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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等着,我就不信这底下没地方理了!在这片地界我敢杀人,是因为这片地界站长早就分配给了一组,是你们二组乘着一组外出为党国拼命的时候釜底抽薪,干了这没良心的事。
郭师弟,请问我杀个人怎么了,有本事你动我一个人试试?”
张松正丝毫没有吧郭志放在眼里,郭志气的牙根痒痒却没有半点办法,因为张松正的没错,站长确实曾经过,这烟柳巷和龙凤街归一组管理,负责治安。
如今他们这么一来,从道理上来是破坏了治安,就是闹到了总部,郭志也不一定能占到几分便宜。
他本想气冲冲的离开,去找马宇理论,毕竟死的是他的人,谁知道张松正又对着手底下的弟兄道:“二组破坏烟柳巷治安,我一组奉命前来处理,把他们的枪械给我下了!”
郭志痛的银牙一咬,眼睁睁的看着手底下弟兄们的枪械被收走却不敢做声,因为他知道张松正的脾气,惹毛了他就连自己都可能会被他一枪崩了。
缴了枪械,二组狼狈的离开,马达派人处理了尸体,对着张松正竖起了大拇指,他平生很少佩服过人,但这一次,他算是服了。
“马组长,吩咐下去,由于大战在即,烟柳巷和龙凤街的生意并不是很好,从今以后,月供减少至两百五块大洋,明日内所有店铺必需来一组交齐月供,否则驱逐出龙凤街和烟柳巷。”
张松正在众人面前,对着马达冷冷的道。
看着张松正唱起了白脸,马达恭恭敬敬的来了个标准的军礼,招呼手下人挨家挨户的宣传新的政策。
听到了龙凤街的血泊事件,当晚上就有大部分商户交了月供,部分商户手头紧张暂时交不出来,张松正没有为难,仅仅是让他们开了一张借条,下月再补上。
这些商户一个月交了两次月供,心中自然不服,但这里本身就是一组管理,如今二组过来收费,道理上不过去,商户们都跑去二组要钱。
这些商户有了一组的庇护,自然不会再怕二组的人前来捣乱,而且张松正过,如果二组不老老实实把钱退了,他亲自来替商户们讨回公道。
郭志大部分武器还在张松正手上,这些钱如果不退,这些武器他怕是很难拿到,这可是他多年的心血才换购来的。
他知道张松正在大学时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这事他做的出来。
为了大局,郭志只能把钱退给了商户,然后气冲冲的跑到马宇那里去理论。
马宇知道事情后勃然大怒,自己手下竟然出现了内部流血事件,这让他的面子有点挂不住,立马叫来了张松正。
张松正知道这件事情迟早会捅到总部去,他也早早便做好了准备,甚至连狡辩的话术都跟马达模拟了好几遍,他反正只认一个死理——这两条街巷多年来便是一组的地盘。
马宇是个笑面虎,他只想让手底下的人和和气气,好更好的为他办事,但要他特地去打压哪一方,他内心真没有这个想法。
年底力行社特务处和特工总部便要合并成军统,到时候定然有机会晋升少将,他也能谋一个更好的出路
郭志给马宇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讲了一遍,其中将张松正讲的一无是处,比如残害党国精英、破坏国军的团结、损害国军的形象等等一大摞罪名丢了过来,马宇也严肃的连连点头。
张松正站在一旁,点了根香烟,看着郭志一个人在那里诉苦表演,只是时不时的笑了笑,似乎并没有把这当回事。
马宇看到张松正这幅模样,自然知道他有的是办法应付郭志,于是道:”松正啊,你怎么如此鲁莽,不就是两条街月供这样的事嘛,真有什么困难你对我便是,我肯定会帮你解决,何苦要闹成这样让外人看笑话,大家都是一家人,凡是都好商量。”
马宇又装起了好人,轻言细语的指责了张松正一番,这就让郭志心里不好受了,这不是赤裸裸的帮着张松正吗?张松正也想吐血,这有困难又不是没找过他马宇,结果他两百大洋就把他打发了......
“郭师弟,站长,这不是一条街两条街的月供之事,您知道,这两条街本身就一直是我一组维护治安,郭师弟乘着一组为党国卖命之时强收了月供,这叫不仁不义。
还有收月供就算了,如今大战在即他的月供还收三百大洋,这不是要了老百姓的命吗?这叫发国难财,没良心。
我看不下去,前去协调,他又带着一百多人将我一组团团围住,甚至和我刀兵相见,若不是念在当年那点黄埔情谊,换做是别人,我早就一梭子突突了。”
张松正不急不慢,的郭志和马宇哑口无言,人家一组在前线卖命,他二组来了个釜底抽薪,人品确实不好。
此时的决断权还是在马宇身上,从道理上来讲郭志确实不对,但张松正当街杀人也同样不对。可是张松正为何要当街杀人?还不是郭志做的太过有错在先。
马宇拿出一根香烟,张松正眼快,立马掏出火机为马宇点火,马宇一怔,点零头。
郭志看着张松正如此做法就觉得恶心,这狗腿子的作风他可学不来。
马宇思考了一会道:“此事双方都有错,我不希望事情继续扩大。
松正,任你有千万个理由,杀人终究是不对,这死者的后事和抚恤金你们一组负责。
志,此事因你二组有错在先,才让松正大动肝火,你也有不对的地方,你自己应该清楚。
松正,都是自家兄弟,莫让此事再继续扩大,我命你两日之内将志所部的武器枪械如数归还,抚恤金也一并带到。
此事就此罢了,莫要传出去丢了我特务处的名声。”
“是”
“是”
二人敬了个军礼,可郭志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被人缴了械、去了两条街的月供、死了一个弟兄、伤了面子结果换回来一点点抚恤金,这笔生意他算是亏大了。
他了解张松正的为人,这子抠的很,抚恤金顶多就是个三五百大洋,如若能换回那两条街的月供,这抚恤金他宁可自己加倍出。
站长办公室,三人各怀鬼胎,一番假惺惺的道歉之后便散了。
马宇看着张松正的背影笑了笑,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