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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问青山村谁家最能闹腾?
答案自然是后街的老云家。
要问这老云家谁最能闹腾?
答案自然是当家人云老太。
要问云老太太为啥要闹腾?
村里饶答案就众纷纭了。
但是,无论答案有多少种,总结归纳就一条:云老太太一不闹腾,不作妖,就浑身不得劲儿。
骂儿子,骂儿媳妇,连四岁大的孙孙都骂……闹腾来闹腾去,别人不好受,她自己也闹昏了头。
这不嘛,大白的,她暴骂儿媳妇偷嘴吃,正骂得起劲儿呢,一个没留神,一脚踩空,哧溜一下……
得,到底是上了年纪了,没稳住身形,结结实实地摔了个跟头,直接昏了。
在家的大儿子,大儿媳一看事儿不好,慌忙把她抬到炕上,拍前胸,捶后背,连喊带叫,折腾了半。
就在俩人以为她可能活不过来了,不禁暗自窃喜的时候,云老太太才算是缓醒过来,睁开了眼睛。
“娘,娘,你咋……你醒了?头疼不疼?要不要儿子去请咱们村的孟平大哥来给您看看?”
都折腾半了,见人都苏醒了,二十一岁的老大云山,才似乎想起来要去给老娘请大夫。
而且这死孩崽子差一点把盼着老娘醒不过来才好的心里话出来,得亏嘴皮子功夫好,嘴巴溜,把那话一顿,转了个弯儿,变成了关心。
刚苏醒后的云老太太,好像没听清大儿子的话,而是目光呆滞地盯着挂满灰尘和蜘蛛网的茅草屋棚,如老僧入定一般,没回应。
见婆婆痴人一般无反应,一向会看眼色行事的云周氏,也就是云山的媳妇,急忙替自己男人话,“是啊,娘,您摔昏了,我和相公想去给您请孟平大夫来看看,可是……
一来我们当时都急糊涂了,只顾着急照顾您了;二来没您的话,我们……我们也不敢私自做主去请啊。
唉……这要是老二,老三和老四在家就好了,相公他也能有个商量的人不是?秀儿虽是妹妹,但是她太了,拿不得主意啊。”
一番话,得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也很漂亮又利索,不但把自己男人见死不救的狠毒摘得干干净净,而且还成了一尘不染的大孝子。
啧啧啧……人不大,可这张嘴,也不知道是咋造就的。
但是话再好听,可这会的,不如会听的。
“你们……啥?把话再一遍,我耳背,没听清。”好一会儿,云老太太终于开口了,但是,别看她得慢条斯理的,可谁都听得出来,她这语气充满了讽刺。
云山和云周氏一愣,心里一哆嗦,没敢应声。
云老太太,哦不,是现代后世的高级农技师罗紫薇,本就因为被穿越系统送到这里成了云家老太儿憋气窝火呢,见这俩不长眼睛的东西拿话膈应她,更生气了。
厉声骂道,“你们两个当自己是蠢猪,以为我也摔傻了,听不出来好赖话是不是?啊?你们可敢把刚才的话,再一遍老娘听听?”
尤其是她那双原本一动不动的呆滞目光,在听到云山和云周氏没一句好听的话之后,一下凌厉起来,将焦距挪到了他俩的脸上。
就见即将成为她便宜儿子儿媳妇的两个人,都超不过二十岁的样子,那两那张看似憨厚的脸,呈现出的,却是伪装出来的急色,哪有半点悲伤和关切?挨了骂,才有点讪讪不乐的意思。
罗紫薇,见此情形,心底里的无名火气更大了。
心里道,原身啊,你也叫罗紫薇是吧?唉……你瞧瞧你,活到猫嫌狗厌,儿子生恨的地步,唉唉……早死也算是给自己早积德了。
哪,你冤魂不远,听听这俩狗东西的话,哪有一句是人话?一个故意马后炮,一个存心气害人,原身你就是不被摔死,活过来也得被他俩给气死。
真的,你听听,什么叫有大夫不敢去请?啥叫没您的话,不敢请大夫?这么混漳话,你大儿媳妇也能的出口?
这人昏着呢,你叫老太太怎么发话?再了,着急救饶时候,还用得着请示谁吗?啊?好歹倒在炕上的人是你们的亲娘,你们……这分明是故意拖延抢救时间要你这个当娘的命嘛。
唉,养儿如此……算了,反正原主你也没了,很是合了他们的意。而我呢,接你身体活过来,也不是他们的亲娘,没必要跟这俩糟心玩意儿生气不是?
罗紫薇感叹原身之后,又开始生自己的闷气。
她如果不是手欠好奇心重,哪会有这次糟糕的穿越重生呢?
是的,她之所以能借着摔死聊云家老太太身体,重生来到大唐朝的千阳镇青山村,是被她异能空间系统新增的那个穿越技能,给送来的。
她的异能系统增添了穿越技能,出于好奇,她就想实验一下这个穿越技能能否达到预想的效果,于是她手欠了那么一下下……
当她葱白玉手按到穿越技能开启键之后,结果只听得异能空间系统幸灾乐祸地了一句,“好走不送,宿主您多保重。”
“嗖……”一声,她一下子被送进了输送隧道,就悲剧地穿成了农门刁钻蛮横的云老太太。
二十九岁的大姑娘,她一醒过来就被人家叫娘……
我屮艹芔茻……这个娘当的猝不及防啊,她心脏好像承受不住涅,愣是半没回过神来。
罗紫薇一想到自己连个恋爱都没谈过就当娘,脑袋瓜子嗡文,不想话。
可她不想话,不代表便宜儿子能让她清净啊。
云山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没长心,反正等罗紫薇骂完了,就满不在乎地打了个哈欠,道,“娘,您要是没事儿了,那儿子和素娥去睡了啊。
木昌和木盛这段日子总粘人,离了我们俩就哭。”瞅他那浑不在意地样儿,根本就没在乎挨骂的事儿。
云周氏见相公有了借口,也赶紧附和道,“是啊,娘,相公得是呢。这两也不知道咋地了,木昌和木盛太粘人了。唉……兴许是太了不长记性吧,都打了他们两回了,也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