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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的村庄甚是热闹,方圆十里的人们全都来了,他们赶着来看一件破荒的事。
“你今不许离开家!”姚老头儿带着许氏和姚兴出门后,一把将门重重地拴住。
接引雨那是王都里的司官该做的事,怎么任由这个臭子和牟氏家里的那两个孩子胡闹。如今,又听田执事竟鬼迷心窍,按照牟氏家里那个丫头的意思,做足了一切准备工作。到时候白忙活一场,在整个部落里丢脸不,惹怒了执事公,闯了祸算是谁的?
牟氏家里的那个丫头不知高地厚也就算了,即使是泼大祸也和自己家没关系。可家里这个臭子,绝对不能允许他参与。所以,正在重华准备出门的时候,姚老头儿趁他不注意,偷偷用木栓子从外面把门栓上了。
虽他不允许儿子参与,可是这么一出大戏,他们怎么能不去凑个热闹呢?听附近几个村子里的人全都来了,到时候扬言要接引雨的丫头玩不出什么把戏,看牟氏一家如何交差。
“父亲,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姚老头儿试了试门上的栓子,挺结实。任由重华在里面如何大喊,他似乎全然没听到,径自带着姚兴和许氏,往村头去了。
村头长着一棵大大的槐树,树干约三人合抱般粗。往常,干活儿劳累的人很是喜欢在树荫下歇一会儿,甚是凉快。今,树下早已热热闹闹挤满了人。大家都想再往前挤挤,看得更清楚些。
槐树正对面,新铸了一个大约三米的高台。高台之上,架设着数十具神秘的器物,这东西约半人高,用无数根粗麻绳固定的器基上,稳固的空心直筒向外延伸出约十尺,齐刷刷指向空。每件器物一旁,站立着两名男子,他们不苟言笑,只端端站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命令一般。
高台之下围起一片大大的空地。几十台彩色皮鼓被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大鼓正中是一台有着其他鼓身形两倍的虎皮大鼓,它就像是一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等待着号令千军进发。
一旁,几十位壮汉分批站立于鼓阵之中,他们各持铜锣和骨笛,直直望着前方。
周围的百姓越来越多,各种交织的声音也越来越嚷。卿云立于高台之下,抬头朝望了一眼,慢慢有灰白的云飘过来。她心里估摸着时间,应该快到了。
可她看着虎皮大鼓前空空的位置,忍不住四处张望,心下有些着急。所有的人都已到了位,重华今是怎么回事,他从不是一个不知轻重的人!
卿云朝站在高台之上的弄知挥了挥手,弄知一个箭步跳下来。她对着他耳语了几句,弄知便如风一般跑了。
“丫头,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了么?”田爻看了看眼前这架势,一连问了卿云好几遍。
“田执事,再等等,马上就到了。”她望了望越来越近的云层,又四处张望了许久,心里只默默念叨,重华啊重华,你今可不能误了大事。
那片灰白的云已经快要飘过他们头顶,卿云做出了最坏的打算,他让田爻立马找来一名壮汉候着。如果时间一到,重华还未来,便让他走到那台虎皮大鼓前。
看着那面硕大的虎皮鼓和那根几十斤重的鼓槌,卿云手心里捏起了一层汗。这样重的鼓槌,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敲得动。
“我们来了!”一个声音从人群之后传出,弄知拽着重华从后面挤了进来。
人群之中的姚家人看着重华冲到了前面,不免心里一阵惊慌。不是已经把他栓在家里了吗,原来是弄知这子去把他放出来了!此刻的姚老头儿不得不在心里盘算着,一会儿若是惹出什么祸事,他便一口咬定自己丝毫不知道家里的这个臭子会参与到这件事之郑
你不要给家里招来麻烦才好!姚老头儿狠狠地瞪了重华一眼。重华注意到了父亲的目光,可此时,他也顾及不了许多,只得随着弄知往前走。
“重华,快!”见他们来了,卿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霖。
一阵风吹来,大槐树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卿云站在那面虎皮鼓之前,垂在腰间的发梢便随着风一阵一阵飘起。
卿云仰头望着那片大大的云在慢慢逼近,她扬起拿在手中的一枚令旗,聚精会神。忽然,令旗被她猛地举起。
咚!咚……咚!咚……咚……咚!一阵厚重有力的鼓声忽然传来。重华紧紧握住那两根几十斤重的木槌,一声一声地敲击下去。地面沙尘四起,这鼓声响彻云霄。
卿云再次挥动着令旗,几十声不同力道的鼓声响起,混合着虎皮大鼓刺破苍穹的声音,似要把脚下的这片土地震裂一般。
卿云紧紧地盯着空,那片灰白的云已经来到了头顶。她定准位置,手臂一摇,开始邻三次挥动令旗。霎时,清脆整齐的骨笛声传来。如果,那鼓声如同轰鸣的闷雷,那这骨笛声便是那炸裂的闪电,好像能将这空中的一切撕裂开来。
咚……!呜……!呛……!这时,骨笛和铜锣声穿插响起。方圆十里,这声响如同地动一般。
周围的人好奇地观望着眼前的一幕,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样的场面,真的能接引雨?所有的人都盯着立于鼓阵之前的这个丫头,又不时抬头望望。
呼啦啦一阵风刮过来,卿云握着令旗的手不由得加大了力度,她使出最大的力气,把旗子高高举起来。
立于高台之上的弄知眼见这一切,知道时间到了。“放!”他用力大喊一声,随后,数十个灰白的球从这古怪器物长长的筒身之中,用力飞了出去。它们像一支箭一般飞到云端,不见身影。
接着,又是数十个白球飞了出去。一个接着一个,一轮连着一轮,不知飞了多少。
高台之下,整齐有力的锣鼓和骨笛的声音还未停止。
在所有人急切的盼望之下,原来头顶之上那片灰白的云层慢慢变了颜色,开始有些乌黑了。又过了许久,那云越来越黑。不知从哪里来的一群飞雁从四面八方而来,在槐树之上盘旋着。而地上的鼓声,也越来越紧促。
田爻看着这一切,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他实在也无法想象,如此敲山镇海,引动风云的阵势,居然是一个未及十六的丫头想出来的。卿云的令旗还在挥动着,色越来越暗,田爻心里暗惊,这的身躯里到底隐藏着多大的威力!
忽然,在所有人始料未及之时,一切声音戛然而止。
望着头顶那片大大的黑云压了过来,卿云忽然感到一阵眩晕。这样的场景,似乎让她想起了熟悉的一幕,那个让她从万米高空坠下时的一幕。
轰!空传来了一声惊雷,惊得所有人抬头往上看。霎时,哗啦啦的雨便飘了下来。
下雨了!真的下雨了!
所有的人都仰头望着,没有人相信真的下雨了。他们用手接着这从而降的神雨,任由它淋向自己。
卿云也抬头望着,许久,嘴角才微微上扬一些。
其实,她也在赌,她不知道今能否成功。所以,她便用了十二分的赤诚在心里祈祷着。感谢这一切的时,地利,与人和。
重华用手接过几滴雨,他只望着前面这个全身已被淋湿的丫头笑。不知怎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笑得如此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