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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能避着我、躲着我、逃开我?”——出自《时清的暗恋手札》
开学前,许城来学校看了一次她。
许轻黑眼圈很重,但抹了眼霜和遮暇膏,看不出来什么。
凤眸泛着困倦,眼角微微翘起,反倒平添几分慵懒。
许城点头:“不错,看来在学校要好。”
许轻若有似无的点头,她的病,反反复复,她自己也清楚。
她手指轻点着桌面,她清醒的很,也明白的透彻。关于病情,还有郁结。
只要不回许家,不去接触那些人,一切,都可以回归到正轨。
许城目光滑落在她手上,一顿。
他看了她几眼,挑眉问:“打人了?”
许轻愣了几秒,反应过来,也没避讳:“嗯,打了几个人。”
许城嘴角抽搐,跟她上药,而后给了她一个药膏。
离开前似看了她一眼,有些语重心长:“女孩子家家的,还是少打些架。”
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说:“要实在想发泄,去学着蹦迪也可以。”这么说好像带坏了小姑娘,许城补充:“不是让你去酒吧喝酒乱来啊!”
许轻笑了:“知道了!”
车来了,许轻把他推上车,“快上车啦!”
许城走后,许轻嘴角弯了弯。她觉得人和人之间,真的很奇怪。
就在几个月之前,她压根不记得她这个主治医生长什么样,是什么性格,甚至很烦他,觉得他是许家派来的。
而现在,她觉得,对比许家人,许城才更像她的亲人,会关心她,会唠叨她,还会来看她。
她走在求索桥头,往后看了一眼,总觉得有人在跟着她。
可后边除了孔子雕像,什么都没有。
许轻揉了揉眉心,难不成睡的差,出现幻觉了?
她朝孔子雕像走过去。
“看什么呢?”
她肩头一重,心瞬间提了起来。
当看见江淮的时候,松了口气的同时,想拍死他。
“你干嘛,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江淮听她抱怨,笑了:“做什么亏心事了?心里有鬼啊?”
许轻:“……”
她白了他一眼:“心里有你好吗?”
江淮愣了几秒,啧了声:“也行。”
“啊?”他声音小,混着风,没听清。
江淮转移话题:“黎晨那事,是你出手的吧?”
他就知道按许轻的性子,苏舟被人弄了,她肯定得让对方脱掉三层皮。
不过这次的手段,似乎过了些。
许轻又点头又摇头:“一半一半吧。”
江淮看她,“怎么说?”
许轻揉了揉自己手腕,活动了两下,“人是我打了,退学也是我逼的。但黎氏集团的事……”
她顿了几秒,眼神微闪:“不是我做的。”
“什么?”江淮愣了:“那谁做的?”
他就说呢,许轻动手,从来干脆利落,只干人,不干家族。
用许轻的话来说,家族旁支甚多,处理起来过于麻烦。
况且,许轻应该不屑于用许家的力量,她更喜欢自己解决。
许轻手指摩挲着,“不确定。”
她倒是想到了一个人,但没经核实,还不敢肯定。
之后许轻随口问了沈轲:“黎氏集团股票暴跌是你做的?”
话很直白,没有一点的试探。
沈轲收拾四级书的手一顿,恍然:“啊,我可没那本事。”
她摸了摸耳朵:“就我哥那几天跟黎氏集团在谈合作的事,谈崩了,顺手了下。”
许轻半撑着下巴,好笑:“还真是顺手。”
才一晚,就给了黎氏集团一大重击,令人措手不及。
许轻看到她手里的四级书,随口道:“四级你不是早考了吗?”
沈轲“害”了一声:“这、就别人的,落我这了,我帮人拿过去。”
许轻“哦”了声,没再问。
后来谈到许轻跟时清,许轻脸色有点不正常。
沈轲拍了拍她的肩:“你这总躲着人也不太好吧?”
许轻下巴抵在桌面上,有气无力:“我也不想啊。”
可每次见到时清,她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总感觉有几分尴尬和怪异。
她看到了时清真实的性格,再面对那张乖巧的脸时,她一瞬间,总觉着不真实。
而这个不真实,是她要求的。
沈轲啧了声:“我觉得呀,你跟他说清楚就好了。再这么下去,小心时清被人给抢了!”
时清长相出色,好几次挂表白墙,虽然都被人远程删除,但还是不少人发现。
尤其是贴吧有好几个帖子,讨论“南科大最帅校草花落谁家”。其中在大一中反响最大的,就是沈余和时清。
许轻抿了抿唇,叹了声:“算了。”
沈轲懵了下,想笑:“你这明摆着逃避啊,怎么跟别人说话从不拐弯抹角、磨磨唧唧的,到时清这,就转了个性子?”
许轻揉了揉眉心,闭眼趴桌上,显然不想再聊这事了。
她跟时清啊,走一步算一步吧。
沈轲也没继续劝,只是觉得,许轻虽然在别事上看得透彻,做事干净利落。但对待感情,有些畏畏缩缩了,还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心。
与其说看不清,不如说不敢承认罢了。
那晚,苏舟跟她打来一个电话,语气还很急:“许轻,快来学校对面的藏龙酒吧!”
许轻一边穿衣一边问:“你又弄出什么事了?”她下意识觉得,苏舟又给她惹祸端了。
苏舟啧了声:“不是我,是时清!”
许轻手一顿,纽扣都拧掉了几颗,鞋都没来得及换,就跑了出去。
声音很急:“他怎么了?”
苏舟看了几眼半死不活,抱着酒瓶,嘴里还嘟囔着的某人。
他啧了几声:“你来就是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为情所伤,唯情可解。
许轻到了,苏舟把早就神志不清的时清扔给她:“真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好好一个恋爱,不是闹出人命,就是喝成个醉鬼。”
时清被摔的有点疼,他眯起眼睛,好看的杏眼泛着薄雾,还揉了揉眼角,眼尾微红。
他委屈的喊了声:“学姐。”
两手乖巧的垂在身侧,朝她笑,梨涡才渐渐显现出来。
刹那间,许轻鼻子一酸,她抚平时清额前翘起的碎发,轻声问:“头疼吗?”
满屋子的酒杯,估计有一大半是他喝的。
时清两手不安的揪着衣角,想靠近她又不敢的模样,那双干净纯澈的杏眸望着她,摇头:“不疼。”
他食指和拇指比了很小的距离,“就……喝了一点点,只有一点点……”
“学姐,你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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