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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既然如此,那接下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篱落拍了拍手,站起身来。
由于背对着男人的缘故,她在转身之际悄然敛起了眼里的狠戾,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
而这一切并没有逃过秦夜冕的眼睛。
他始终不解她为何对北凉先皇后的事如此上心,更是对这个男人表现的如此怪异。
直到后来,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北凉先皇后并非如传言说的那样仅仅是死于难产。
“我问你,你们这次打算给公主下的毒是不是就是当年给娘娘下的?”
一听这个问题,男人的眼神莫名闪了闪,他没想到第一个问题居然就问到了这个。
“不清楚。”他战战兢兢。
“知道薛贵妃是从哪儿弄来的毒药吗?”篱落记得兰馨曾经说过这个毒药非同小可,其中夹杂了多种至阴至寒的成分,不是一般药师能调制的。
“这个小的不知,您是知道的,主子的事我们这些下人怎么可能知道呢!”
男人说的诚恳,篱落倒也没有怀疑。
毕竟这话之前在风宿的时候,她记得他似乎也问过薛贵妃身边的那个侍卫,显然并不知情。
“那你知道,薛贵妃和西凉或者北历私底下可有什么来往?”
“西凉和北历?”男人沉吟着,心里突然有些疑惑。
他不知道他为何要这样问。
毕竟要说西凉的话还说的过去,如今和北凉摩擦不断,要与之打仗的就是西凉,这与北历又有何相干?
尤其北历是个大国,邻国也多,若有什么心思的话根本不可能挑与西凉接壤又不与北历接壤的北凉·······。
在男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秦夜冕热血和戴将军却心里一紧。
因为这句话提醒了他们一件事。
据说最近北历周边的多个邻国似乎都很乱,而其中的一个邻国却恰恰是与他们南楚接壤的一个小国家。
所以,最近暗门的人一直都在各处探查,想知道是不是有人搅局,而他们此刻的心里却突然想到了北历。
因为北历这个国家好战,同时又是一个大国,若是他想借别国之手来一步步吞噬周边的国家也极有可能。
“怎样?”见男人一直没有说话,篱落突然有些不耐烦起来。
“这个小人不知,毕竟主子的事·······。”
“好了好了,别他妈废话。”知道他又要来这种说辞,篱落心里烦的很,连脏话都飙出来了。
毕竟她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只是心里多少有些失望。
毕竟兰馨说过,当年追杀他们的人好像是北历人,所以她总想在这里面找到些蛛丝马迹,可现在看来没那么容易。
于是她也不纠结了,而是话锋一转道:“先皇后娘娘的毒是你下的吧?”
她直接了当,再次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炸响一颗闷雷。
炸得所有人差点得心脏病,尤其是门口的两个守卫和此刻正在记录口供的那个抱猫进来的侍卫。
他们都大汗淋漓一副马上要死了一样的神情,似乎难以接受这总是吓死人不偿命的问询方式。
而柱子上男人的脸色则更是难以言喻的难看,瞬间如同死灰一样。
篱落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于是没等他辩解,冷冷一笑道,“说真的,若是当年你真的殉葬了,死了。兴许我就不会怀疑你,可如今你却活得好好的,这实在不让人怀疑都难?”
“不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男人终于反应过来,开始极力辩解。
可篱落却根本不想听,而是自言自语道:“当年你在翰林院工作,而娘娘身边的贴身侍女又出嫁了。思念家人之故,你便时常将倪老夫人做的点心带去给她食用。所以趁机将毒药下在了食物里,对不对?”
“不·····不是我·······。”
篱落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再次咄咄逼人道:“是不是你毒死了先皇后娘娘立了功,所以薛贵妃救了你?”
她想,事情大概就是如此,要不然当年那么多人殉葬,为何只有他一人逃脱。
“不······不是我······不是我。”男人突然歇斯底里起来。
“你说你怎么下得去这毒手······你一个孤儿,若不是当年倪太师收留你又认你做儿子,你岂会有这样的好命······可你却不珍惜,不仅没有报答他们的知遇之恩,还杀了他们唯一的女儿。然后害得他们二老在知道娘娘噩耗的当天就双双自缢在了家中······倪家就因为你·····家破人亡······你说你这个人怎么如此忘恩负义······丧心病狂!”
说着,篱落突然哽咽了。
最后几个字简直就是在破碎和痛苦的嘶吼下硬挤出来的。
“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在她字字诛心下,男人终于崩溃了,哭着喊着道,“害死倪甄的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谁?”篱落也大喊了一声,伴着哭泣的声音同样歇斯底里。
很久之后,男人哭累了也叫累了,慢慢专为喃喃自语的时候而她也终于冷静了下来。
“现在我给你辩解的机会,若是再不说,那小爷就不听了,到时候你可别说我不厚道。”
说着,篱落拿着匕首慢慢走到他面前。
“罢了罢了······。”男人终于放弃了抵抗,一脸心灰意冷道,“你说对了,倪甄的毒确实是我下的,可她的死却并非是我一个人的错。”
于是男人将十几年前的事娓娓道来:
“倪甄刚满一岁的时候,我拿着父亲临终前的一封信来到了倪府。那日府里正举办倪甄的一岁宴,所以来了很多文人雅士。因我小小年纪做了一首好诗,而被太师欣喜地留在了府里。
惜才的缘故,他甚至连去皇宫给皇子们上课都会将我带在身边。心存感激,我总是极尽所能地帮府里做事。而照顾倪甄也成了我最欢喜的事,从一岁到五岁,几乎除了看书就是与她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