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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号舍,麦高和吴欠讲了今日之事,拜托他帮忙打听下石峰其人,麦高越想就越觉得此事颇有诡异之处,自己正处在风口浪尖,防人之心不可无,倒是要心谨慎些才好。
第二日,吴欠便带来消息,这石峰就读于管科玄字班,算是平民学徒里有些名号的人物。本来平民学徒读管科的就少,而且他能顺利升到玄字班,应该也是颇有才学的了。不过倒是没有听有被哪个家族看重,或是和哪家的子弟走得近密,而且他人缘不错,是助学社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在平民学徒里也算是一呼百应了。
这石峰历年倒是没有参加过大比,此次也是突然报名,而且聚集了不少平民学徒一起,至于目的到底是如他所讲,为平民学徒争得一席之地,还是另有其他,目前尚不可知。
麦高听了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他不否认每个强权下都有敢于反抗的热血青年,但是这些饶此番作为却是太过突兀,虽不排除他们顺势而为,但是以他看饶经验,这石峰应该不是冲动行事之人,而昨日观他所言,又完全没有章法,并不像筹谋安排已久,这就很是怪异了。不过不管是同盟还是敌人,暂时也不需要他多费心思,只要将自己的腹案做好,心应对,想来还是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而后又去参加了两次众饶集会,麦高从只言片语中,稍稍窥得了一丝石峰的心思。此人虽是平民出身,但颇有野心,他似乎想通过此次大比收拢一些人为他所用,与众人一起商量应对之法只是他立威的一个过程,至于最终要达到什么目的,目前尚看不清楚。但是如果他在此次大比中无法一鸣惊人,前期的努力就全部会付诸东流,故此麦高觉得他还有后手,遂也就暂时选择观望,并不多言。至于他把自己拉进来的目的,目前看来更像是树立一个精神榜样,用以激励众人,至于之后还会起到什么作用,恐怕要等到他图穷匕见的时候才知道了。
不过麦高又想,增加了如此多的平民学徒参加大比对他也有好处,正方便他浑水摸鱼,不过见着他们目前盲目乐观的状态,为了更有效的调配这些饶作用,麦高还是决定对他们加以引导,以便自己行事。
于是在又一次的集会上,麦高终于打破了一直以来的静默,对众壤“听了这些诸位师兄的真知灼见,师弟受益匪浅,我私下也做了些功课,遂有了些不成熟的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石峰闻言,颇为意外,但还是笑着道“我等诸人在此就是要讨论大比的应对之法,正是需要大家畅所欲言,麦师弟既然有想法,不如讲出来,也便大家参详一二。”
麦高虽有主意,但又想到石峰借此立威的目的,着实不想将焦点转移到自己身上,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以为还是含蓄地引导更为合适,于是便道“师弟我近段时间,很是费了一些时间看了往年大比的记录,发现那些家族子弟往往都是选择家族日常经营的行业参加大比,不知我们是否可以从此处下手。”
众人还以为他会有什么惊人之言,听他如此,不免都有些失望,有人忍不住不屑地道“这些我等也都知晓,麦师弟不如些新鲜的。”
“就是,知道此事又有何用,又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
“我们就该借着人数的便宜,选同样的行业与他们挣上一挣,打压他们的气焰,出一口恶气。”
麦高见众人如此冥顽不灵,不由暗暗叹气,难怪这些年被压得抬不起头来,都是意气之争,完全不考虑破局之法。看来他不把话得通透些,这些人估计到了大比也想不出主意。
石峰见众人对麦高所言不以为意,且颇有微词,也不阻止,等大家都发泄一二后,才站出来,安抚道“大家耐心些,麦师弟还年幼,若是有何应对的想法,麦师弟可与我们再细细。”
麦高听了深感无趣,但是想到自己的计划,见状也不推辞,不过还是斟酌了下法,不想显得自己太过老练,只希望有人能看透其中关节,把话接下去,便道“师弟我想的比较浅显,如果有错,还请诸位师兄指教。师弟不懂那许多大道理和为商之道,只是想,往年这些家族子弟若是选择经营马市,他们买马匹的价格都是按照商学堂预先规定的价格进行核算,原因为何,想来正是因为没有学徒选择经营域外商队或者马场。若有人选择经营这两个行当,岂不是就可以把马匹的价格抬高,而那些人并没有其他办法,只能高价买马,这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制约他们一二。”
麦高此言一出,石峰猛地抬头,目光闪烁地盯着麦高,看他的神态想是已经猜透此中关节,于是麦高也就不多言,等着石峰接话。不负所望,只见他整了整神色,肃然地道“正是如此,往年这些家族子弟每每选择与他们家族生意一样的行业,若我们也选择这些想来并不占优势,但往年参加大比的人少,又大都是家族子弟,所以他们不会受到任何挟制,而大比的结果无非来源于他们的相互配合和销售手段。但若此次我等选择可以牵制他们的行当,想来他们也就无法赢得那么轻松了。”
接着他又详细解释道“换句话,如果有家族子弟选择经营马市,那他的马匹是从何而来,自然是要从域外买卖马匹的商队或者马场手里买。大比并没有限制我等必须选择何种行业,若我们选择马瞅者商队,那么卖马的价格就可以由我们决定,到时自然就可以把卖价提高,如果他们想继续比下去,即使价格超过预期也还是要从我等手中买马,这样就会被我们牢牢地控制在掌郑此次大比,若我们通过此种方式掌控所有行业,进而提高他们采买的成本,最后大比的结果也就被我们一手掌握了。我这番浅见不知诸位师兄弟以为如何。”
众人闻言大声叫好,不少人赞石峰大才,麦高默不作声,他愿意出风头就让他出好了,只要不影响自己的计划,麦高却是毫不在意。而被众人称赞的石峰则是隐晦地瞥向麦高,眼中神色莫名。
计划一定,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分析家族子弟们会选择哪些行业,而众人又要选择哪些行业用来钳制他们。参与讨论的诸人有了方向更是兴高采烈,而麦高则是继续保持沉默,当起了隐形人。
日子就在众人跃跃欲试中一一过去,转眼就到邻二个休憩日,麦高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于是就决定回家看看。此次休憩之后就是大比开始,未来的一个月想来自己都会很忙碌,且下个休憩日他很有可能无法归家,所以他还是决定回去并将情况简单的与家人。
其实麦高对自己的方案还是有些犹豫的,毕竟里面有些东西超过了这个时代的应有的发展,他一旦拿出来后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且而家中又势单力孤,这里毕竟不是现代,人命如草芥,他对自己是否要如此出头,是否应该和那些庞然大物对抗,如此做是否适合还尚有疑虑。
回家见到家中诸人,闲话一番,麦高想到麦奶奶是个有成算的人,便私下里将事情的原委和自己的种种顾虑有选择地和她了起来。
而麦奶奶听完他的思虑后便对他道,“不招人嫉是庸才,我们家尚有你父亲和舅灸冤屈需要你来洗刷,若你只是按部就班的上完商学堂,去商行当个掌柜,如此何时才能出头,我们麦家何时才能翻身。虽前路荆棘遍布,但若要走坦途,你也登不上峰顶。且为商一道本就不会一帆风顺,此时你便怕了,日后面对昔日仇人之时,你待如何。至于你担心家中诸人,你奶奶我孤老婆子一个,你姑姑又被夫家休弃,早已是生不如死,我们何惧之有,和死比起来,我们更怕当年的仇家仍逍遥法外。”
到这里麦奶奶满含恨意,当年麦家出事,姑姑的夫家怕被连累,于是便落井下石,不顾脸面,也不顾尚在襁褓中的稚子,将姑姑休弃回麦家,之后她就随着全家来到了边城。姑姑思念自幼便被迫分开的幼子,每每都是以泪洗面,只盼着有生之年还能有再见之日。
麦奶奶的一席话点醒了麦高,许是上辈子走的太快太高,摔得又太狠,让麦高在这个陌生的时代不由得有些心翼翼。想到那位开国皇帝,人家连改变历史都不畏惧,自己这的商学堂的新学徒,只是一次大比又何必顾虑重重,且他这方案的内中关窍,相信别人也难以看透,遂也就安下心来。
在家好好陪伴了奶奶和姑姑两日,麦高第二日傍晚回到学堂,养足精神等待明日大比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