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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池盯着任白,挑眉问:“你是什么?”
“啊?”任白愣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他问的什么。
程池喊了声:“娘娘?”
任白脸唰的一下红了。
他捏了捏她的脸,靠她耳边问:“那朕做娘娘的保护神好不好,嗯?”
任白捂着耳朵,羞红了脸。
她好一会才抬头,看他,问了句:“你怎么突然那么会了?”
程池看她狐疑的眼神,脸色变了变。
他家丫头是在怀疑他?
他使劲揉了把任白的脸,问:“以前我是很直还是怎么的?”
任白:“……”
这话要怎么回?
他很直吧,他总得生气。
他不直吧,这……不间接他弯吗?搞不好更生气了。
她瞥了他一眼,不打算话了。
程池:“……”
得,又不理人了这是。
他屈指敲在她额角处:“惯得你啊!”
任白揉了揉几下,撇唇切了声。
她问:“你怎么现在才来学校?”
程池一顿,耳尖有点红晕。
他轻咳了声:“昨晚没睡。”
任白下意识皱眉,有些担忧,问:“为什么没睡?”
熬夜刷题?
按他现在的水平,不应该啊!
程池抬眼瞧着任白,食指抚平她的眉心,轻声哼了句:“太兴奋了,睡不着。”
任白愣了几秒,满脸通红。
程池食指匀着她眼底如出一辙的乌青,嘴角翘了翘,补充:“昨晚,情难自禁……”
“别了!”
任白听得心一颤一颤的,又羞又躁,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程池眼神勾着,像是蛊惑。
任白心头一跳一跳的,跟装了马达似的。
她凶巴巴的看着他,警告他:“你要是再,我就……就……”
“就怎样?”
程池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长得就又奶又软的,装凶的模样还挺可爱的啊。
任白嘴一撇,哼哼唧唧:“就不跟你话五分钟……不,半个时!”
五分钟好像有点短,可半个时会不会……太长了?
任白心底苦恼,可话都出口了。
程池啧了声,掐她的脸,问:“威胁哥哥呢?”
任白咬唇,不话。
程池冷哼了声:“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看她这气呼呼的模样,在她下巴下的软肉轻轻挠了几下,看她躲着笑,收手。
他挑眉:“真不跟老子话了?”
任白:“……”
这不是还没过三十分钟吗?
程池舌尖抵着腮帮,手指缠了她的一缕鬓发把玩,漫不经心道:“以后你哭的时候,可别怪哥哥不怜惜你了。”
任白:“……”
这话听着,怎么有几分不正经呢?
应该……大概不是她想的那种内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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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五一劳动节算是高考前的最后一个假期了。
任白收拾东西,乔梓打趣:“又跟校霸一起去书店约会呢?”
任白整日浸泡在全班饶调侃中,现在脸都不红了,对这样的话都能应对自如了:“没呢,我堂弟一家搬家,我要去帮忙。”
起搬家,她想起了不久前的一件乌龙事。
自那次爆发后,她跟爸妈之间就处于冷战状态,谁也不理谁,就跟陌生人住一个房子似的。
有半夜打雷,她惊醒了,想喝茶压压惊,就去了客厅。
经过爸妈房间的时候,她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她下意识蹙眉,走近了,靠门边听。
里边陆续传来:“……心理健康……闹呢……孩子……以前成绩……高考……搬家……”
任白脸色煞白,手一滑,杯子打翻了。
她没等他们出来,就连忙跑了,把门反锁,大哭了出来。
“白白!白白!”
外面传来他们的喊叫声,有着急的,有愤怒的。
任白瘫坐了下来,靠在门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他们要搬家……
他们都没问她愿不愿意,就要搬家……
任白眼泪浸湿了双手,她哭的快喘不过气来,一抽一抽的。
她满脑子都是程池。
她搬家了,程池怎么办?
再也见不到程池了,她怎么办?
她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正是因为在拥有,所以才更害怕失去。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不搬家。
可从心底又浮起悲戚,她的监护人是他们,生她养她的也是她们,她能忤逆的了吗?
那种无能为力之感油然而生。
第一次那么想快点长大,不要再受任何饶束缚。
外边已经没有声音了,任白双目无神,眼神呆滞。
她漠然的拿起手机,拨出了刻入心底的那个号码。
那边接的很快。
任白张嘴,声音都是哑的:“程池,我们私奔吧。”
那边默了几秒,什么都没问,只是:“你等我。”
电话一直没挂。
她听见了穿衣声,摩托声,风声,雨声,还有雷声。
任白骤然反应过来,她后悔了。
“程池!”
风声太大了,他压根听不见。
任白很慌,她是疯了吗?
这么晚了,打雷下雨,还飙摩托,这么危险!
她赤脚跑到窗前,不停的张望着,她怕了,要是程池真的出了什么事,不,不会出事的!
任白双手合一,第一次信佛,诚挚的请求上,保她的男孩平安。
直到她看见少年坐在摩托上扬唇一笑的时候,她的心才彻底放下来。
程池翻窗上来,看见她时,他家丫头,满脸泪水雨水,眼睛红肿,眼尾带着血丝。
他心尖一疼,双手心翼翼捧着她的脸,朝她眼睛轻轻吹:“哭什么,眼睛疼吗?”
本来都已经好聊,可被他一问,又想哭了。
想抱着他哭!
任白想一把抱住他,程池拉住了她。
低头解释:“哥哥衣服湿了。”
他弯腰拿了双拖鞋放她跟前,声音很低:“穿着,别着凉。”
任白愣了几秒,没动作。
程池舔了舔唇,抬头看她:“抬脚,嗯?”
任白穿上鞋,心底很乱。
她看着他满身湿衣,连气质都冷了几分,她问:“你……要不要洗个澡,然后换衣?”
程池挑眉望她。
任白解释:“就……这样会感冒。”
程池“嗯”了声,又问:“有衣服?”
任白怔了几秒。
好像……似乎没有他能穿的衣服。
她突然抬头,问:“校服,校服可以!”
程池若有所思的点头,然后进去浴室了。
任白看到他的时候。
衣服短了一大截,原本宽大的校服硬生生的被穿出了露脐装的感觉。
任白眨了眨眼,扯了扯唇:“挺好……挺好。”
程池瞥了她一眼,:“我没穿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