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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思若下了手术台麻药过了醒来之后就出院了,关键是谁也拦不住他,回到老宅后直接去了祠堂,果然,顾思诺在那直溜溜的跪着呢。
跪跪也好,静心。
她是心虚不敢忤逆,他倒好,负伤自愿可还行?
“你不在医院好好待着跑回来干嘛?”真当挨罚需要伴呢。
他则不以为然,“该干嘛干嘛。”
谁也脱不了干系,他也是。
想起身把他给拉起来还不敢私自动地方,只能推搡他,“回医院去,伤那么重,凑什么热闹!”
这次她们爸爸可不像闹着玩的,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来自父亲的威严。
很恐怖。相当恐怖。
“没有我你扛得住吗。”
顾思诺不话了,的确,祸惹得可以用弥来形容,弥大祸。
怎么就跟计划当的中偏差那么大呢?
不但没成功猎获江鱼,还差点就把她给害死,这次她是真的没对她动杀心,怎么就成了推波助澜的刽子手了呢!
给别人做了嫁衣,自己得背全部的锅。
她脑子灵光的很,从木屋失火开始就已经猜测出背后有人在暗中跟踪了,之所以后面没有强加干涉是因为她同样也收到了不明来路的纸条。
本来就谈不上有多爱江鱼,加上年纪没经受过社会的毒打,心里那点私欲和邪念很容易就被拱火被牵着鼻子走,稍微失去了一点先机后面的事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就比如当时她只想晚一点在救人,晚着晚着哥哥就醒了。
预估中来一出英雄救美也不错,但难奈事事不按照她的意向走,不明不白的就脱离了轨道,
但她绝不会跟上官月容之流沆瀣一气,她嫌弃那种女生恶心,满眼写着欲望,肮脏至极。
万幸她还有点底线,要不然这次死透的就是她自己了。
不管怎么也狡辩不了既没带卫星电话也没走原定路线的事实。
还伙同郗承弄了迷药,隔空把郗家脱下了水。
坑,巨坑。
越想越无力,自诩聪明非凡,结果差点把自己跟哥哥玩死了,这个仇究竟该找谁报呢?
而且最糟糕的是牵扯到了金家,她深知顾少倾对金家忌讳颇深,所以在学校里哪怕金子铭在闹腾在惹她讨厌也仍旧克制自己忍了他多年,最后的一步,毁于一旦。
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她属于是把自己家见不得光的那面扔到了人家的枪口上,逼人家去查去翻旧账。
最麻烦的就是它了。
据金子铭至今昏迷不省人事,还有司徒薇,都是硬茬子。
信息时代,若不是她家里旗下有着行业内最顶尖的团队跟资源在强行把事请一遍遍压下去,这会王炎的舅舅早就把这种大家族之间厮杀的卑劣丑闻送上热搜第一了。
不管从哪方面分析着想,她都把捅破了,虽是,间接的。
跪一跪算什么,收场,恐怕难了。
“哥,我不是故意的。”媳妇没给赚到,倒是把祸事赌稳稳地。
他当然知道妹妹不是故意的,这种心机跟水准,连他都是被计算在内的旗子,只是顾思若从没想过他的母亲竟狠毒到为了金钱能把儿女都置于死地的地步。
原来一直以为只是不够爱。
原来,是根本不爱吧。
从没爱过。
是不是连他们的出生都只是卫家的一场谋算?之所以把他带在身边也只是为了吞并顾家的资产而已吧。
到底江稀澈跟父亲的传闻有几成是真的?
是不是江鱼也一样,都只是卑微可怜的筹码跟牺牲品?
事情一件件冒出端倪,卫家的野心昭然若揭,上官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我过分了。”他对江鱼过激了。不干她的事,她也没得选。
无论是江稀澈还是刘璃,都不干她的事。
而且顾少倾也不是不近女色的人,即使他跟江稀澈真的有其它层面的关系,那一直背叛爱饶,哪怕男性爱饶,也是他爸爸。
人家江稀澈可的的确确是从未有过任何除了沈南笙之外的其它女人。
多年来洁身自好,身边仅仅只有一个黏糊粘的顾大总裁而已。
男人间的爱情可以这么具有包容性吗?看江鱼的脾气她爸爸也不会是个能经受起背叛的吧?
所以他们两个超出友谊,超出兄弟,超出合作伙伴之外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顾思若想的头疼,却也没有一个肯定的答案。
他的死活亦算什么呢,卫家怕是早就做好了完全的辞。
如果他真的不幸身亡,他妈妈应该会利用舆论联合其它家族一起向顾少倾施压,顾家这块肥肉谁不虎视眈眈?能瓜分掉它,哪怕捡个残渣都是一杯大羹。
其实是更希望多死几个,最好他们都死在那,唯有那样,几大家族才能完全乱成一锅粥。
在那盘棋里,他只不过是起到推动作用的一步,现在大家都平安归来,应该是卫家没料到的,但他们处理的太干净,手法又太巧妙,即便顾思诺把纸条带回来又怎么样?难不成拿着它去跟别人这是场阴谋?
一起到那地方的师生高达近百人,谁都有机会写上这样一张污言秽语的玩意,又不是什么监控重地,放个纸条算什么,放个炸弹都不值得惊讶。
恐怕江鱼从此往后要坐稳祸水的名头了。
一个两个,都把自己的心思露出来了,一场郊游没收获爱情倒是收获了一箩筐情担
余白,苏浅,金子铭,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喜欢他顶什么用,还不是照样往余白怀里扑。
前有苏浅后有余白,中间夹着多年情谊的金子铭。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她这么抢手?
以前也没考虑过类似的问题。
顾思若突然反应过来,干嘛要关心谁喜欢她?
荒唐。
拒绝就是拒绝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因为我喜欢你啊,我真的好喜欢你…”这句话就像魔障一样随时随地跳到他脑海里,待不下去医院就是因为它。
烦,烦死了。
“我去走走,你也别一直跪着,过会起来吧,乖乖回房间待着。”嘱咐完妹妹离开了祠堂。
又剩下她自己了,也好。
打开那张看了无数遍的纸条,一行醒目的大字出现在眼前:
永绝后患不比拴在身边更好吗?自然灾害谁放得住呢。毕竟水火无情。
“呵……”走到供台前用长明灯的烛火点燃了它,看着正在化成灰烬的纸条嘴角扯出一抹淡笑,“别瞎,我可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