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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回了院子,路上半个人都没瞧见。
倒是远远地瞧见两个下人往这里走,走到一半,其中一人突然神色慌张,拽了拽身边那人,俩人直接从一旁小道上飞也似地跑了……
西承面色一抽,一早出来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的,明明所有下人都恨不得把眼睛黏在他院子里,何时如此避之唯恐不及?
他预感不太好……
这不太好的预感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得到了证实。
院门大开,院子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下人整整齐齐跪着,甚至西承还眼尖地发现,女的跪前头,男的跪后头,年龄小的在前头,年龄大的在后头……而那始作俑者,搬了张椅子,翘着一条腿半躺着,没有半点形象。
他换了衣裳,穿着西承的袍子,有点短,肩膀处吊着。西承个子并不小,他穿着却还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可见身材颀长,面容也说不上精致,甚至有些粗狂,在见惯了秦涩那张脸的西承眼里,也就只能说是平凡,还带着些许江湖气。
眼睛耷着,似乎困得很,翘在扶手上的那只腿悠悠地晃,两人跨进院子时,他微微抬了眉眼看来,眼底却是一片犀利清明,倏忽间又阖上,懒懒打了个哈欠,打着招呼,“你来啦。”
很是熟稔的语气。
熟稔?他们何时熟稔了?不过是昨夜初见!若不是自己心善,实在不好意思将他丢在大街上,这会儿他指不定在哪条臭水沟里醒来呢!西承只觉得心口闷得很,上前一步正要说话,就见自家主子背着手缓步款款而去,“你这是作甚?”
又是很熟人的语气……
西承后知后觉,所以,那位祖宗是对着自家主子打招呼?所以,这俩人真的认识?再看椅子里形象都没有的男子,平凡的脸,痞气的模样,但对着瑞王却是半分不曾低了去……
哪里像个随从?
感情自己真的找了个祖宗回来……?
“祖宗”安歌似乎极是不耐,心情也暴躁得很,闻言,皱着眉头,吐出一个字,“吵!”
说完,似乎意犹未尽,觉得还不能够充分表达自己烦躁的心情,冷冷嗤了一声,又道,“这样乖一些!”
就因为吵着大爷他睡觉,所以就让满院子的人乌拉拉跪了一地?西承差点儿撸着袖子就要冲上去揍人,奈何自家主子在前头呢,总不好越俎代庖了去……而且,这个时间点了,都快用午膳了,他还在睡?
啧……这家伙是猪投胎的吧。
正腹诽呢,就听自家主子抱着胳膊无奈地摇了摇头,唤道,“师兄……”
西承一噎,师、师兄?!什么时候主子有师兄了?
别说西承了,就是跪着的下人们都不约而同对视了几眼,瑞王爷的师兄?那……师父是谁?谁敢做堂堂瑞王爷的师父?太傅么?
西承正满脑子搜索着可能的师父人选,就见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对方在秦涩状似无奈地一声“师兄”里,缩了缩脖子,然后翘在椅子把手上的那条腿,慢慢地、慢慢地缩了回来……方才还嚣张的模样,这会儿收敛了许多,甚至有些心虚的模样,开口反驳,“谁是你师兄了,别瞎叫唤。”
“听闻师兄昨夜做了件好事……”抱着胳膊的男人,居高临下,眉眼含笑,意有所指,“想来,笙笙是不知道的吧?”
有些瑟缩、有些心虚的祖宗瞬间跳脚,从椅子上一跃而下,怒目而视,“我说秦涩!”
“你这样就不地道了啊!也不小了,又不是三岁孝,还兴告状的啊!”
下人们齐齐一哆嗦,不敢听!
一个跳脚,一个好整以暇,秦涩抱着胳膊,挑眉,半点不好意思也没有,“只要有用,就成。管他地不地道。再说……您一大早在我的王府里,罚我的人,这就地道了?”
相比于完全没有下限的秦涩,安歌自觉还是有些良知的,毕竟在别人府里,的确有些不好看。他坚决不会承认自己惧怕那个死丫头,当下心中虽虚,面上却理直气壮地很,扫视了一圈跪着的、站着的人,目光落在秦涩脸上,又打了个哈欠,无比嫌弃,“你把我弄这来的?那床真硬,睡着硌得慌,你们瑞王府已经穷成这样了?”
强行换了话题。
一旁正走过去的西承直接气笑了,感情他鸠占鹊巢还挑三拣四觉得别人的巢不够舒坦?还选择性失忆还是怎么地?当下也忍不了,上前就怼,“我说你这人,睡了一觉脑子不好还是咋了,昨儿个是谁非要拉着我去喝酒的?喝酒就喝酒了,你倒是喝呀!就还没喝,先睡了,还睡得不省人事!”
“若不是小爷我心善,没把你丢下,你连硌得慌的床都没得事,只能睡大街上!”
义愤填膺地吼完,见对方目光终于落在了自己身上,西承微微抬了抬下巴,半晌,对方低低喃语,“啊……”
仿若梦游般的呢喃,满脸迷茫……又过了许久,才断片似的,又低声喃喃,“哦……原来是你啊……我不是同你说无名酒楼了么……”
“呵。隆阳城大大小小那么多酒楼,鬼知道你说得无名酒楼又是那条旮旯子里的破玩意儿?”
“啊……”又是一声迷茫的呢喃……
这梦游状装地也是熟稔,不知道用过多少次了。西承心知肚明,这厮就是理亏,强撑着呢!
当下很有眼力见地暗中挥了挥手,让这群下人该干嘛干嘛去,自己却躲在一旁看起了戏来,看来,这所谓师兄,是……未来小王妃的师兄?那就是和煦渡一样的……神医?想起昨儿个用在楚宣身上的药,西承浑身又一冷,悄悄后退了一步。
下人们已经离开了,那位祖宗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人,半晌,面色有些迟疑地瞥秦涩,完了又瞥一眼,见对方没有反应,叹了口气,无奈地上前,“那个……”
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半晌,说了句,“妹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