入沉思,突然撞上一人,我抬头一看,竟是凤儿。

“凤儿……”

我吃惊地叫着。

凤儿先是一愣,然后仔细打量了我一会儿,之后便流着泪扑进我的怀中。

“美轩姐!”

我轻轻拍着凤儿的背。

“凤儿,怎么了?你不是应该早就嫁人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凤儿抹了抹泪,哽咽着说:“我是来看娘娘的。”

“你是嫁给了伍尚吗?”

凤儿点了点头。

“自从伍尚的父亲被大王刺死后,伍尚便带着我过着隐居的生活。如今听闻吴国即将灭国,我想来看看娘娘,毕竟娘娘曾对我那么好……”

突然,听到王宫中一声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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