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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在以前他还是个卑微的皇子时,可能越明显的不喜什么,就有人故意让你做什么,所以,这个小不喜,他隐藏的很好,隐藏的自己都快淡忘了。
他把汤喝完,然后装作不经意的问了冉公公,“贤妃今儿怎么样?”
冉公公人精,立马回到:“贤妃早上在惠仪宫请安的时候,似乎身体不适,没站稳,有些冲撞了皇后娘娘,但是皇后娘娘没介意,甚至还大度的赏了贤妃娘娘血燕回去补身子,并叮嘱贤妃娘娘早些回去歇息呢。”
赵景修蹙眉,血燕不是他赏她的吗,又使什么小性子?
本来听冉公公说起这事,他还觉得她挺懂事,就算那日跟他闹了下,但表面还是做的无可挑剔,但是没想到她转眼就把自己赏赐给她的血燕送给了别人。
这不还是置气?
赵景修蹙眉,晚上去了淑妃那儿。
淑妃和贤妃的热情无两,只是言语比贤妃拿捏的到位些,不会让人不喜。
赵景修算满意,晚上留宿了。
淑妃不似贤妃那么直接,却也是百转千回,勾人的紧。
她们都被教过了吧?并没有多紧张,或者紧张也被掩饰了下去。
一个个都魅的不成样子,都不似她,僵硬的不得了,还发抖,甚至还推他。
哭的也是一塌糊涂,哼哼唧唧不断。
后来被逼急了时,还会大胆的直呼他的名讳,景修,景修……
没人敢喊他的名字,只有她胡乱的喊了。
那一瞬间莫名他没生气,竟还觉得她喊得还挺好听。
在淑妃以为正戏要开始的时候,急忙拥着圣上的腰,准备环上时,赵景修突然翻身躺平了,吐了两口气,又甩了一句,“朕有些头晕,改日吧。”
然后不管淑妃是何表情,自己翻身睡了。
淑妃郁郁不得志。
还是乖乖睡了。
他不信这个邪,第二日,又去了良妃那儿。
第三日又去了德妃那儿。
这几天,他还真是雨露均沾,挨个去了。
四人中,只有良妃最胆小,他留宿那日,良妃开心也有点害怕,害怕自己服侍不好,惹得皇上生气,所以伺候的战战兢兢。
她也有些微微发抖,眸子颤的厉害,在他翻身上来时,紧张的身子都僵硬了。
她的反应和那人何其像?
但是赵景修还是没了兴致,翻身下来睡了。
那人虽然很紧张,但是眸子看着他时,却是炽热的,爱慕的,每次望着他,都是饱含情谊,每次唤他,都含着刻在骨子里的思念。
他原以为后宫女子都会这样,都是欢喜他,都会爱慕他,毕竟,他是皇上。
可是后来他才发现,只有她会那么看着他,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藏都藏不住的欢喜。
他还记得前三日过去后,第四日他没去别的妃子宫殿,来惠仪宫时,她的表情有多么激动。
激动的甚至没注意分寸,过去抱住了他,赖在他怀里,仰头问他,“饿不饿,皇上?御膳房还没做好晚膳,还得在等等。”
语气熟稔,带着掩饰不住的欢喜,眸子里流光璀璨。
那一瞬间,他就动了欲念,回了句“饿”将人抱进了内殿。
他当时只是想,可能因着他没去其他妃子宫里,来惠仪宫给足了她面子,她才那么开心的。
若是第四天他就去了别的妃子宫里,嫔妃们多半会认为她不受宠,时间一到就留不资上。
所以他觉得她对他的这份欢喜,多多少少带着目的。
但是四妃他轮流探访了一遍才发现,只有她的欢喜最纯粹,最浓烈。
浓烈的常常让他觉得,她思慕了他好些年。
她记得住他细微的喜好,记得住他喜欢谁的诗,甚至记得住,早年他文笔尚且稚嫩的诗词。
他不禁努力回忆,他们以前有过交集?
秦如凝性子比较安静,不爱参加宴会也不爱出去逛,他真的从来没有见过她。
非要说见过,是见过一次,就是她六岁的那年,被人推入水中,他救了她一命,此后两人再没了交集。
那时的她不过六岁,六岁懂什么?
赵景修叹了口气,消停了半个月,哪里都没去,就在兴德宫。
这半个月,四妃都轮流来探望过他,嘘寒问暖,各种关心各种露脸,期待他去她们殿里。
赵景修待每个人都很温柔,只是这温柔,公式化的很。
他打发了她们,揉了揉眉心,去用午膳。
膳桌上仍然一盅汤,她似乎真的会琢磨他的喜好,每日熬的汤,他都喜欢。
这次他没动那盅汤,任由它放凉,最后被撤下去。
半个多月,她竟然一次未露面,偏偏又每天送汤过来,怎么,是暗示他,让他过去?
那为何不自己来说,还玩这种小手段?
他微嗤,他又不是非她不可。
当天晚上,他又去了良妃宫里,然后接连七天,都宿在了良妃的宫里。
这可羡慕死了贤淑德三妃,怎的就被那胆小的良妃捷足先登了呢。
三人扎堆儿酸,觉得意难平,还拉着皇后娘娘一起酸。
可惜皇后娘娘心胸宽阔,不跟她们一起酸,还安慰她们,不要着急,皇上会雨露均沾的。
三人撇嘴,有些怨气,找皇后娘娘告状,该去提醒下皇上的,在皇后宫里待的久就算了,毕竟那是正室,但是在另外一个妃子接连几天都待着,就不合适了吧?
她们撺掇,让娘娘去说说情,把这雨露撒的均匀一点。
秦如凝笑了笑,只说自己试一试,不一定有用,毕竟那是天子。
三个妃子点头如捣蒜,试试就行,不行拉倒,她们都清楚,没人能左右得了天子。
这一消息很快传到了兴德宫,赵景修蹙眉,示意冉公公下去。
他等,看她到底来不来替三妃说话。
她敢说,他就敢去,真的去。
晚膳过后,太监通报,皇后娘娘求见。
赵景修一瞬间心里有些失望,他挥手,示意,“宣。”
秦如凝双手合握于腹部,端着标准的礼仪进来,先行了礼。
赵景修挥手,“免礼。”
秦如凝这才直起身子,只是仍然低垂着眉眼,让人看不出情绪。
晚上了,她并未穿繁重的宫装,只穿了一袭碧蓝广袖襦裙,腰间束了三寸宽的腰带,愈发把纤腰勾勒的盈盈一握。
但是外面天气毕竟寒凉,所以她披了一件厚重的披风,遮住了姣好的身段。
赵景修盯着她厚重的披风看了眼,面无表情,例行公事的问,“何事?”
声音有点冷漠。
似乎是被打扰了,很不开心的样子。
秦如凝紧了紧手中的帕子,还是壮着胆子道:“臣妾听御膳房说皇上午膳没吃多少,晚膳也没用多少,便特意做了一道甜点送来。”
她边说,边接过婢女手中的食盒,亲自打开摆上。
小婢女识趣儿,很快的退了出去。
赵景修抬眼瞟了下,就低了头,顿了会,又转过头,目光盯着那道甜点上。
藕粉桂花羹,并不是什么特别名贵的糕点,在皇宫大内特别普通,和那些平民吃的无两样。
但却是他幼年曾喜欢吃的。
秦如凝见他目光顿住了,便适时问:“这糕点还是热的,皇上,现在天冷,还是趁热吃,口感会好些。”
她的声音很温柔。
就像是儿时乳娘笑着给他做藕粉桂花羹,然后端着热乎乎的糕点递过来说,“殿下,快尝尝,还是热乎的,热乎的口感好。”
他终于放下了折子,起身走了过去,秦如凝殷勤的递了筷子过去,还倒了一杯热茶,站在他旁边。
兴德宫燃着炭火,暖意融融的,赵景修瞥眼看见她的披风,道:“脱了吧,兴德宫不冷。”
“哦,好。”她愣了下,然后慢吞吞的脱下了披风,自己走过去挂在一旁。
没了披风,能清楚的看到她的衣裙款式。
赵景修似乎没注意,随意道:“坐吧。”
秦如凝这才坐下,只不过没挨着他,而是坐在了他的对面。
赵景修没说话,拿起筷子,尝了一块藕粉桂花羹。
桂花味道略浓,不是很甜,口感软糯,和他曾经吃的很像。
他不喜太甜的食物,乳娘便给他减糖,而桂花多放了些,吃起来更清香。
他吃了第一块,然后是第二块,第三块……
毕竟是甜点,吃多了还是会腻,秦如凝没想到他会吃这么多,一直在旁边给他倒水,因着坐的有点远,她递过去就得微微俯身。
一俯身,能看到她领口微开,露出来的精致锁骨。
还剩了两块,赵景修突然停下了筷,垂眸道:“饱了,收了吧。”
秦如凝起身应了声好,便拿起了食盒,自己开始收拾。
赵景修蹙眉,明明是皇后,怎么事事都喜欢自己做,自己煲汤,自己做甜点,收拾还下意识的自己来?
他没说话,也没起身,手摩挲着边缘,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甜点送了,讨好也讨好了,是不是要说正事了?
不过一碟一筷,秦如凝很快就收拾好了,她提着食盒行了个拜别礼,就要告辞。
赵景修一顿,问:“你就只是来送个甜点?没什么话想跟朕说吗?”
秦如凝咬唇,犹豫了下,道:“有,臣妾有话跟您说。”
呵……
他问:“说吧。”
秦如凝还是垂着头,道:“夜里寒凉,皇上还是早早歇息,莫要感染了风寒,政务总是忙不完的,望皇上多多爱惜自己的身体,莫要操劳过度。”
赵景修垂眸,“就这些?”
秦如凝点头,然后说了:“臣妾告退。”就转身往门口走。
赵景修叹了口气,身形一闪,刚刚转身的秦如凝就落在了他的怀抱。
他的怀抱很温暖,很宽大,从背后拥着她时,仿佛张开的羽翼,将她倾数纳入了自己的领地。
是占有的姿态。
秦如凝一瞬间绷紧了身子,红了脸。
他抵在她耳边,轻声问:“朕在给你一次机会,爱妃当真没话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