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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秦府,一家人谁也没有想要吃午饭的欲望。尽管他们都明白绑匪绑了两个孩子,肯定是为了拿孩子来交换什么,孩子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坐等孩子消息,却是令人心焦的事。
忽然间没有了两个蓄宝,整座秦府变得死气沉沉,丫头小厮们进出都蹑手蹑脚,连大气儿也不敢出,秦夫人更是,一回到家就躺倒了。秦飞扬和秦老爷想要守在她身旁,被她一连声儿地撵出去找孩子了,只有宝宝在家等候消息。
然而坐等消息不是宝宝的风格,她派人去了情报网在京城的分支,一是为了调动人手四处搜寻,二是为了给云翳和青澈传递消息。
青澈在第二天下午就赶到了。宝宝看到这位有洁癖习惯整洁的大哥,竟然连胡子都不刮,身上的绸衫也皱的抹布一般,心知他定然是整夜都没睡,连夜奔波,这才能这么快赶来。
“大哥!对不起!我把平儿丢了!”宝宝一见他就哭了起来。
“傻丫头,你是孩子的娘,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呢?母子连心,我知道谁痛都比不过你痛。”青澈嗓音沙哑,但还是用温柔的语气说。
自从孩子被绑走以后,宝宝一直觉得自己整儿人都泡在苦海里,直到此刻,她才找到了一艘可以暂时歇息换气的船,不由得浑身一松,眼泪洪水般泛滥起来。
忽然有下人来报,在后院枯井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捞起来一看,竟然是秋月的,而且看样子,已经死了起码有两天了。
“大哥,既然秋月死了有两天了,那么跟着孩子们去彩绣坊的那个秋月一定是假冒的,看样子她应该是在青平到达的当天,就杀了秋月,自己易容成她的模样。秋月毕竟只是一个丫头,不会有太多人注意到她的,而且平时进出秦夫人房间最多的人都是碧环,只有在秦夫人出门时,才会带着她和春风的。难道她一早就知道夫人会带孩子们出门?”
“宝宝,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再去一趟彩绣坊,毕竟孩子们在那里失踪的,说不定还会留下一些线索。”青澈说。
俩人再次来到彩绣坊,老板是个明白人,见大将军的一双儿女在他的店里失踪了,一副水深火热的模样,唯恐大将军一怒,将他弄得家破人亡,因此那试衣间他一直都着人看守着,里面的一根丝线也没敢让人动过。
两个人细细又搜寻了一边,忽然,青澈一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方丝帕。
青澈拿着丝帕到外间,将丝帕递给老板,然后问:“掌柜的,这东西可是你店中之物?”
老板拿着丝帕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然后又拿到外面对着阳光看了看,最后诚惶诚恐道:“公子,这丝帕面料薄如轻纱,且在阳光之下闪烁五彩之光,这是产自西域一个名叫伽罗的小国的织物,名唤云锦丝,小的店中并无此物,这种东西,唯有宫里才有,即便是在产地伽罗国,寻常百姓也用不起,每丈要值千两黄金呢。就算是这一方小小丝帕,价值也有十几两金子呢。”
青澈听了老板的话,脸色一下子沉沉如墨,一言不发拉着宝宝就出了彩绣坊。
“大哥,难道你知道这谁的丝帕?”宝宝忽然心中一动问。
“但愿是我猜错了,不过我觉得八九不离十了吧。我们现在去马车行再打问一番,我好确定一下我的推测是否正确。”青澈径直往车马行走去。
俩人正急匆匆走着,迎面遇到了同样急匆匆的秦飞扬。虽然一看到宝宝和青澈走在一起,他就觉得十分碍眼,但此时却也没有心思去吃那飞醋。
“我找到一丝线索了。刚刚我去了马车行,审问了里面所有的车夫,他们说有一个名叫邵老大的车把式,在孩子失踪那一天,曾接待过一个很阔绰的女客,那客人虽然蒙着面,但是眼珠却是碧绿的,且身姿摇曳,一望而知是个妩媚动人的女人,她一出手就给了邵老大五两金子,并且要求他在彩绣坊门口等着。这还不算稀奇,奇的是,她还让另一个车把式等在闻香楼后门那里,也给了他五两金子。结果那天下午,邵老大就回来了,说是女客让他赶着车出了城,然后给了他十两金子,买下了他的马车,让他自己步行回来的。等他到了城门口时,天色已晚,城门闭了,他只得在城外的一个亲戚家住下了,结果那亲戚家正巧第二天孩子满月,所以他吃了满月酒,下午才回来的。
我刚才审问了这个邵老大,他说那位女客自始至终都蒙着面纱,看不清长的模样,但是令他觉得奇怪的是,那从彩绣坊后门出来的也是一位女子,只不过不是那位蒙面纱的女子,因为她穿着普通丫鬟的服饰,令他奇怪的是,那女子身后竟然背了一个大麻袋,里面装的东西看起来像是猪羊之类的动物,因为他帮那女子将麻袋往车上装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麻袋,感觉里面竟然是柔软的肉感。然后女子让他赶着马车径直出城,说主人在城外等着。他到了城外,果然看到那位蒙面纱的绿眼睛女子等在那里。所以我推断,那女客一定是秋月的同伙儿,由秋月负责将两个孩子弄到马车上,然后她再带着他们走远。”秦飞扬急忙把打听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秋月不是绑匪的同伙,因为她已经死了。”宝宝说。
“什么?秋月死了?难道是绑匪杀了她?”秦飞扬问。
“是的,只不过她死在了秦府的枯井里,所以我们推断那天跟孩子们在一起的秋月,是绑匪易容的。毕竟按死亡时间来推断,秋月在那时候已经死了。唯一的可能就是,绑匪杀死了她,然后易容成她的样子,伺机劫走了两个孩子。”宝宝说。
“你们都不必费心瞎猜了,我想我已经知道她是谁了。”青澈忽然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