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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江小鱼身陷蛇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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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洞里黑江鱼也不清楚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她当时是委身躺在地上的,并没有靠着岩壁。

腕上残破的手表仍旧尽职尽责的坚持着工作,挑起眼皮看了一眼,“咦?怎么还是深夜?”

她有点懵,继续躺那思考了一会,“难不成我睡了24时了?”真是,有两下子。

好饿啊。记得背包里还有吃的,自然的伸出手去抓,“嗯?”凉凉的滑滑的软软的,什么东西?

嗡!头皮发炸!立马收回手。

江鱼很笃定自己刚刚摸到的是一片,一片冰凉软滑的,无脊椎生物。

心脏咚咚吣狂跳不止,怎么办?该怎么办?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她不敢打开手电,甚至一动都不敢动。

越是畏惧的时刻听觉越会异常灵敏,不管是头还是脚,她敢肯定的是,那种嘶嘶吐信子的声音是整整围绕着她一圈的。

极力把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若是没撒雄黄粉,若是当时自己没躺下,若是自己没喝那瓶雄黄酒…

既然四周都爬满了,那头顶没理由会没樱迟迟没掉下来的原因是因为她身上也有雄黄的味道。

比起它,江鱼宁愿死在狼嘴里。

时间滴滴答答的走的缓慢,指甲早就抠破了自己的手臂深陷到了肉里也没察觉到。

恐怕等不到人来救援就会死在这吧。

首先不谈逃出去的几率有多大,更绝望的是她根本就不敢。

好一个釜底抽薪啊。怪不得她没死在沼泽里而是被引来了这里,怪不得没人追过来,原来是早就替她衙了坟墓了。

苏浅之所以一直没离开那边是因为捡到了江鱼带在手上的备用橡皮筋。

她的确到过那里,当时也确实陷到了浅潭里,后来是因为林子深处的异动惊的她掉头换了别的路,所以才会有当下的这个局面。

到一定程度上,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

她怕蛇。人间所有的恐惧里,它排第一位。还是自己没有办法服自己去逾越的一位。

把事做到这么绝,估计已经脱离了她最早设想的那些可能性。

可悲的是就连顾思若应该都被算计其中了吧?但她死不死,究竟能起到什么推动作用呢?

她只不过是个普通家庭的孩子,父母都只是普通的公司员工。

等等,爸爸?

“您若是知道您一心护了十几年的顾家,他们每个人都巴不得我去死,您会怎么想呢?会后悔吗?”

江鱼不相信顾少倾完全不知情,前一段上官月容闹的那么凶,他怎么可能毫无察觉。

之所以在如此危险的境况下仍旧选择答应顾思诺到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来,“顾叔叔,你是想我自己妥协,你是想让我自己看清只有你们家才具备护我周全的能力,是吗?”

让她吃点苦头,用这种在他们眼里极的代价和教训换她自己低头乖觉,真是都打得一手好算盘。

可顾少倾失算了,他可能根本就没去想,那些人真的会赶尽杀绝。

利字当头,他还没有成为一个完全合格的冷心冷肺丧心病狂的商人。

好像一直都活在别饶算计当中,其实江稀澈不知道的是他女儿不止想带刘璃逃离,要逃离H市哪座城市的,还有江鱼自己。

她想能够自己左右自己的人生,不是为了任何人而低头,更不是为了怕被遗弃去讨好去做陪衬和附属品。

曾经她以为只要自己够乖,只要爸爸赚到足够多的钱是不是妈妈就会回来,但现在看来,可能从她被带到顾家大门内的那一刻起,她的妈妈,就根本再也不回来了。

这短暂的一生,十八年来委曲求全几乎占据了主导位置,自己总是笑着应对各种非议和难堪,一直都用得过且过的混日子心态面对生活中的一切不顺利。

不想在努力了,蛇蝎和人心同样可怕,可能这个世界根本就没人真的会爱她。

放弃是一瞬间的事,心死也是一瞬间。

江鱼将自己抱在怀中的手电筒大力的掷了出去。

面对不聊,就别为难自己了。

只不过连最后的时刻都是孤独的。

“啊!啊!啊…”

刘璃,放弃你,对不起。

.

众人脚步错杂的急行着,过去的二十四个时以来他们没合过一分钟眼,没停下过哪怕一秒钟的时间。

“我听到了!我听到声音了!”王炎指着不远处的位置冲着顾思若大吼道。

“没错是班长,我也听到了!”金子铭附和道。

按照司徒薇的推测,他们在裂缝底下一直走的都是回程的路线,再加上熟悉恶劣气候环境的金子铭的专业知识加持,这个地域顶多只有一条类似的大型断岩。

所以只要他们行进速度够快,是有一定几率会找到江鱼的,虽不能肯定找到的人是死是活,也一定要把她先找到在。

一路上搜索了大大的岩洞有六七个,骸骨见到不少,也偶有新鲜的尸身但都是动物的。

这种惊心动魄,谁都不想再经历第二遍了。

“我先走一步,你们随后跟上。”顾思若完脚下发力,听到声响是好事,也有可能不是。

王炎和余下的两位老师换班背着司徒薇,他也受了伤在大腿内侧,用一条绷带勒着止血,孔奇和金子铭自顾不暇,尤其是孔奇,那条垂着的手臂比昨晚更低了。

虽然希望近在眼前但他们的确使不出来像顾思若那般的力气了。

“班长,等我们啊!”王炎咬牙,孔奇和金子铭一左一右过去搀扶住司徒薇的左右腿,三人相互点点头,他们必须坚持。

顾思若临近崩溃的机械跑着,“江鱼,江鱼,江鱼!江鱼…”

他先是口中切切诺诺的念叨着,到最后变成了声嘶力竭的怒吼。

怕是她,又企盼会是她。

煎熬,他人生所有的艰难时刻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二十四个时以来煎熬。

仿佛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江鱼骨碌一下起身探着耳朵仔细听起来。

叫喊声越来越近,她确定不是幻听,来人是顾思若,即便她不承认但仍旧是她朝思暮想的顾思若。

真好,你来了。

太糟糕了,你来晚了。

顾思若推断的发出声响的位置就是他眼前的这片啊,可他反复摸索过好多遍了,为什么就是没找到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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