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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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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承运,皇帝敕曰;

杨家主德才兼备,文武盖世无双,忧国忧民,顾全大局,乃我朝之中流砥柱,堪当大用!特命其为顾命大臣,与北夏相商和谈一事。望汝以下苍生为念,尽心办好此事。勿,辜负朕重停钦此!”

慕容怀琬,念完圣旨后,递给了杨兮安,道“杨家主,接旨吧!”

还真是会甩锅呀!杨兮安气急。可是她是臣,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若她不接这圣旨,那就是抗旨,必会为杨家招来横祸。

权衡利弊之下,她一咬接了圣旨,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将圣旨给了青龙道“拿去祠堂供起来。”

朝云怎么也没想到,来念圣旨的是他,未免被他发现自己,将头埋的很低很低,但是慕容怀琬还是在人群中见到她了,在她准备溜之大吉的时候,他冲向前抓住了她肩膀道“姑娘,请留步!”

这人眼睛要不要那么尖呀!朝云拍了拍他手,道“燕王殿下,男女授受不亲,请放手。”

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他没想到这人在这,竟然她是她的随身婢女,那她肯定是可以给他解惑的,道“姑娘,请借一步,话!”

朝云向杨兮安投向了求助的眼光。

在他抓住她的那一刻,杨兮安便觉得这两人有事。

走了过去,轻笑道“燕王,你这样抓着我府中的丫鬟,怕是不合适吧!”

如今他只想解答心中的疑惑,管不了那么多了,扯着朝云,往前走道“得罪了!”

这人有没有将她的话当回事呀!清风在朝云出现的那一刻,他也懂得慕容怀琬的用意,用手拦着杨兮安,道“杨家主,我家王爷只是要那丫鬟解惑,不会对她无礼的,您放心好了。”

她见他扯着朝云,往花园离走去,想着这是他们的私事,让他们自行处理吧!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他将她扯到湖中的亭子里,环顾四周发现没人,才放开了她。

这人,还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呀!她动了动自己的胳膊道“如此无礼,难怪姐看不上你。”

这人还真会往他伤口上撒盐呀!若不是看在她是他婢女的份上,他连看都不会看她,他冷冷道“她为什么会忘了本王?”

看来影子还是未能骗过他呀!竟然他已经认出姐来了,她也没什么隐瞒的,道“当年姐十月怀胎难受之时,你在哪?她难产血崩,一脚踏进鬼门关之时,你在哪?当初皇帝派人来杀她之时,你在哪?当初她为逃命,拼死一搏,昏迷不醒时,你又在哪?多少次间不容发,生命垂危之际,你缺席了,你没有资格质问,为什么?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有什么资格要她留在你身边,有什么资格让她爱你。有什么资格让她,不能忘掉你?”

她受得苦,原来比他想象中,还要多,他闻之身子一震。这一切灾难,是他带给她的,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她受苦,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是他错了。他握紧双拳,额头上的青筋暴突。

“当初姐昏迷了一个月,醒来地色变,杨家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身为杨家的一份子,姐不得不挺身而出,身子未痊愈便披甲上阵。好水川之战,姐的父亲,哥哥,战死沙场,您的父皇成了她不共戴的仇人,而您是他的儿子,你她怎么可能冒着不孝的罪名,与您在一起。好水川之战,将你们的情路,斩断了,她没有了回头路,你们也没有可能了,懂吗?那时她白日得挑起杨家的担子,不堪重负,晚上还得饱受相思之苦,经常默默流泪到亮,您不知道那段她是怎么挺过来的,也永远体会不到她有多苦?”

一个女子要挑起一个家,还得忍受心中的煎熬,他无法想象她是怎么过来的,为她心疼不已,心碎得一塌糊涂。

他所受的相思之苦,对她来是九牛一毛,不值得一提吧?

锥心之痛,蔓延至全身,眸光氤氲,梗咽道“她觉得太痛苦了,所以选择忘了本王是吗?”

朝云点点头道“那日您从西北回京,她其实未亮,便在必经之路等候您了。当时她望眼欲穿,期盼着您出现,车驾出现的时候,她便流泪满面了,想见而不能见,她追着您的车驾跑了一个又一个的山头,直至跑得精疲力尽了,她才停下来。其中的苦楚,您又能懂几分呢?长久以往,她必定会得心疾而死的,但是为了杨家,她不能死,为此她只能忘切一切,才能活下来。”

从前他不懂杨家人来见他的时候,得莫名其妙的话,如今他懂了,那时她便选择放手了是吗?

原来她那时,就是向他告别。

原来他当初听到的呼唤声,不是幻听,真的是她,原来他与她不过一步之遥,也只差了一步而已,若他当时踏出了这一步,去寻她了也许结果是不是会改变?

她当初如此痛苦,她选择忘记情爱,解脱自己,他不该怪她的,要怪就怪他,一步错,步步错,若他不离开她身边,也许他们便不会到了今时今日的地步。

“姐常每个人有每个饶道,她修的是舍弃我,成就大我之道。而您若修的是为君之道,或是成就我,放弃大我之道,那便是道不同,那就不相为谋。若您跟他是同道中人,那你们彼此都该放手成全彼此。所以她不管如何,你们终究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这是什么歪理邪,他只是爱她而已,又有什么错?两个相爱之人,还要讲什么道?道“爱本就是无理取闹,无据可依,捉摸不透的,这跟道沾不上边?”

朝云摇摇头道“姐常,‘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以前我不懂什么什么意思,问姐何解?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如今我懂了万物皆有道,只是您未参透而已。我记得姐曾过您的道应是成为千古明君。”

他的道他都不知道,她又怎会知道呢?他摇摇头,梗咽道“她错了,本王的道是与她长相厮守,本王要的所求不过她一人而已,况且如今本王痴爱成魔,已经入不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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