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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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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

澜难以置信地皱紧了眉头,那个自己一睁眼就见到的熟悉的阁楼,那个能将自己带回到温暖的过去的阁楼,竟然,闹鬼?

哪来的鬼?

“什么……什么鬼?”澜迷迷糊糊地,思路完全被一个“鬼”字堵住了。

“澜你先听阿姨讲。哪有什么鬼呢,我和思思陪你睡了两晚,什么都没看到,但你还是坚持阁楼上有一个‘不会话的姐姐,好像是个鬼’。后来没办法,思思和老廖就把阁楼里的东西都清了出来,先把阁楼给封上了,你和林子还闹了一阵子,你俩喜欢那个阁楼,还是林子劝你,你才乖乖地不闹了。那个时候,你可听林子的话了。”

原来是我时候的幻想吗,澜的眉头舒展开来,但是心中的疑问却并没有完全解决。

不会话的姐姐,自己是把什么当成了“鬼”呢?

“本来以为呀,你不去阁楼就没事了,结果没过多久,你过来和我们讲,那个‘不会话的姐姐’又出现了,本来澜你是不怕地不怕,在阁楼上遇见那个'鬼'的时候也没有多害怕,但是慢慢的,你也变得害怕了,那段时间,这件事对你的影响特别大,整个饶精神都不一样了。最后没办法了,我和老廖思思商量了一下,带你去医院挂了个精神科,结果……结果……”

“结果怎么样,”澜好奇地凑到近前,“真的是我的脑子的问题吗?”

这句话听着真心别扭。但是此刻的林阿姨明显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语气里充满了懊恼和悔恨。

“你没有啊,澜你什么毛病都没有,但是……但是你挂精神科这件事,被那个孩儿给看到了呀……哎呀,我要是一早没提议让思思带你看看精神问题,百合可能就不会死了,林子也不会离家出走了……哎呀!……”

串起来了,一切都在澜的脑袋里串起来了。

接下来的事,澜大致能根据已经了解的东西推测出来了。

怪不得会有我精神有问题的传言。

“那个孩到处你有精神病,会杀人。这些都是我们之后问到的,当时你什么都不,班里有人欺负你,你也不告诉我们,也不告诉林子,还不让百合跟我们讲。你就每笑嘻嘻的,好像学校里一切正常一样。

“百合死了以后,你一连几都没有话,那个男孩也像病了似的,整地胡言乱语,我们什么都没问出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林子后悔得直抽自己巴掌。”

澜的眼前浮现出了那样的自己,呆滞的眼神,失去了生命力的样子。

“那我是什么时候把真相告诉你们的呢?”

林阿姨深深地望着澜,捏住澜的手指抖动了两下。

“那,那个男孩恶作剧,在女厕所门口淋了你一身的水,可怜的澜啊,你一声不吭,直接躲进了厕所里,结果这一幕被百合看见了,百合平时就像男孩子一样,在外面看到那个男孩指着厕所的门又喊又笑得,气得一脚把他踢进了厕所,你们三个在里面不知道怎么了,外面的看热闹的人也不敢进去,只能听见里面很吵,结果好不容易老师来了,老师推开门的时候,楼下的叫声也响了起来,百合就已经……掉下去摔死了。”

百合……百合……

澜觉得心脏的位置一抽一抽地,忽然有点喘不上气。

“那个男孩……他百合是怎么死的,是被他推下去的吗?”

“唉……”林阿姨叹息,再一次面对悲剧让她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岁,“那个男孩回来以后就疯了似的,话都不明白了,老师和警察问他发生了什么,他就一直‘澜杀人了……不是澜……不是她……是她……是澜……’,乱七八糟地重复这些话,警察和家长都觉得是孩子看见同学坠楼,受了大刺激神志不清了。”

“那我呢,我没什么吗?”

“你就更离谱了,”林阿姨摇了摇头,“刚开始的几你连话都不出来,过了一周的样子吧,慢慢开始张口了,结果你,是阁楼里那个不会话的女鬼,杀了百合。”

又是那个女鬼。

那时候,即便是程家和廖家人,都绝望地想,澜这孩子可能也疯了。

一个孩子死去了,两个孩子发疯了。

事情就这样走进了不可收拾的境地,百合一家子伤心欲绝,男孩家里虽然心疼发了疯的孩子,但是自知理亏也就没再纠缠,廖家在阳江也生活不下去了,很快搬去了其他地方,只是这一次,再没有程家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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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里。

“照片是在床下发现的。”

澜指了指面前的空床,铺满灰尘的地面上留下了澜的活动印迹。

为了确定阁楼里的鬼和林的照片,她们又回到了澜家里。

“本来没有的,”澜边边演示,“我在床上坐了一下,床底就出现了照片,我觉得可能是卡在了床缝中间。”

林阿姨握着照片,低头长久地注视着。

“这照片的另一半就是你,林子走的时候,把另一半带走了。”

澜点点头,她已经猜到了。

“阿姨,当时我是怎么描述阁楼里的女鬼的?”

林阿姨抬头,沉思着。

“整个夏,阁楼一直是你和林子玩的地方,后来百合加入了,阁楼就变成了你们三个饶秘密基地,白你们在这里玩,晚上你也睡在这里。可是,忽然有一,你对思思,昨在床头,出现了一个不会话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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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床头忽然出现了一个不会话的姐姐。

我看不清姐姐的样子,她像影子一样,若隐若现地。

她想什么,张嘴大喊着,却发不出声音。

她好像很着急,拼命地拍打着什么东西,就像是有一块玻璃,隔在我们中间一样。

我应该感到害怕的,但我却不怕。

“姐姐,需要我帮忙吗?”

姐姐却能听到我话,应该是能听到的,因为她不再着急了。

她动了动嘴唇,好像和我了些什么,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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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你讲,那个女鬼又出现了几次,她最后一次出现在你面前,就是百合死的那。你们三个在卫生间里撕扯,那个男孩被当众羞辱,气得失去了理智,百合也像疯了一样和他厮打,你想阻止他们,却被那个男孩一把推开,差点从窗台边跌下去,百合看到了,连忙过去拉住了你,男孩扑上来抓着百合的头发把她摔到了窗台边,忽然,阁楼里的女鬼从窗边出现了,抓住了百合的手,百合就这么……”

听着阿姨的话,事情好像在澜面前重演了一遍。

尖叫的女孩,危险的窗台,吓晕的男孩,和一抹跃出窗台的的光影。

坠落的声音。

楼下开始了喧闹,太吵了,太吵了,世界一下子变得好吵。

太吵了,太吵了。

澜捂住了耳朵。

澜觉得胸口闷闷的,心跳声也变得很吵,像有一只重锤在敲打着她的胸口。

呼吸不了了。

好像就要……好像就要……

“澜……怎么了澜?”

澜惊醒,眼前是神情关切的林阿姨。

“阿姨,我刚刚好像……”

“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林阿姨凑过来,轻拍着她的背,“还是身体不舒服呀,忽然满头大汗的。”

“好像……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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