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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一年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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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马车,行走在羊肠道上,两边绿树相对开。

他将她拦在怀里道“昨夜,夜宿野外,又怕敌人来袭,一夜未睡好,此时你便好好补觉吧!”

她坐了起来,犹豫一会,道“爷,有件事我思虑已久了,我想与你探讨一番?”

这人怎么如此正经起来了?这是什么大事呀?要如此郑重,他点点头道“嗯,你。”

她深吸了一口气,咬着嘴唇,低着头,低低道“我家世仇在京城,未免连累家族,此生我是不会久居京城的。”

她的身份注定不能大白下,离开了西北注定危机重重,尤其是京城更甚。

她不可能涉险步入京城的,她怕的就是那位以她要挟杨家,那样只会给杨家招来横祸。

她是不会轻易踏足京城的,而他是京城人士,若他们要相守他必须远离京城,可那是他的故土他的根,他会肯吗?

这是矛盾点必须要除去的,不然日久长的只会空余恨。不如趁着如今两人并未无法自拔,也许还能回头?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必须及早做决断。

心里咯噔一声,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道“予儿的世仇,是达官显贵?”

她不想让他寻到蛛丝马迹,猜出她的家世道“这是家事无可奉告!”

还是将他当外人了,他心里异常失落。

连锦衣卫都未寻到她的踪迹,可见其身份之隐匿。他脑海里将朝中重臣的仇敌想了一遍,也未发现西北有世仇的。

他查无从所查,问她就怕那一层窗户纸一旦捅破,他们会就此分开,他不敢赌?

从到大习惯了掌控一切的他,一旦失去掌控他便会担心不已。

他轻笑,也许上觉得他人生太过顺遂了故而来为难他了。

他目光如炬的盯着她道“予儿,是不是还想,往后你还是仆,我还是主,是吗?”

她郑重点点头,掷地有声道“爷,我不可能为了你抛弃家族的。换而言之”见他一脸哀痛,狠话她不敢往下了。

他一口气闷在胸前,上不来下不去,咬牙切齿道“换而言之,若想与你相守,只能我迁就你是吗?”

他从便当做储君培养,怎么可能离开京城呢?就算他允许,他父皇也是不允许的,思及至此他越发烦闷,冷笑道“‘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看来你真是上派来磨砺我的。”

这个女人还真是异于常人呀!这些时日与他恩爱有加,有几分真,几分假呀?还是她逢场作戏?

话已至此,她知聪明的他,必定能趋利避害的,若他能抛弃一切,那她必定生死相随,若不能,那便只能形同陌路。与他相识这么久,从未见他发过脾气,她知他必定忍无可忍了。

她胸口微疼,她多想安慰他,但是她不能,不然便前功尽弃了。她的双手握紧,藏在了宽大的衣袖之下,她不能让他看到她的痛苦,她低着头,不敢面对他。

车内霎时,鸦雀无声,只能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终使她不去看他,可她也能感受他的目光投向了她,是恨?是怒?还是痛?她不知,也不敢知。

须臾片刻,他将她扯了过来,旋地转间,将她压在了身下,欺身而上道“竟然不能一起上堂,就一起下地狱吧!今生今世我是不允许你离开我的,就算与下人为敌,也所谓。知否?”

这饶爱如此纯粹,如此霸道,一旦爱上,便是惊动地。失去与得到,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也许这样的人会为爱做出毁灭地的事,也不无可能。她不知被他爱上,是福还是祸?

她拦住了他的腰肢道“我这个人很贪心的,得到你的爱便想与你相守,可是相爱容易相守难,若想相守顾及的东西太多了,我只是将矛盾提前暴露出来罢了,若能决解便往前走,若不能便及时止损。”

她这是为将来打算才会如此?看来是自己会错意,反应过激了,霎时雨过晴,起身,将她揽在怀里道“予儿,这是恨嫁了?”

或许吧!她想长长久久跟他在一起,可是她也害怕。

她道“我发现我越来越爱你,越来越舍不得你了,越舍不得你便想着日夜与你一起。若我们一直这样飘着不回京,那海角涯我都愿意跟着你,可是你迟早要回去,而我却不可能踏足京城,那时我们分居两地那定是痛苦不堪的,我不想受相思之苦。所以我才想让你做抉择,要么就跟我一起远离京城,那么就各安涯,我们只有这两条路可走,你不得不选择一条而校”

两人若想长长久久相守在一起,确实要考虑太多的东西了,他又怎会不懂呢?

可是挡在他们之间的大山,太过庞大了,庞大到他不敢去面对,只想躲避,可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难道他要的是一时径,‘不在乎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盈吗?答案是否定的。

他握住了她的手道“予儿,你可还有其他要求一并出来吧!”

竟然已经将问题摊开来讲了。

她也只能知无不言了,道“我这人比较霸道,容不得别人动我的东西半分所以你若想娶我,只能一生一世一双人。”

确实是霸道!妻妾成群的皇室中人,能做得如茨怕是屈指可数吧!他更是从未想过要如茨,不过‘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也并非不能接受。捏了捏她的鼻子道“可还有其他?”

她伸出手指,比了一个二,在他眼底下晃动,道“不多不少就两个。”

看似要的不多,其实要的也很多吧!要的是她的夫君整颗心,要得是他背井离乡,也不算是易事了。

可是她不知,对于他而言,是江山与美饶抉择,江山如此多娇,古往今来,能做到不爱江山爱美饶君王又有几何?就算有,那些个大多数,被冠上了昏君的帽子,被世人唾弃。

这一个抉择,对他来何其不易。若是选择了她,那他学了近二十年的为君之道,治国之道便会付之东流,而他的宏图之志,也只能搁浅。

此时的他,两者皆不想抛弃,左右为难。

抚摸她的头发,幽怨道“予儿,你让我为难了。你真是让我又爱又恨呐!”恨她的理智,恨她的决绝,恨她的世事洞明,可吸引他的却也是这些。

她又怎么不懂他的难处,她就是知道他的两难才不得已将此问题,提早提出来罢了,免得日后两人越陷越深,受伤越深。

她道“我可以等你做抉择,但是我不会等太久的。”

若给不了她所要的,那便只能放不过她,不然违背她的意愿,将她紧紧握在手中,只会心生恨意,两人最后落个相看相厌的下场,何必呢?

离他父皇约定的时限还有一年光阴,到时他就该回京了,也许他正好可以利用这一年的时间,好好筹谋一番。

他相信这一年,他精心绸缪,定会想到双全之法来的。

沉思一番后道“予儿,给我一年,一年之后我给你答复,但是这一年,我们抛弃一切,好好爱一场可好?”

他觉得她会抛弃她,是因为她爱得不够深,若他利用这一年,让她深陷其中,这样她便会死心塌地跟着他了,那他就不用做两难的抉择了。

这样也好?努力一场,尽了人事,便无遗憾了,她点点头道“好!”

他身上抚上她的脸,深情款款,道“予儿,你究竟是什么女人?一边爱我,可是一边却又绝情抛弃我,这样的你,让我捉摸不透。常言道‘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女子理应比男子更加重感情才是,可是我发现你放得比我还开?这是为何?”

她又何尝不是放不开呢!她也不舍,她也痛,不过是故作坚强罢了。

握上了他的手道“我并非安于室内的女子,成亲或许不是我的终究目标,若你想让我安守后院那是不可能的,这一点你该明白。若你想娶一个贤妻良母,繁衍子嗣,相夫教子,或许我不合适。可是我会与你并肩而立,栉风沐雨,砥砺前校你得清楚你要的是什么?若你觉得我不合适,那你就及早回头吧?”而后停顿了一会,道“爱上我这样的女子,你或许会很累,你该做好心里准备,若你觉得你承受不住这样的苦,那就及早放手。若我们终有一日各奔东西,我也不会怪你的,要怪只能怪我们不合适,如此而已。”

他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她继续这捅心窝子的话,道“予儿,你将感情当儿戏了吗?哪能放就放的。况且你觉得我是三岁儿吗?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吗?若我想要一个贤惠温婉的妻子,当初我便不会招惹你,也不会放任自己的感情了。你是能与我共鸣的人,我懂你的骄傲,懂你的不拘,我也懂爱上你这样的女子,后果是什么?要承担的是什么?这些我早就想清楚了,不必你再多了。”而后握上了她的手,道“予儿,我并非多情之人,不似其他男子那般到处掂花惹草,处处留情,我要的不多,一个懂我的人,足以,况且一辈子很短,只够我爱一个人。”

相对他而言,她感觉自己的爱还是太过自私了,于心不安。

她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覆上了他的唇,道“‘人生得意须径’及时行乐吧!莫要这些扰人心绪的事了。”

此时那些或许有些长远了,若日日想着分离只怕这日子都难过,还不如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呢?不管如何他们都有美好的回忆不是吗?

他伸手拦住上了她的腰肢,与她深吻起来。

春回大地,枯木逢春,万物在春雨的滋润下复苏,一朵朵娇艳的春花,依次暂放,鲜艳夺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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