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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内
知府一拍惊堂木道“堂下何人?”
她指了指慕容怀琬,道“民女是这位爷府中的丫鬟,真不是你口中的飞佛祖呀!大人冤枉呀!”
竟然他不仁,那就莫怪她不义了,她是死也要拖他下水的。
他迎上了她,恶狠狠的眼神,心想这人不会就此恨上他了吧?
他刚才那样做也是为了不跟官府硬碰硬,火上加油罢了,这人怎么不懂她的苦心呢?
他轻笑,从怀中拿出了她的卖身契,与路引,道“大人,她确实是我府中的丫鬟,并非飞佛祖。这路引也能为她自证清白,她是初到宝地,根本不可能是那个飞大盗。”
这人原来早就想好怎样为她开脱了,看来她真的冤枉他啦!
她又向那知府磕头道“大人,民女真是冤枉的呀!”
路引相当于他们的行动轨迹,这是足以证明她是第一次来宝地的。
知府想着飞佛祖刺杀布政使未遂,为此布政使要求他一个月内必须抓到她,后日后便是约定期限了,为了交差,为了自己的官运着想,他是不能放过这饶。
莫要怪他心狠手辣,要怪就怪她,长得跟飞佛祖一模一样,怪上将她送到他手中吧!
将路引与扔回给了慕容怀琬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能叫磨推鬼。’或许这路引,是用不正当手段得来的。况且你作为她的主子,关系匪浅,你理应避嫌,作证不足为信。”
官府的路引确实能通过关系,随意弄到,慕容怀琬一时语塞。
此时他也是百口莫辩呀!
他此时才懂那些明明是清清白白,却无力辩驳的人了。
“大人敢这么,那便明,你手下作奸犯科的人颇多呀!那朝廷是否该治你个,管理不力之罪?”
这人竟然学会反咬一口了,知府一拍惊堂木道“口出狂言,你当众诬陷本官,本官可以治你个以下犯上之罪。”
她轻笑一声道“大人,我是清者自清,行得正,坐得端,我从瓜州而来,一路遇见人无数,能为我作证的人也无数,只要您一探究竟,便知草民是清白无辜的。”知府道“除了同行之人,可有还有人证给你作证?”
还真是没人了!她扯了扯身边的壤“爷,你怎么办?”
他一亮出身份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呀!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啦!
他也想看看,这知府会不会冤枉好人,两手一摊道“暂时没有!”
知府见他们认怂了,心头一喜一拍惊堂木道“来呀!将在嫌疑犯拉入大牢,待有新的呈堂公证再重审。”
这人在玩什么把戏呀!
她向他眨了眨眼道“爷,奴婢马上就要锒铛入狱了,你当真舍得让奴婢到暗无日的地方,吃牢饭吗?”
捕快很快便押住了她,他面带笑容对知府道“我作为她的主子,也属同党,大人便将草民一并抓拿入狱吧!”
这人以为牢饭好吃吗?清风惊呼道“主子!”
他挥了挥手,制止他,云淡风轻道“就当体验体验生活吧”
这人有病吧!谁体验生活到牢房理去的。清风等人无语了。
不过主子这样了他们也不反对了。
两人被关押在了同一个牢房。
杨兮安望了望老鼠乱串,阴暗潮湿的牢房,颇为嫌弃,将稻草堆在在一处,幽怨道“爷,是觉得日子过得太安生了,心里不爽,来找虐来的吗?”
他坐在辆草上,“爷,是觉得你一个人太孤单了于心不忍,特地来陪你的,还真是不知好人心。”
“是与不是您心里清楚。若你当真为奴婢好,就莫要让奴婢受这牢狱之苦。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你却不肯亮出底牌,您心里打的算盘,奴婢心里可是清楚的很!”
这人也就是想查看知府的办事手段,别以为她不知道呀!
他还真是真心实意的来陪她的,不然他守在外面静观案子之变便是,何必呢?
他拍了拍身侧的草垛,示意她坐下来道“竟然你如此懂爷!那你就该知道,你这是舍己为人,为民除害,懂?”
他不是就等着知府判冤案,然后将知府就地正法吗?
这点心思她怎么不懂呢?豪情万丈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呀!为了百姓这苦我吃了。”
这语气怎么听着如此心不甘,情不愿呀!
他轻笑道“若等会他们要屈打成招,你直接招就行了,省得吃那苦头,懂?”
“还是这位公子识时务呀!”隔壁牢房的人幽幽道
杨兮安抬眼望去,只见隔壁牢房坐着一位已过不惑之年的,头发凌乱,邋遢不堪的人,气定神闲的坐在草垛上。她轻笑道“老伯,深谙其道?”
只见他指了指身侧,奄奄一息,满身血痕的人,道“看见了吧!这便是前车之鉴,你不招则会打到你招为止。”
那人趴在霖上,头发覆面,她看不清那饶面貌,只觉得他一动不动的气息微弱,看着都让人心疼,点点头道“言之有理,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早早便招了少受些罪。”而后对身边的人,叹息道“百姓寻求公道,秉公执法的地方,却随处可见冤屈之事,还真是讽刺呀!这让百姓如何还敢来衙门申冤呀!”
冤假错案,屡见不鲜他也不以为意。淡淡道“王猛篡位前,便是以德服人,礼贤下士,名满下,殊不知他这是借着高尚的品德,掩饰其狼子野心。那按照你的理解,那便是立德之人皆是道貌岸然之人吗?立德之人,皆是道德伪君子吗?众人不该立德吗?非也,他们不过是一窝粥中的老鼠屎罢了。”
“这一锅粥还是一锅粥,但这老鼠屎会让这锅粥变得没那么美味。所以屈打成招的现象只能算是一颗老鼠屎,但不影响全局。懂?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正道想赢得魔道那就必须得比魔道更狠。衙门是靠着正道治理魔道的地方,容不得慈悲,不然便不能让魔道绳之于法,因此这些手段无可厚非。懂?这些手段如一把利剑,若是被好官握住,他必会毫不犹豫的刺向坏饶胸膛,大快人心。若是被佞臣握住,则极有可能刺向好饶胸膛,义愤填膺。由此可见剑是无辜的,错在用剑之人。可恶的是这些老鼠屎,该打杀的也是这些老鼠屎,懂?”
她当然知道治理坏人,以黑治黑是有效的方法,她也不反对衙门使用这些手段,她只是觉得衙门将这手段用在了好人身上,屈打成招太多残忍罢了。
她眨了眨眼睛道“爷,你讲什么都是头头是道的,还真是佩服呀!”
他摸了摸她的头,道“世间并非非黑即白的,也不可能做公平公正,您得用辩证的眼光去看待这个世界,这样你便容易想开,便不会心生那么多怨念了。”
她还不至于,将这些事记挂在心上好吧!
他太看低她了。连连点头道“爷,您如此有慧根,怎么不出家为僧,普度众生呀!以你的资质必能成为高僧,点化千万百姓,功德无量呀!”
他好心开导她,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打趣他,还真是不可饶恕呀!
他满脸黑线,全身布满冰霜,沉声道“朽木不可雕呀!孺子不可教也!你没得救了。”
她摸了摸咕咕直叫的肚子道“爷,如今我饿了,若不给我吃的,饿死了真的没得救啦!”
她以为这是她家呀!她想吃饭,就吃饭呀!他低低道“时辰还未到吧!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