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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知道错了。”郁可雨整理出一张楚楚可怜的面容。
就连眼神都恰到好处，不得不说她前世能够那样坑骗季甜，没得演技肯定是不行。
“还不快滚！”贾柳宣就算说话吃力也要说。
“要我走也可以，除非你让季甜给我道歉，要不是她，我今天也不会弄得这么惨，我都已经成为厉家的少奶奶了。”郁可雨大言不惭道，完全没有半点羞耻之心。
季甜等人的三观都被她刷新了。
“休想！”贾柳宣气得猛烈咳嗽。
季甜顾不上跟郁可雨生气，赶紧安抚她。
“好啊，她不做，那我就在这不走了。反正我是没事，就是怕你们见到我会膈应。”郁可雨将自己的手翻来翻去，悠哉看着上面的美甲。
“郁可雨，你……季甜正要过去。
贾润月举手示意她别动，“我去处理，你照顾好妈妈。”
“嗯，大姐您小心点。”季甜犹豫几秒同意点头。
贾润月笑了笑，“放心。”
当她走到郁可雨面前，这女人还真打算找个位置坐下，为长久之战做准备。
“跟我走！”贾润月不客气命令。
郁可雨看着她的背影不屑冷笑，一动不动。
走到门口，贾润月发现她没跟上来，皱着眉折返。
看她气势汹汹，郁可雨有些害怕，“你要干嘛？”
贾润月没回答，上去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她一大撮头发，用力一拉。
乓。
郁可雨膝盖摔在地上，在她惨痛声中被带出病房。
尽管她叫得撕心裂肺，但没人同情。
季甜甚至还觉得她大姐是慈悲为怀，换做是她一脚就把人给踹飞了。
“妈，我真是搞不懂你。”她想到刚才的事情，不解开口。
贾柳宣又喝了点水，好不容易把怒火给消弭。靠在枕头上，有些吃力道：“你是说郁可雨的事情。”
“对，我一直以为你都很喜欢她。”季甜做了个自嘲的动作。
曾几何时，妈妈最疼的人是她，是她一次又一次让家人失望，一次又一次把一颗颗真心踩在脚底下。
“你错了，我……恨透她！”
贾柳宣眼神里突然迸射出仇恨之光，浓烈，真实。就是恨不得食其骨，啖其肉，饮其血。
季甜被吓一跳，就算是活了两世，她也从未见过此时此时的贾柳宣。
印象中的妈妈总是和和气气，经常把一句吃亏就是福，以和为贵挂在嘴边，不说是发脾气，就是讲重话的时候都很少。
“对不起。”贾柳宣意识到自己有点过，整理好情绪，“吓到你了吧。”
“没事，妈。”季甜轻轻拍打她的背，“就是我能问问到底是咋啦吗？”
她如果没有记忆丢失的话，现在这个时候郁可雨还没做多么过分的事情，靠着以前的装疯卖傻，在妈妈心里的印象应该还是挺好的。
“这个你别问了。”贾柳宣反过来握紧她的手，“总之你记住你才是妈妈的孩子，还有你三个姐姐。妈妈的一切都是要留给你们的。”
“还有，以后离郁可雨远点。如果她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生气的事。你看在妈妈的份上，给她留一条活路。”贾柳宣说到最后变成了恳求。
季甜沉默了，想到前世所遭遇的种种痛苦磨难，要她一时半会就点头那是绝绝不能够。
“囡囡，就当是妈妈求你。”贾柳宣加重手上力道，眼泪汪汪。
“妈，你让我想想。”她紧绷着脸。
“不行你现在就得给我回复，不然我现在就出院。”贾柳宣掀开被子下床。
吓她一大跳，连忙上去抱住。
“您这是做什么？人家黄主任好不容易将您从鬼门关拉回来。”她急红了眼。
贾柳宣全然不顾自己身体，她的心疼，疯了似的挣扎，“我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
“你怎么会是一个人呢？你还有我，还有姐姐们啊。”她使出全力竟然都没将贾柳宣带回床上。
“可你要是不给郁可雨留一条活路，你跟你姐姐就没有活路啊。”贾柳宣说完身体一软，当即没了声音。
季甜感觉不妙，喊她几声都没有回应。
“妈，您别吓我啊，妈……”她一边喊一边按下床头铃。
也多亏他们住的是高级病房，医生护士来得都特别快。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贾柳宣又再次进急救室。
等贾润月处理好郁可雨回来找不到她，打电话才知道她现在的位置，赶紧过去找。
见面她就没忍住，抱着贾润月哭起来。
开始也只是一抽一抽的，贾润月安慰她几句，她不但受不住，还变成嚎啕大哭。
好像是受饿挨冻的孩子，不会说话只能用嘶声裂肺的哭声来表达自己的内心。那声音如同上千上万只手，撕扯着贾润月的身体，令她也跟着痛起来。
这是经历怎样的事情，才能哭得这般伤心。
一向要强的贾润月受影响之下哭出了声。
季甜听见了，她也想逼迫自己收起来，可一想到前世的经历，她连控制的能力都没了。
悔恨，懊恼……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就这一次吧，哭完，她以后绝对不会再哭，一切新生从这一刻开始。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声音渐渐小了。
季甜擦了下眼角，感觉到眼睛是肿的。
见到贾润月肩头都湿了一大块，她怪不好意思，“大姐，对不起，扒你衣服弄脏。”
“衣服脏了可以死，但囡囡只有一个。”贾润月拿出纸巾温柔替她擦拭，“我知道你一直都以为妈妈更喜欢郁可雨，在郁可雨那受了不少委屈，吃不少闷亏。但大姐跟你说句实话，妈妈她其实最爱的人是你。”
“不对。”她摇摇头，“还有你跟二姐三姐。”
“是，我们都很爱你，所以你别难过。妈妈要你以后不跟郁可雨有什么冲突你就听她的，不过妈妈没要求我们三个姐姐。以后你要对郁可雨做什么，都可以跟我们说，我们会替你摆平一切。”贾润月说得认真。
最后那一句对季甜来说非常熟悉，前世贾润月替她顶罪之前也是这么说的。
“大姐，谢谢你。”她用力抱住贾润月。
贾润月笑着轻拍她的背，虽然她们姐妹有过矛盾，争吵，但只要现在心连在一起，再大的坎也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