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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沁愣了愣,一双灵动的眼睛倏地睁大,不赞成道:“是男子又如何,男子也能顶半片天不是吗?尉尘,如果你不甘于平淡,甭说半片天,你帮我顶起整片天都没问题,你在我看来可是我的主心骨啊~虽说我不是翎羽国的女皇,没有国家政务可以让你施展拳脚实现理想抱负,但是我有花家产业啊,如果你看得上的话,这个庞大的商业帝国我可以全权交由你管理,以展示我对你的真心……”
系统:宿主,你为偷懒找的借口也太冠冕堂皇了吧……如果不是我这么了解你的话,我都要被你感动了。
月沁撇撇嘴:看破不说破懂吗?小系统,你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哦……
“你……真的这么想的?”他本来平静的情绪似有丝波动,低沉的声音有些发颤像被撩动的琴弦,略带磁性而又清幽动人。
“千真万确,只要你想,我的就是你的,而且我保证此生只娶你一人……如有违誓就让我花月沁以后再无子嗣!”她灵动的眼眸转了转,心下一横,再次举起小手对天发誓。
哎,对啥发誓都没用,唯有对天发誓管用,谁让她自己信用这么差呢,诶嘿嘿,天道子,再次打扰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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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尘面色微变,惊慌道:“你怎么又发这种毒誓,你知道无后有多严重吗?我可承担不起让你们花家再无子嗣这个罪名。”
“又不是让你无后……哎?你这么说,我可以理解成你终于同意跟我……诶嘿嘿,花前月下共结连理了吗?”月沁羞涩的捧起脸,眼睛亮晶晶的,灿烂的咧起嘴,但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猥琐。
看到她调笑的模样,尉尘轻咬着唇,羞恼道:“你……轻薄!浪荡!”
月沁勾起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笑眯眯道:“我也是真情实感的抒发嘛!再说我是对我夫君说的,又没对外人说,怎么就轻薄浪荡了?说到轻薄浪荡,尉尘,你能不能让我轻薄一下浪荡一下,嘿嘿嘿……”
系统无语:啊~没眼看了……我进汹屋了!
月沁并没有被系统突然崩出来的话影响到,眼中带着调戏的笑意,舔了下淡粉色的樱唇,双手成爪,做作的朝尉尘飞扑过去。
“你……你要干什么?”尉尘被她的言行吓了一跳,连连后退,眼眸透出阵阵森寒,浑身都在颤抖着,突然又想起那段惨遭暗算的黑历史,虽然最后跟月沁没成事,但是他也受了不小的屈辱。
见他防备害怕的样子,月沁心中有点不好受,收起了调弄的心思。
“我开玩笑的嘛,不逗你了。”月沁抿唇一笑,调皮的吐了下舌头。
她收起了玩心,正色坐回到桌子旁,拿起书册,按照刚才尉尘背过的词句开始有模有样的读起来。
不时停下来请教读音,学的倒也认真,再也没有表现出刚才那般失礼的举动。
刚才那一幕的心惊仍在他心头中环绕,尉尘警惕的目光在她身上反复打量了好几圈,过了好半天才终于放下心来,又恢复了以往清雅淡泊的神态。
这一下午,月沁进步神速,诵读了十多页的书。
她也不是纯文盲好吧,只是来这异世认不全字而已,各个位面的知识在理论上还是有些相近之处的,所谓一通百通……
尉尘满意的点了点头,赞赏道:“看来你还是有些慧根的,一点就通,如果勤加学习,今年的科举,你还是有可能考上的。”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夫君啊,告诉你哦,其实我不笨的,只是没有名师指导而已。现在你就是我的名师了,今年的科举你就瞧好吧,我就是那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绝世大黑马!”
月沁说的激情澎湃,好像考取功名对她而言轻而易举手到擒来一般,一边说一边还挤眉弄眼的朝他微笑。
尉尘忍不住轻笑起来:“虽说能考上,不过仍是进不了前十名,当个纂书小吏倒是很有可能……”
月沁沮丧的垂下头,随即又希冀的抬眸,问:“才纂书小吏啊?那……我要多努力才能考入前十呢?”
尉尘抿了下唇,淡淡道:“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善八股且自成一流,通晓时政对答如流,如此‘三流’方可保证考入前十。”
月沁情绪有些低落,撅起嘴:“听上去感觉好难哦……”
尉尘挑眉:“怎么,想打退堂鼓?”
“诶,怎么可能?为了我的亲亲夫君,我拼了老命也要考上!”月沁立马斗志昂扬,声音微微扬起。
他清冷的眸子再次扫向她,淡淡笑了笑:“倒也不需你多么搏命,我看到你努力的过程也就够了。”
月沁:“我可是发了毒誓的,我可不想做只活两年的短命鬼,我还想多赚些时日来陪你,尉尘你也想我多活几年吧?”
尉尘挑唇,清冷的笑笑:“你怎么又说傻话呢,有我在,我又怎么舍得让你轻易死去呢?”
月沁感动了一下,可是听着后半句又有点怪怪的感觉,但具体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尉尘,我就知道你肯定舍不得我!”
用过晚膳后,尉尘有让月沁早些回去的意思,因为怕她回去太晚着了风,再次生病。
月沁开始耍赖,硬是不肯走,非要住在尉尘这里。
“我不走,我就住在你的书房中,好吗?这样你天天就能监督我读书了,而且你这里环境清幽,少有人打扰,也最适合读书,不是吗?”
尉尘犹豫了片刻,微冷的眸子浮闪出一丝寒意,“可以。不过若让我发现你有懈怠,你就要立马搬回去。”
就这样,月沁高高兴兴搬进了尉尘的小书房中。
夜晚时分,在昏黄的烛火下,少女头上缠着厚厚的布条,轻蹙着眉,咬着笔杆,不时撇头看向书,垂眸认真抄默......
尉尘迟疑了一下,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份刚熬制好的汤药,轻放在书桌上。
“刚熬好的药,你趁热喝了吧。”尉尘清冷开口道。
月沁抬起亮晶晶的眼睛,娇艳的嘴唇紧抿了下,什么话都没说,利索的端起这碗苦药,闭上眼睛就大口喝了下去。
喝到一半,突然停下来,发出作呕的声音,泪眼朦胧,可怜兮兮的看着尉尘。
尉尘心里有瞬间的心疼,竟说出了怜惜的话:“实在难喝的话,我去为你拿些蜜饯来……”
他眼神一暗,转身就要离开。
“尉尘,别走,我刚才只是喝的太猛了,我不怕苦的,缓缓就好。”她温柔的笑了下,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又令他有些心疼了。
尉尘心中有些黯然,自己怎么会频频去心疼她?
“你不是吃不得苦么?”尉尘哑笑道。
他嫁到花府后,有幸见过她吃药,她那撒泼打诨的震撼举动让他一直难以忘怀!这次他是故意将这药熬的更苦了一些,也特意没有拿果脯蜜饯,主要想揭露出她真实的面貌和本性,以免让自己掉以轻心。
“这药苦哪比得上世间的疾苦,其实偶尔喝喝这苦药感知一下痛苦的滋味也蛮好的。”月沁眼眸闪烁,轻咧起唇角,浅笑着说。
她眼神中浮现的沧桑和感悟,让尉尘的心神一震,不禁脱口道:
“这......不像你能说出的话,你不是花月沁!”
尉尘脸色骤变,他剧烈的情绪变化不禁让月沁侧目。
月沁语气平和,笑了笑:“我不是她,还能是谁?尉尘,人总是会变的,你没发现我落水后改变了很多吗?”
她在尉尘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将这剩下的半碗苦药一饮而尽,再没有做出作呕的声音,面色平静的朝他笑笑,随后继续垂眸认真学习,抄一句,默一句,神情无比专注,柔和的灯光打到她娇美的脸庞上,温婉镇定的神情里带着一种更加引人深入探究的吸引力。
他的心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平静,端起她喝的一滴不剩的空药碗,惊惶的离开这个让他心乱不已的小书房。
这一夜,他思绪混乱,左右碾转了许久才终于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