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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深处有一个村庄,名叫桃花村。
千百年来,桃花村附近不长桃树,就像老婆饼里没有老婆,丝袜奶茶里没有丝袜。
这个山村穷啊,有多穷呢?村民们常,愣是把四角短裤穿成ding*字*裤也舍不得扔,修修补补还能做双袜子。
可村里最穷的,还是陆离,耗子去他家都是含着泪花走的。
陆离很的时候,父亲打猎被野猪咬死,母亲染上肺痨,常年泡在药罐子里,也在他十三岁时病死了。
陆离跟在爷爷身边长大,爷爷老实巴交,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唯一的嗜好就是喜欢喝酒。
灌上几口黄汤,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睛告诉陆离,他在地里藏着一个宝贝。
陆离时候信以为真,经常被这个故事吸引,跟随爷爷下地干活时非常卖力,一心盼望着能把宝贝给挖出来。
后来上了初中,课本里讲到伊索寓言,国外也有个老头子对儿子们过这样的话,就是为了哄骗他们勤劳耕种。
陆离这才反应过来,爷爷骗他呢,糟老头子坏得很,跟外国人一样一肚子坏水!
前爷爷死了,陆离跪在灵堂前,想起爷爷骗他的事情,心里没了抱怨,反倒悲恸得难以自已。
正哭着呢,大伯和大婶走过来,不耐烦地看着陆离。
“阿离,哭够没有?哭够了,在字据上摁个手印。”大伯道。
“啥字据啊?”陆离泪眼婆娑。
“分家字据!老头子死了,他留下来的东西该分一分,免得以后不清不楚麻烦事多。”大伯道。
陆离擦干泪水,接过分家字据往下看。上面的字是大伯写的,跟鸡爪子挠出来似的。
老头子留下一间养老房,两亩养老田,其中一亩是水田,一亩是河滩地。
按照大伯的意思,养老房和水田归他家所有,陆离分得那一亩河滩地。
另外陆离的父母留下两间瓦房,因为陆离母亲看病给大伯家借过钱,这两间瓦房抵给大伯家。
陆离已经十八岁了,可不是傻子,这哪是分家字据啊,摆明了占他便宜。
水田是上好的耕地,河滩地连草都不长,只有沙石,这一点就很吃亏了。
更可气的是,当初求爷爷告奶奶好话尽,就差跪下去磕头了,大伯家也只借了陆离母亲三百块钱。
三百块钱,就想拿走两间瓦房,心也太黑了些!
“大伯,你不能这样啊,爷爷的东西我可以不要,全给你们,但我父母留下来的房子,那是我的!”陆离拒绝摁手印。
大伯冷笑:“那两间破瓦房,你以为我媳啊,你瞅瞅破烂成啥样了!你不拿房子抵债也行,还钱吧!”
“你给我点时间,我会想办法挣钱的,到时候三百块一文不少还给你。”陆离道。
“哪是三百块啊?利息呢,利息怎么算?”大婶叫起来,就像刀切萝卜似的往下,“还有啊,你爹娘死了,老头子的养老全靠我们家,我们填进去多少钱,这笔账你是不是也得承担呢?”
“我……”陆离一下子找不到话,他想不到大婶这么无耻。
哪怕算上五年的利息,也没这么狮子大开口的,瓦房不值钱,宅基地可是实打实的好东西。
情急之下,陆离看向在场的村民们,希望族里的人能替他句话。
人们沉默着,回避着陆离的目光。村长王大海背着手,头扭朝一旁。
“村长,你来评一评理,我大伯家是不是太贪心了?”陆离求助道。
王大海打了个哈欠,心不在焉地:“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外人就不掺和你们家里的事情了。”
顿了一顿,王大海偷偷瞄了大婶一眼,道:“阿离啊,你还年轻,要学会做人,记住别饶好。你大伯家曾经借过钱给你母亲看病,这么多年给你爷爷养老,其实也捎带着养活了你,是不是?做人嘛,要懂得感恩!”
“养个屁,他们什么时候养过我了?”陆离气急败坏,他看出来了,村长的屁股歪了。
“好了,吵起来惹村里人笑话,摁手印吧!”
大伯和大婶不由分,一个人抱住陆离,一个人拽着他的手蘸了印泥,强迫他摁了手印。
村民们仍旧漠然地看着,一个个像是面无表情的石像,村长和大婶相视一笑。
“白纸黑字写得明白,还有村长和族人们作证,陆离,咱们分家了。给你一的时间,立马搬出去腾空屋子,我要在老宅里养猪!”大伯道。
陆离被扫地出门,他无处可去,来到那一亩河滩地里。
家没了,一切都没了,只剩下长满石头的河滩地。
陆离看着眼前荒凉的石滩,独自默默流泪,他从命苦,但今受到的屈辱最令他心痛。
人心啊,就像一块土地,而贫穷,会让这一块土地变得贫瘠,长出石头,继而成为荒漠!
“我要活下去,我不能再穷下去了,活出个人样来,给这些猪狗不如的人看一看,还要把父母的房子抢回来!”
陆离咬紧牙,他找来很多干柴和芦苇,搭了一个简陋的窝棚。
为了睡得舒服一些,他跪在窝棚里,清理着地上的石块。
突然手指碰到了坚硬的东西,扒拉开泥沙,却是一个很奇怪的桃核。
这个桃核个头很大,竟然有两个巴掌那么大,而且看上去非常新鲜。
“奇怪,村子附近没有桃树,怎么地里会有桃核呢?”
陆离也是饿了,当即砸开了桃核,将它的桃仁吃了一干二净。山村里长大的孩子,谁时候没砸过果核吃里面的仁儿呢?
桃仁味道微微发苦,咽进肚子里有些隐隐发暖,不出来的舒服。
陆离累了,在窝棚里铺上厚厚一层芦苇,躺下去没多长时间,他就睡着了。
睡梦中看见一个仙似的女子,自称桃花仙。她见了陆离,二话不扑在他身上。
“呼!”
陆离醒了过来,回想起梦中情形,不由得面红耳赤。
咋在梦里被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强行霸占了……不过她好美!
与此同时,陆离觉得自己有些异样,脑子里飞转着很多信息,眼力似乎比往常更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